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两句话，司梵随意瞥过视线，本该在餐台喝果汁的女人不见了。
他微顿，又朝旁边看。
这里还空荡荡的，有的几个人几乎都在他身边围着。
林素商去哪儿了？
身边有个男生很会察言观色，他眼珠子一转立刻说：
“司少，您是要找林小姐吗？就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莫尔塞过去跟林小姐说了两句。”
司梵眉心微蹙转眸看他。
男生后背一紧，挤出笑：“就在果汁台边，说了没几句，林小姐跟着莫尔塞一起后面的小会室了，就在那个门，我想还没超过五分钟。”
司梵顺着他指的门看过去。
男生有些忐忑地擦了下额头的汗。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些话太不经思考了。
司梵的女朋友跟着莫尔塞离开，怎么听都不像丑闻。
“我知道了，多谢你。”谁知道在他惊惶后悔时，司梵淡淡朝他道谢，“马术社团的申请，直接递交到付简一那里，得空我会审批。”
男生一脸惊喜，连连道谢：“是，是，司少，多谢您！我这就去递交申请。”
这时司梵已经大步离开。
去的地方正是男生指的位置。
其余人具有些可惜和嫉妒。
啧。
*
莫尔塞带路的重点是一间小会室。
大概五十几平的房间里只在靠窗的位置摆放了一个低矮的圆桌。
圆桌两边是两组看着就十分柔软的棕色沙发。
阳光照耀下，皮革泛着亮白的光，林素商一瞬间觉得她像是穿越过前世了。
那种音乐低迷、若有似无、磨豆机嗡嗡作响、鼻间是酸苦咖啡香的咖啡馆。
“坐会儿。”莫尔塞越过她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身，“怎么，都到这儿了，又怕了？”
林素商收回思绪，淡淡说：“司梵就在外面，你敢当着他的面对我做什么吗？”
莫尔塞眼中的危险一闪而过。
但林素商跟他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刺激他的。
林素商撩起眼皮，定定看他：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很明显不是我，但又跟我长得有相似的地方，同时你母亲又对她很在意，现在能说说那张照片了吗？”
“你有个习惯，越是在意的东西越表现得心不在焉，从上次我发给你那张照片开始，你的态度太矛盾了，表现得并不在意，可我每次抛出的饵料，你又都一一吞噬下腹。”
莫尔塞笑意满满，“林素商，我都要怀疑你跟照片中的女人真有什么亲密关系了？”
林素商冷笑：“我为什么不能在意？”
莫尔塞忽然说：“上次说你母亲精神分裂，我非常抱歉。”
林素商心脏重重一跳。
她耳边出现一瞬间的嗡响。
莫尔塞发现什么了？
难道司梵封存她以及她父母的资料不够彻底？
莫尔塞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表情的异样中发现什么。
林素商动动唇：“你确实该道歉，毕竟我没有羞辱你母亲，毕竟她虽然没患精神类疾病，但她的偏执和毫无同理心却和精神病差不多。”
“林素商！”莫尔塞眼底笑意霎时褪去，“你太过了。”
“嗤，”林素商垂下眼皮，将心里的惊惧掩盖，再抬起脸时，她语气多了些倦怠，“莫尔塞，你一点合作精神都没有，总是拿着一件事钓着我，这是最后一次，关于那张照片以及我的长相，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她说完就要走。
莫尔塞眼皮一跳，想也没想上前拉她的胳膊。
林素商倏然挣扎，莫尔塞抿唇，稍稍使劲。
砰！
林素商后背撞到门板上，疼痛使她蹙起眉头。
莫尔塞盯着她的表情冷笑：“面对我，就这么一点点耐心？”
林素商的双腿分开站立，莫尔塞不知何时一只腿抵在她中间。
她的胳膊更是被莫尔塞一边一个抵在门板上。
她动了几次，胳膊都酸了，也没能撼动莫尔塞的辖制。
林素商很快放弃，她厌倦地垂眸，语气平铺直述：
“司梵应该已经发现我不在了，你觉得，他几分钟能找到这里来？”
莫尔塞一眼不错地盯着她的脸。
从她颤抖的睫毛，到她不耐烦抿直的唇。
脸色白皙，离得近，他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小小的、细细的、看着十分可爱。
这是那一晚他和她亲近时，他不曾看过的景象。
咔！
林素商一惊。
门锁被莫尔塞锁上了。
下一秒，她睁大眼睛，脸色黑了。
“你！莫尔塞，你疯了！”
“疯？”莫尔塞嗤笑，以往温和假笑的脸现在满是执拗和冷然，“对你有反应就是疯了？我是个男人，在床上，我跟你脱光了赤裸相对，只差最后一步而已...”
“莫尔塞！”林素商咬牙切齿，“你真有病，让人恶心！”
莫尔塞倏然低头亲在她唇上，林素商惊慌往旁边侧头，他灼热的唇贴在林素商脖颈处，惹得她低呼一声。
“啧，躲到哪里去？这些天正眼都不分给我一个，在害羞？想忘记？”莫尔塞腰部使力，看着林素商的脸在他视线里愈发红透了。
“那晚回去，被司梵捡漏了吧，啧，”莫尔塞羞辱人又漠然的声音在林素商耳边响起，“司梵都不介意你被我摸过，亲过，我更不介意，不过林素商，你不该不看我。”
“..莫尔塞，”林素商闭闭眼闪躲着莫尔塞若有似无的吻，太痒了，“索兰教授要跟图奇家族分道扬镳，我必定和你站在对立面，你不用用这种方式逼我妥协。”
“放下你的小心思，”莫尔塞气她这时候还说什么索兰，“现在没有他也没有司梵，只有我和你，男人和女人！”
他行事毫无顾忌，残忍地压迫她，面对没有理智又兽性大发的男人，林素商谨慎地不动，就怕再惹他发疯。
他的吻愈发大胆，很快来到林素商唇边。
“别…”林素商快不能喘气了，“莫尔塞…”
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幼兽，低低的娇弱的可怜兮兮的对他示弱。
那道脆弱的示弱让他喉结重重一滚。
这些日子被她冷待的愤怒有了释放的出口。
莫尔塞眼中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沉迷，他的腰和她紧贴着，可他太高了，为了亲她，他弓着腰，紧紧黏着她的唇，一点点空隙都没有。
很快，安静的小会室，传来暧昧又急促的水渍声，林素商续起的力气几次都被莫尔塞摁下。
司梵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手指因为用力泛起苍白色。
“司少…”
“砸窗。”
一门之隔，莫尔塞闷哼一声，舌尖的疼痛使得他迫不得已离开林素商的唇。
她这一下用足了所有力气。
舌尖一定破了，莫尔塞沉声急促地呼吸，盯着她嘴唇上的血迹，眼里满是露骨的欲望。
林素商恹恹地垂眸。
她身体没怎么运动过，骑马本就消耗了不少能量，这会儿又因为挣扎，后背渗出冷汗，早就没劲了。
莫尔塞在她嫣红的脸颊上停留片刻后，忽然笑了。
“这间小会室的监控连马场的监控，司梵就站在你身后看我们俩亲热，你猜，他现在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玻璃破碎的声音乍然响起。
林素商眼皮微动，玻璃炸裂碎渣落下，棕色圆桌和皮沙发上，像是有一群活跃的小精灵在阳光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