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素商醒来的时候，手机上多出几条消息。
黄朝用一堆啊啊啊和感叹号表示惊喜和祝贺。
《本是真千金》第二期读者投票得了第一名，而且和第二名有很大的差距。
黄朝：o(╥﹏╥)o，我这个月奖金能领到六位数，秋后，你真是我的神。
林素商看到他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不由失笑。
或许是《本是真千金》太过异类，许多人抱着猎奇的心入坑。
更甚者，林素商点进怀春网站首页后，能看到有几个很长的书名夹杂其中。
不管是不是异类，《本是真千金》在目前的创作环境中是成功的。
这个世界的人太多年没有看过这种狗血、不用费脑子的文字了。
生活本就苦难多多，现实中活的像条狗一样，向权贵卑躬屈膝依然得不到本质改变。
谁还愿意娱乐时再看那些规劝他们服从、不要反抗、争不过命的正统文学呢？
看到被模仿林素商反而多了些兴奋。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们狗血起来会多么带劲呢。
只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围观。
“...会议上不要开口讲话，那些老家伙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或许说错一句话就会被他们捏到错处。”
“好的，教授。”
司沉璎顿了下又说：“这些天你帮我矫正文稿，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她的态度不像试探，林素商思忖了下回：“您是在参与下一届联邦总统的竞选吗？”
司沉璎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棕色眼睛总是冷冰冰的，和司梵有着如出一辙的漠然。
可这会儿她瞳孔里似乎灼烧了一把火。
熟悉的波动，林素商似乎也在另一个人眼睛里看过。
她怔了下，垂眸抿紧唇。
“你果然很聪明，”司沉璎眼露欣赏，“而且政治嗅觉非常敏锐。在图书馆，你说你来自第三区，自小接受的教育不涉及基础文科以外的知识，看来也是骗我的。”
林素商苦笑：“教授，我真没骗您。
我校对的文稿大部分是关于联邦政府多年来的数据统计，
其中的重点又在第三区和第四区，能上升到特区和第一区的精英人数和行业分布。
我想，这跟本届联邦总统的政策相悖，所以我才猜测您或许在参与下一届总统选举。”
司沉璎多年无波无澜的心，因为林素商几句话多了些遐想。
她用一种可惜的目光看着面前年轻、聪明又实在漂亮的女特招生。
“...你应该知道我照拂你，绝不是因为你在图书馆说的几句讨巧我的话。”
林素商垂眸只是说：
“教授，不管怎么说，您都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您，我现在应该早就离开盖力沃兹了。”
“帝国的权贵最擅长攻心以及温水煮青蛙。”司沉璎语气平平转而说起其他。
“带你见识权贵享有的地位、一个眼神就有人马首是瞻、风光、为所欲为。
你的心脏被名利、金钱侵蚀后，根本提不起一丝反抗。
最终，本要屠龙的你成了恶龙。”
林素商没想到司沉璎竟然会跟她说这些。
要知道她住进小白楼，两人最多的对话也仅限于工作时。
林素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隐隐想抓住，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好了，随口说几句你随便听听。”司沉璎低头收拾文稿，“女人一旦被男人以爱情裹挟，最终不光一事无成还会丢了命。”
林素商眼皮一跳，倏然想起隔着门板听到的她和岚文的对话。
这几天太过平静，林素商忽略了一件事。
那天如果没有她打断，司沉璎或许会跟岚文结成同盟，参与竞选下一届联邦总统。
眼前这个兴奋不已、像是焕发新生的女人，是不是因为林素商被系统裹挟之下做出的举动，也被迫走入不属于她的人生轨迹？
林素商眼睫轻颤，不，她想错了。
这就是司沉璎原本该有的人生轨迹。
*
匆匆赶往校董会，谁知到了地方林素商被拒绝入内。
“实在抱歉司教授，今天的会议是绝密，几位议员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以及听到会议内容，您的助手不能入内。”
司沉璎有些不高兴，但也没难为工作人员。
她转头对林素商说：“会议将持续两个小时，这段时间你可以自由活动。”
说着她递给林素商一张卡：“用这个可以进所有区域，去吧。”
“好的，教授。”
司沉璎匆匆离开，林素商在工作人员羡慕的眼神里将卡收进口袋。
那是资料室最高等级的出入证。
她没有犹豫转身离开，她确实需要查阅更多资料。
资料室和图书馆在同一栋楼。
只是资料室级别更高，不说特招生，就是其他学生想要进入也必须提前申请且由学院同意后才能进入。
林素商将卡贴在感应机器上，嘀的一声，门应声开了。
资料室很温暖，甚至还响着轻飘飘的音乐，很像前世林素商常去看书的一家书店。
她紧绷了许久的心情，慢慢松下来。
她没着急查阅资料，反而看起门口立着的索引。
帝国历史、科技、名人传记、名家族谱、文学等等，玲琅满目。
她记下感兴趣的区域径直往里走。
兴致勃勃的她根本没发现调成震动的手机在口袋里闪了几下。
资料室很大，似乎只有她自己，她自在极了，很快投入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素商像是猛地惊醒。
她有些心慌像是被什么危险盯上了，她下意识朝后看，下一刻她呼吸一滞，头皮发麻。
“抓住你了，”带着冷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普通一年级新生，林素商。”
林素商瞳孔轻颤，来不及思考下身体已经做出反应。
她立刻起身要躲开夜子洛，可大白天里夜子洛动作更快，他拽住林素商的胳膊，将林素商扯过来，正面禁锢在他和长桌中间。
夜子洛浅蓝色的眸子滑过她棕色长发，轻佻道：
“棕色长发，身高168，体重46kg，林素商，将渺渺关进篮球馆里的是你吧？不仅把渺渺关进篮球馆，再跑到第二教学楼坏掉的洗手间勾引我。”
他骤然出手拽住手边棕色长发。
“嘶！”林素商头皮疼得迫不得已抬起头。
夜子洛语气带着恶意：“林素商，你怎么这么贱？司梵玩腻了你所以来招惹我了？你这种贱...”
他浅蓝色瞳孔紧缩，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忘了后面说的话，因为那张漂亮的脸带着一种比他更恶意的笑。
她薄唇轻启，明明是昂头的姿势，却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和睥睨：
“夜子洛，你忘了？在餐厅时我说过，我会勾引司梵、莫尔塞、甚至南宫凛，唯独不会勾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