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最近焦头烂额，一直忙着数据自查。
它是对照组系统，系统最高指令是辅助对照组宿主把剧情顺利走完。
只是这本书的世界千疮百孔，它通过林素商获取的能量微乎其微，几乎不能反哺它自己。
更别提动用能量左右NPC。
第一次动用大能量，是为了凝结女主光环，顺利改变夜子洛的记忆。
第二次动用大能量，则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破坏掉男主之一乘坐的飞机，再次篡改夜子洛的记忆。
别说它焦虑，‘失忆’仅仅过去一晚，夜子洛已经发现不对劲，开始查林素商。
系统自查后得出几种可能性。
最前面加粗的一条，和男女主无关，反而和林素商有关。
对照组宿主是导致剧情偏移的主要因素，分析数据建议，静观其变，不要惊动对照组宿主。
所以现在系统在林素商面前极其小心。
林素商太聪明，或许系统多透露一点消息，她都能推测出不该她知道的事实。
...
“你能分出能量视奸我还挺让我感动的，不过在夜家时你自己做任务完成的也挺好，再盯着我就没有必要了吧？”
林素商停顿两秒又补充：“还是说，我又做了什么触碰到你的底线了？方渺渺学术造假？不能吧？”
系统像是消失了，刚才的嘀声也像林素商的幻觉。
冷白的浴室灯在墙上照出林素商的影子，漆黑一片，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线团，毫无头绪。
*
往常热闹极了的斗兽场，今天称得上冷清。
观看台黑漆漆一片，落寞冷寂，只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推杯换盏声从顶层传出来。
这里在开一个小型Party，精致的冷餐桌台，上面摆满各式酒水和甜点，年轻貌美的佣人穿着制服在餐台中间游走，灯光迷离，音乐惑人。
一墙之隔的户外，温度在零下十几度，第三区冷风呼啸，今晚不知道又会冻死多少人。
而斗兽场里，温度高得让几个女生不耐烦地叫佣人上两桶冰来。
冯薰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端着一杯浅淡的香槟。
杯中的冰块闪耀着亮光，旁边是几个同样精致贵气的女生。
笑意盈盈说着话，但说来说去话题还是离不了夜子洛。
“..付瞳确定不来了？”
“呵，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现在反倒跟林素商好得穿一条裤子。”
“不然呢？我发现林素商有点邪门，最好别跟她起冲突，西丽现在已经被边缘化，黑胸针至今没拿回来。”
“林素商啊，啧啧，我确实佩服她，豁得出去。”
“第三区的小贱人，不豁得出去又有什么办法？”
“喂，你们说话小心点。”
说着几个人默契看向某个方向。
司梵最近似乎过于接地气，几次Party他都在，虽然中途离开，但还是显得过于异常。
沉默片刻后，几个女生收回视线。
“不过，南宫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朋友在堪督军校，上周他请假离校，在网上聊了几句，南宫现在在堪督军校做训导。”
“..真服了，又是因为林素商。”
“不过训导只有45天，算算时间南宫也快回来了。”
F4是盖力沃兹的塔尖。
而盖力沃兹是她们离帝国最高权力层最近的地方。
离开这里，或许她们只能在某些社交场合远远见一面F4，但绝不可能再有交集。
所以她们铆足了劲想要在F4面前露露脸。
即使最后和F4不会有结果，也有利于她们在F4周围的人中寻找绩优股联姻。
比如，这群女生追捧的冯薰以及付瞳。
她们两人的哥哥冯奕和付简一，大概率会在未来成为冯家和付家的家主，如果能跟他们联姻，也是极好的。
只是今天冯薰心情不算好，谈话的兴致不高。
她偶尔沉默地抿一口香槟，偶尔抬眸看向夜子洛。
其他人还不知道，她却被哥哥耳提面命嘱咐了一些事。
第一，夜少现在认为方渺渺是他女朋友。
第二，不要招惹林素商，目前夜少对林素商的关注和好奇非同寻常。
“对了，方渺渺回校了吗？”冯薰放下酒杯问了句。
其他人对视一眼，“回了，因为刚出了特刊造假的事，她回校后一直非常安静。”
冯薰又抬眼看向夜子洛的方向。
其实那边灯光昏暗，她看不太清，但夜子洛金色的长发十分耀眼，总能第一时间给她指点方向。
“你们说，方渺渺会不会再死皮赖脸缠上夜少？毕竟特刊的事儿只需要夜少一句话就解决了。”
“夜少怎么可能帮她？夜少已经在讯滴上解释自己是单身。”
冯薰微微眯眼和其他人不屑的语气不同。
她语气绷紧又沉重：“不，夜少现在的女朋友就是方渺渺。”
“什么？”
其余人大惊失色。
“这不可能！”
“夜少刚在讯滴发了，他一直是单身。”
“肯定又是方渺渺这个小贱人做了什么！第三区的贱货花招真多！”
刚才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蒂亚若有所思看了冯薰一眼。
Party上少不了音乐，带着醉意，男男女女挤进被圈出来的舞池中，灯光变得更暗，这一片很快只剩下蒂亚和冯薰。
“你有点沉不住气了。”蒂亚随口说。
冯薰垂下眼皮勾唇：“你不也在第一餐厅教训过林素商？”
蒂亚嗤笑毫不在意道：
“那时候我是被江明心骗了，况且，我已经替林素商好好教训过江明心，如果林素商还是不满意，只能让她亲自去找江明心撒火了。”
冯薰自嘲道：“你真大方，林素商现在爬得这么高，在索兰家主面前都占有一席之地，谁不知道莫尔塞最尊敬的就是这个舅舅，如果我是你，此时只怕恨不得弄死她。”
她说完摇摇头，将酒杯送到嘴边。
丝滑的酒液滑过她的喉咙，凉意残留，胸腔中的躁动被慢慢安抚。
蒂亚眼神微动，暗暗咬了咬牙。
大方？
她最后悔的就是最初没听江明心的建议。
如果在林素商还没吸引F4的注意时，将她赶出盖力沃兹，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冯薰倚在沙发背上，整张脸陷入阴影看不清表情。
只能隐约看到她眸色很亮正目光灼灼盯着蒂亚昂头将酒灌进嘴里。
哪还有刚才的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