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珉的脸上透着一股死气。
眼下青白，眼珠无神，脸颊透着一股兴奋的潮红。
“...少爷，她快不行了。”
佣人离得远远的，瑟瑟发抖说了一句。
脑中的疯狂被凝固，夜子珉像是突然神魂附体，手不直觉松开了。
“咳咳咳咳...”
紧迫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掉的咳嗽低低从床上传来。
“渺渺...”夜子珉惊醒了般，探出手想碰碰她，可床上的女人瞳孔一缩，惊恐地嚎叫一声。
那个叫声非常怪异。
像是深山老林里不知名的野兽。
夜子珉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慢慢从床上下来。
咳嗽声还在持续，只是越来越微弱，方渺渺缺氧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
刚才...夜子珉差点杀了她。
想起刚才濒临死亡的感觉，方渺渺不寒而栗。
“...系统，我刚才差点死了，你竟然什么都不做。”
甚至连个警报声都没有。
方渺渺对于她目前的处境已经快要绝望。
自从她对司梵下药失败，她所经历的一切，都犹如在18层地狱。
尤其在她放下‘女主角的尊严’，妥协得听从系统的建议，准备攻略夜子珉时，系统突然发出警告。
[剧情出现重大偏移！F4之一夜子洛人物OOC百分之3%，请宿主尽快纠正剧情。]
当时方渺渺问过，夜子洛OOC的百分之3，是哪一方面，但系统没回答她。
还是跟随夜子珉来到这个庄园后，方渺渺才察觉出夜子珉和夜子洛之间的怪异。
直到夜子珉刚才犯病，方渺渺听到一些让她惊悚的话。
夜子珉竟然不是夜子洛真正的双胞胎弟弟。
“系统，这个就是夜子洛OOC百分之3的原因吧？夜子洛为什么会发现这件事？你不是说一直到剧情结束，我和他们四个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时，夜子洛都是个伏弟魔吗？夜子珉怎么可能不是夜子洛的亲弟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渺渺已经开始草木皆兵，“难道还是因为林素商？”
系统终于开口，语气依旧是冷漠的电流声：
[宿主，这些关系到剧情世界的秘密，你也可以理解为，这些剧情和你攻略F4没有关系。]
[即使你是系统绑定者，也不能窥探未解锁的剧情分支。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对攻略毫无益处。]
方渺渺尖叫：“什么叫和我攻略F4没有关系？夜子珉如果不是夜子洛的亲弟弟，那我跟他到这个偏僻的庄园来有什么用？”
系统沉默。
“我就知道是因为林素商！在我受到这么多折磨的时候你连个面都不露，但我一提林素商，你就像猜到尾巴的猫着急解释！林素商到底是谁？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夜子洛绝不可能知道的事？她也觉醒自我意识了对不对？”
可惜，她在内心的声嘶力竭，并没得到系统只言片语的正面回答。
[宿主，鉴于你多次攻略没有进展，系统为了运转，只能再次削弱女主光环，如果女主光环彻底消失，你将神魂俱灭，再不复存活，请女主把握好机会，尽快攻略男配夜子珉，或许一定的爱慕值加固女主光环。]
“你不能削弱我的女主光环，这是我这几天好不容易攻略夜子珉的得来的！如果再次削弱，他会怎么...呃...”
方渺渺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爷！您快看方小姐！她...她...”
佣人的眼睛惊恐的睁大，床上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女人忽然浑身抽搐起来。
这个状态持续得不久，她整个人安静下来，但是她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脸色蜡黄、头顶稀疏的头发变白了很多。
这...太惊悚了。
怎么会有人几秒钟就白了头发？
夜子珉的震惊并不比佣人少，他面色狰狞怒道：
“都愣着干什么？让医生来看看她！快去！”
他着急地弯下腰去看方渺渺，可在他看到方渺渺此时真正的脸时，一股生理性的恶心涌上来。
方渺渺眼角和鼻子里流出一些黄色的脓水，往常璎红丰润的唇泛着紫红，配着那股黄色脓水极为恶心。
更别提她此时张着嘴，嘴角流出一副淡白色黏稠的唾液，像是一些抽牛角风的病人流出的体液一般。
夜子珉瞳孔巨震，这些都不算完。
浓重的恶臭口气从方渺渺嘴里跑出来，就这么钻进夜子珉鼻子里。
“唔！”
夜子珉再也忍耐不住，痛苦地捂住口鼻连连后退。
方渺渺的头重重倒在床边，发出闷响，但夜子珉已经离她远远的，眼神里早就没了对方渺渺的痴迷和关爱。
是一种上位者看到肮脏东西，惯有的嫌恶。
房间里混乱嘈杂，夜子珉从差点杀死方渺渺的后怕，到对方渺渺嫌弃的冷眉，只用了几分钟。
看着方渺渺如一滩烂泥般，夜子珉忽然想不通，他以前怎么会觉得方渺渺和其他底层贱民不同，是个善良、温柔又可爱的小公主？
高高在上的虚空中，没人看到处波光粼粼，一条条五彩斑斓的星河般的细条交织，愈发明亮。
*
林素商这几日异常忙碌。
LBH的策划苏菲像是跟她耗上了，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分别给她发一份修改过的剧本。
说实话，真千金这本书是林素商写的，苏菲那点小心思，每次修改一点点发过来，林素商一眼都能看出来。
所以就这么过了三天后，苏菲消停了。
“我今天接了个电话，LBH那边的总策划找我，把我的小助理夸的天上也少有。”司沉璎语气带着调侃。
林素商：“那位苏菲女士，也够奇葩的，她自己怎么都不嫌麻烦呢。”
司沉璎噗嗤笑出来，“苏菲女士？他是个男的，他本名叫冯群，能猜到是谁家的了吧？”
“他和冯薰是？”
“算是堂叔吧，南宫凛的爷爷这几年身体不太好，所以南宫凛的父亲做事已经不知道避讳，将冯家捧得水涨船高。”
林素商想起‘苏菲’偶尔在交谈中对‘秋后的蚂蚱’极为不屑，想必他也看到她在连载的新书了。
并且网友内涵新书内容和南宫家往事相同，也被他收入眼中。
许多疑惑被解开，林素商故意开玩笑：
“教授，前些时间我刚跟冯薰产生了一些矛盾，现在又跟冯家人对接工作，您这是看我太闲了吗？”
司沉璎眸光带着异样：
“有时候看你挺聪明的，但偶尔又很笨，冯家再被托举，也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是靠着入赘进南宫家的男人才起的势，未来掌管南宫家的人一定是南宫凛，明明有这么好的资源，却放着不用，你说你笨不笨？”
林素商顿了下：“您知道...”
“我知道你不想参与进F4之中，但南宫凛日日到小白楼找你，那幅倒贴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牙酸，你可以清醒不沉沦，但在帝国，只凭你自己努力就能获得自由？”
“我懂您的意思，但是，不管是司梵还是南宫凛，在我借用他们权势后，未来不知道还要付出什么...”
“林素商，”司沉璎难得沉下脸，“不要理想主义，盖力沃兹是由一层层规则包裹起来的权势世界，等你离开这里，看到真实的帝国更是如此。
未来需要付出什么不是你现在要考虑的。
就像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收留你，在你踏入小白楼的那一刻起，你现在都要被我拉着进入权力旋涡。
但现在，你做的事也并没有让你太难以接受不是吗？
男人，高位的男人，在他们刚成年还有一丁点柔软情感、沉溺情爱时，你必须抓住。
不然，像你这样漂亮的、毫无出身的女孩在这里连根草都比不上，在他们中间周旋，但不要沉溺，不然只凭你自己根本走不到未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