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楼。
“这下满意了吗？”林素商当着司梵的面把夜子洛拉黑删除后狠瞪了他一眼。
她瞪人的时候眼角上抬，漆黑的瞳色里满是对他的不满和气愤。
心尖发软的古怪感觉再次席卷他。
他只能滚动喉结、垂着眼睑含混地回应一声。
这幅模样落在林素商眼睛里，就是十足的高高在上、试图掌控她。
“太晚了，你可以走了，我得复习功课准备期末考和校庆庆祝稿。”
盖力沃兹的期末考进行的很早。
因为盖力沃兹学院是一所综合性大学，包括理科、文科、金融、艺术等等。
文科和艺术的期末考除了课本只是外，更注重考核学生的作品在外界的评奖。
像林素商所学的专业，在盖力沃兹校庆前，需要向学校提交至少两篇关于盖里沃兹学院建校的庆祝稿。
所有学生的稿子会统一进入混合评审，再进一步进入教授评审，最后是学院校董评审。
不过说到校庆...
林素商问他：“问你个事儿，方渺渺现在怎么样了？”
司梵顿了下，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人。
“不知道。”司梵语气淡了很多。
对于小时候被方渺渺救了的事，他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
司家长辈认为用方渺渺可以拿捏司梵，根源都在司梵那位好父亲身上。
司梵父母商业联姻，两个家族强强联合。
帝都上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春夫人年轻时手段狠辣，为了铲除未婚夫的白月光，无所不用其极。
据说那位白月光就是司梵父亲的救命恩人。
恩人在自己面前凄惨地死去。
司梵的父亲利用报答方渺渺这事儿，既是为了弥补年轻时的遗憾，又是为了恶心春夫人。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司梵收到司沉璎发来的消息。
司沉璎：你怎么跟林素商说的？她刚才发来信息，说她没办法胜任写公开演讲稿。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盖力沃兹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窗外的灯照在他小小的手机屏幕上，显得上面的字非常渺小。
司梵神色冷淡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他低着头全幅精神都在手机屏幕上，并未发现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黑色棒球帽的男生与他擦肩而过。
加长车在最近的路口往右转，很快没了影子。
黑色冲锋衣的男生停在原地往后转头。
藏在帽檐下的下半张脸被头顶的路灯照出一片阴影，他很快转过头下压帽檐往前走。
*
林素商想好措辞直接跟司沉璎发消息拒绝了写公开演讲稿的工作。
不到5分钟司沉璎回复她，表示知道了。
林素商看到她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不由松口气。
毕竟她一个第三区出身的人拒绝这种#39好事#39，在司梵这种阶层的人来说很像不识好歹。
忽然，从厨房深处传来一阵闷响，林素商心里一颤。
她皱眉朝厨房看过去。
好一会儿，那儿什么都没发生，林素商不放心还是决定去看看。
她和司梵吃完晚餐后没来得及关厨房的灯。
她目光在厨房环绕一周，最后落在地上的餐盒盖上。
林素商松口气，把餐盒盖捡起来，又把两人用过的餐具收拾好拿到厅，等着餐厅的人明天来收。
很快厨房黑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是关门的声音，很快万籁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厨房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最终一道男性的呼气声在厨房里响起。
林素商没着急写稿子，她给付瞳发了两条消息，问的都是方渺渺。
付瞳：？为什么问她？我也没注意，上次听到她的消息好像还是她在校医院住院的时候突然鼻子喷血。
付瞳：不是吧？她又惹你了？
付瞳：说来也奇怪，不过一天讯滴上没人议论她，我已经觉得这人有点查无此人的状态了。
林素商勾了下唇：你在校医院有熟悉的人吗？能拜托你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吗？
付瞳：...这种小事还用得着说拜托？等着。
林素商回了个小表情后点进讯滴。
讯滴的服务器就在盖力沃兹的资料馆，据说有帝国最强的网络防火墙和最大内存。
据说在讯滴上只要有精准的关键字，学生甚至能查到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帖子。
林素商一直知道这个功能却没尝试过搜索。
现在方渺渺的光环变弱，系统也自顾不暇，林素商决定趁这个机会搜索些消息。
嗡！
林素商看过去，是付瞳。
付瞳：打过了，方渺渺昨晚鼻腔无缘无故喷血之后，就有人通过校董会把她接走了。
付瞳：不是夜家就是...
付瞳：司少不是刚从你那儿离开？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林素商：司梵的行踪在你们这儿毫无秘密。
付瞳：...你别跟司少乱说啊。
林素商：放心，我不会出卖朋友。
这次对话框上付瞳的名字和‘对方正在输入中...’来回切换。
林素商失笑退出聊天框。
关键字搜索：索莉、卡特利、萧纯雨、XCY、索兰、SL、司沉璎、SCY。
时间区间搜索：帝国历52年-帝国历56年。
设置好，她点击搜索。
信息量太大电脑被卡住，足足过了三分钟，一条条陈年旧事的帖子在电脑上显示出来。
林素商看着首页出现的帖子是帝国历52年9月，当年盖力沃兹入学时的朝气蓬勃，索莉、司沉璎的名字在第一页都有出现。
像是封尘已久的往事一幕幕在面前铺开。
林素商只是简单看了下标题，随即往后翻，直到翻到第五页才看到XCY。
林素商立刻坐正身体点进去。
发帖时间：帝国历52年12月26日。
发帖子：匿名。
标题：笑死，XCY那个小贱人又被虐了，湿身照有没有想看的？
扑面而来的恶意让林素商眼皮狠狠一跳。
她往下看，长长舒了口气。
所谓的湿身照经过20多年已经变成一片灰色。
她不敢深想，萧纯雨到底被拍到了多猥琐的照片，又有多少人看到了她这些照片。
从这个帖子开始，XCY的名字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林素商就这么目不转睛，一页页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