林素商转过身，林父错开视线表情晦涩：
“我刚把你妈接回家的时候，她神志不清，但哭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一个名字，这么多年我本来都记不清了，但是你刚才说萧纯雨，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妈犯病时确实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她清醒过来又什么都不记得...”
“爸。”林素商抿紧唇打断他。
林父不解地看向她。
“忘了你刚才听到的一切，我只是看看你和妈妈，什么都没说，记住了吗？”
林父不傻，能在第三区护住貌美又神志不清的妻子，又把幼小的女儿养大，让她读书，他是有些本事的。
要不是妻子需要一直花钱看病，他的日子不知道好过多少。
此时他见林素商表情严肃，立刻说：“是，是，我胡说呢。”
林素商缓下语气：“如果我们学院里有人来问你什么..”
“爸爸只是第三区挖煤的，哪知道那些事呢。”
林父表情立刻变得憨厚。
林素商不由失笑。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林父神色怔忪：
“你笑起来和你妈妈一样。”
林素商微微叹息：“现在就着手把房子买了，治疗结束尽快搬过去住吧。你和妈妈安顿下来，我才能安心待在盖力沃兹。”
*
回去时林素商没坐轮椅，等她到病房时，意外的在门口看到了两个不该出现的人。
“姐姐！”
“素商。”
是夜子洛和南宫凛。
林素商微微皱眉：“你们来干什么？”
说话时南宫凛已经大步朝她走来：
“姐姐，司梵一直不让我来看你，你食物中毒已经好了吗？”
他的表情很关注，表情毫无芥蒂。
“我刚才问过医生，医生说你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出院？”
夜子洛也不遑多让。
“不用了，司梵会安排。”
一句话让两人神色微变。
林素商见过父母之后思绪纷乱，实在不想跟他们多说。
她越过两人往病房走，“我要休息，你们可以走了。”
门板在两人面前关上，南宫凛磨了磨牙根倏然朝某处看过去。
司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那儿看了多久。
“你是不是跟姐姐说了什么？”
“她不想见你们，不需要我说什么。”
“啧，”夜子洛眸色沉郁，“不会她也不想见你吧。”
司梵淡淡说：“你们输了，可以滚了。”
南宫凛赌气：“我不走，我等着明天陪姐姐出院。”
倒是夜子洛盯着远处一闪而过的背影，深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诡谲。
司梵似有所觉，朝夜子洛看的方向转过视线。
这一层只有林素商一个病人，除了保镖就是医生和护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既然不欢迎我就先回去了，反正回到学校也是要见的。”
很快病房门口只剩下南宫凛和司梵。
“校庆日我需要你帮我，南宫。”
南宫凛皱眉：“帮什么？”
司梵轻飘飘道：“你不是想替素商报仇吗？”
“我是想，但那跟校庆日有什么关系？”南宫凛还是没听懂。
“老爷子病了这么久，根本不正常，校庆日你父亲母亲到盖力沃兹参会，我会以我母亲的名义邀请老爷子到司氏的疗养院住几天，你觉得如何。”
南宫凛瞳孔微震，随即神色又黯下来：“爷爷脾气越来越怪，现在连我也不愿意见了，他不会离开家的。”
“老爷子不愿意见你，是因为你毫无进取心。”司梵一针见血，“老爷子在时你是继承人，老爷子不在了，是不是南宫家都要改姓冯？”
南宫凛从来对这些事不在意。
姓什么根本不重要。
毕竟他父亲本性就是冯。
可这些日子，他的心绪已经发生变化。
一个不知所谓的冯薰，他甚至不能让对方滚出视线，可以想象，若是他爷爷不在了，他的处境将如何糟糕。
“你父亲手伸得太长了，而你母亲跟申会藤兰的母亲是校友，这几个月会氏到你母亲住处频繁走动，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你得知道，南宫家每年从联邦拿到的军费，依靠的还是老爷子积累的威望，而不是和某个财阀处好关系，你父亲现在就是在火中取栗。”
“最终灼烧殆尽的不是他，而是南宫家族的威望。南宫家的军营中，不能有一个和即将竞选总统的政勾结。”
“未来你被踢出南宫军营或许是最好的结果。最差的结果有可能是南宫和冯姓至此在特区消失。”
南宫凛没考虑过这么多，但他还记得莫尔塞曾说过的话。
“你是想让我支持索兰-卡特利？他快死了。”
司梵淡笑：“这不还没死吗？况且，你不想跟素商站在一起吗？”
南宫凛瞳孔一震。
他动动唇，表情几变。
司梵垂眸：“帮我就是帮素商，帮素商就是帮索兰-卡特利，而帮索兰就是跟你父亲作对，你应该像狼一下，这样南宫老爷子才愿意见你。南宫，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想独善其身，今天这些话就当我没说，你也会永远失去和素商平等站在一起的机会。”
南宫凛声音紧绷：“我和她平等站在一起？那你呢？你愿意自动让位？”
司梵：“你误会了，你和她平等站在一起，才能跟我公平竞争。当然，结局你注定会输给我，但是南宫，不争取就做个懦夫，可不像是南宫家的个性。”
*
门外的对话林素商并不知道。
从疗养院回来后，她将所有的线索一点点汇聚起来。
萧纯雨、索莉、司沉璎、岚文、索兰、敬安雅。
这其中萧纯雨无异于是最所有事情的中心，一条条线蔓延出去，铺成了一大张网。
林素商将这张图印在脑子里后，又把纸撕碎摁下马桶摁扭。
这几天她住院时偶尔会看讯滴，她的名字以及城堡发生的事像是成了禁忌。
接连几日，讯滴上安静得异常。
讨论最多的则是交换生。
而交换生中蒋素素和申会藤兰的提起概率竟然差不多。
‘一步登天的交换生’、‘狡猾的贱民’等等。
林素商这才记起，当时在莫尔塞的休息室，蒋素素拿花瓶砸莫尔塞脑袋的事。
奇怪。
不过蒋素素的名字在她脑中之存在了片刻。
怀春网站她已经停更好几天。
还有和LBH对接剧本改编的事需要她处理。
把纷乱的思绪放在一旁，她正要点开码字软件时，司梵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