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洛和司梵都很忙，刚说起校庆的事，他们就接连接起电话，又匆匆离开。
小白楼里终于安静下来，林素商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神色倦怠。
在盖力沃兹，跟这些疯子男主纠缠，比她写100万字还累！
但她不是悲伤秋月的人，还没发生的事纠结太多也没用。
一抬头，付瞳正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看她。
林素商：“...你怎么没走？”
付瞳：“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林素商顿了下：“你自己在这儿想吧，雪下的小了，我要去吃饭。”
付瞳：“噢，我跟你一起。”
*
林素商离开小白楼时明显察觉到周围有人在盯着她。
她垂眸裹紧围巾和付瞳往第一餐厅走。
小白楼位置优越，虽然在A区的角落，但却和餐厅、图书馆以及教学楼都非常近。
她们走的不快，但10分钟也够了，一路上就连迟钝的付瞳都察觉出不对劲。
有事不明白，上讯滴。
林素商先她一步去打饭，付瞳拿出手机。
点进讯滴后，林素商直播回放的帖子在最爆的位置，评论已经超过3000条。
而紧随这个帖子的是一个回复不超过100条的新贴。
付瞳点进这个标题为：灰姑娘文学照进盖力沃兹的帖子。
很快手机加载出一张照片，付瞳眼睛微震，猝然抬起头。
“你要吃糖醋小排吗？”恰好林素商这时转头。
付瞳抿唇，想起十几分钟前她在小白楼问过林素商的弱智问题。
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说到底林素商只是一个第三区的女生，不管是司梵还是夜子洛，他们低下头迁就林素商一二，可能根本就和魅力无关。
毕竟他们以前并未见过林素商这种女生。
看似深情地逗弄几句，动动手指送些林素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昂贵礼物，让她付出芳心。
...腻了的时候再随意扔掉。
“付瞳，愣什么呢？吃不吃？”
“啊！噢，吃！”
林素商对于夜子洛无缝衔接去特招生宿舍接方渺渺离开的事一无所知。
付瞳几经思量还是将这事儿跟她说了一嘴。
林素商夹菜的筷子顿了下。
付瞳瞥了一眼快速说：“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跟你说一句，省得你...”
“省得我想不开？”林素商笑了一声，“夜子洛本就属于方渺渺，他们注定会在一起。”
付瞳怔了下。
她和林素商面对面坐着，能清晰地看到林素商眼睛里的亮光。
里面没有气馁、嫉妒和失望。
像是被光灼了下，付瞳眼皮微动仓促转开视线看向餐盘中的糖醋小排。
“刚开学的时候，我在这个餐厅做兼职。那时候蒂亚被江明心忽悠，认为我勾引莫尔塞是个小婊子，所以蒂亚跑到我做兼职的地方堵我、羞辱我，给了我两巴掌。”
付瞳抿紧唇：“你反击了吗？”
她问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
林素商一个特招生，蒂亚可是黑胸针，如果林素商反击，只怕那时候她就已经被赶出盖力沃兹了。
“当然没有，不仅没反击我还要忍气吞声。
前两天我搬到A区1栋看到蒂亚委曲求全来示好，我当时不仅没反击，甚至心平气和跟她说了一句话，知道为什么吗？”
付瞳无意识追问：“为什么？”
“因为这些都不属于我。权势、地位，都是司梵稍稍动动手指，像扔一块骨头一样扔给我的。他甚至没问过我要不要。
我在小白楼里说的话，并不是胡言乱语。A区一栋的宿舍是我想要的吗？司梵根本不在意我要不要。
更不在意，因为他认为对我好的行为会给我造成多少困扰。
如果我真像一条狗一样，扑上去啃噬骨头，那么以后，我就一定要给他当狗。
至于夜子洛，他的手段更低劣。他甚至连骨头都没扔给我，就想把我训化成他的狗。”
付瞳脸色苍白，眼睛闪烁不定。
林素商面色寡淡：“付瞳，你说人会因为没变成狗而惋惜委屈吗？”
这些话，付瞳从来没听人说过。
他们付家一直依附在司家生存，在帝国拥有说不清的财产，产业庞大，站在整个帝国金字塔的顶端。
可仔细想，他们不也是司家的狗吗？
就像陈泊言，哪天惹怒司少，他们就会葱金字塔顶端坠落下去，并摔得粉身碎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所以他们更阴狠、更毒辣，甚至比塔尖的世家贵族更会奴役底层人。
毕竟十万万之一的底层人，或许也有机会爬上来，占据他们的位置。
“抱歉。”付瞳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本来以为夜子洛至少是喜欢你，对你有好感的。”
谁知道夜子洛的喜欢只维持了十几分钟的。
他就这么大张旗鼓去特招生宿舍把方渺渺接走。
显得他刚才在讯滴上解释自己单身的行为多滑稽。
更显得把他的话当真的付瞳很滑稽。
林素商挑眉：“喜欢？权贵、世家，哪有什么喜欢？岚文-图奇不就是个例子？跟一个特招生谈爱情，忤逆家族，最终被家族驱赶，二十几年后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付瞳脸色微变，立刻道：“这些事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林素商点点手机：“你平时不上外网，也不看新闻？”
付瞳语气不好：“我当然上网，但网上也没人敢议论图奇家族的事。”
林素商眼中微闪：“我推荐给夜子洛的小说，那位作者上一本书写的内容已经被很多人证实，就是写的图奇家族的往事，你要不要也看看？”
付瞳：....
直升机飞在白茫茫的特区上空。
机舱里有一种不自然的苍白，夜子洛神色闲散半倚在座椅上，眼皮下垂，漫不经心看着手机。
在看到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姓洛时，他神色变得有点微妙。
他很怀疑林素商推荐他看这本书的初衷。
到底是因为主人公是双胞胎，还是因为对方的洛和他的洛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