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秋冬交汇的季节总是雨水很多。
去图书馆的路上，林素商的长发被吹的散乱。
她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知道怕是晚上要下场大雨了。
她的晚间计划是看资料、做调研，尽快将司教授布置的作业赶出来。
穿书久了林素商了解了一些东西。
司沉璎除了司这个姓氏外，本身是很有能力的，而且知识储备十分渊博。
林素商在网络上翻阅诸多文献，竟然找到司沉璎当年从盖力沃兹学院毕业时撰写的毕业论文。
文笔带着文科人特有的简洁，对于帝国贵族垄断经济的抨击更是言辞犀利。
像林素商这样对经济知之甚少的人都看得入神，且都能看懂。
这让她很难想象司沉璎现实生活中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嘭嘭嘭！
正看得入神时，她坐的桌子被人毫不气得敲响。
林素商心头一颤，抿唇抬起头。
“好久不见，林素商。”
来人一头黑发短寸，他表情平静盯着林素商。
是陈泊言。
晚上的图书馆是普通学生和特招生的天堂。
对于知识的摄取，越是权贵和有钱人越是吝啬。
即使迫于帝国不得已的政策，普通公民和极少数第三区、第四区的贫民可以进入高等学府，高等级人还是憎恶这些底层人。
权贵出生就在社会顶层，他们只要按部就班，走出学校后就能做人上人的工作。
或许和父辈一样从事商业，奴役底层人帮他们赚取帝国币。
或许和父辈一样从政，在摄像机前假装悲悯天人为底层人争取利益。
太过容易获得的地位让他们天然有种危机感。
曾经看不起的底层人和他们在同一个学院读书也就罢了。
竟然还能和他们在同一个商圈里。
亦或者还能和他们在同一个摄像机前站立。
他们怎么能不怕？
他们在学校里尽兴羞辱过这些底层人，恨不得彻底磨掉他们的棱角，或者让这些底层人成为自己的狗。
说到底，他们不甘心这些底层人站在和他们相同的位置。
跟他们抢饭吃。
所以，即使同是盖力沃兹学院的学生，权贵子弟依然苛刻普通学生和特招生进入图书馆的时间。
夜间是权贵子弟玩乐、party放松的时刻。
除了一些攀附高等级的普通学生和特招生外，大部分普通学生会选择夜间偷偷在A区图书馆查阅平时看不到的资料。
他们趋利避害又如坐针毡，就怕这里真正的主人突然进来。
就像现在。
陈泊言并未看向林素商以外的地方，图书管里其他人却犹如惊弓之鸟。
他们僵着身体，眼神惊恐不安。
林素商神色微顿放下手中的资料。
在安静的对视中，因为林素商无波无澜的神态，陈泊言眼眸里逐渐带出一些危险。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好久不见，林素商。”
系统没吹牛。
方渺渺最大的助力陈泊言回来了。
只不过，休学回归的陈泊言和以前的陈泊言还会一样有用吗？
或者说，在暗处帮方渺渺‘拉皮条#39的陈泊言...
林素商脸上骤然露出一抹笑。
还真是个尽职尽责，喜欢给自己戴绿帽的老鸨啊。
“好久不见，陈泊言，休学的日子一切都还好吗？”
这个笑就这么直直映入陈泊言瞳底。
他瞳孔紧缩，倏然咬紧牙根。
“看来不怎么样。”
林素商挑眉看了眼时间，竟然就这么开始往书架上放回资料。
图书馆其余学生似乎看出什么，紧张又快速的收拾东西小跑离开。
不过两分钟，图书馆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陈泊言和林素商两个人。
“是夜子洛找我？带路吧。”
林素商掩去所有情绪，右手提着电脑，左手将一本书夹在腋下往外走。
陈泊言憎恨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
明明就是个人人能睡的特招生，底层的贱民，竟然摆了他一道！
他也是在即将回校时才知道，有人在他闯入特招生宿舍后给校董会里唯一出身底层第三区的女议员程安蕙的邮箱发了投诉信。
陈泊言不用想都知道是林素商这个贱人干的。
这些日子跌入谷底的挫败将他的理智冲毁。
在林素商即将与他擦身而过时，他突然抬手，从身后一把薅住她的头。
突来的疼痛让林素商‘啊’的一声叫出来，她猛地往后昂头，电脑和腋下的书噗通落地。
陈泊言恨红了眼，死死盯着她痛苦的脸色说道：“一个贱人也敢对我不屑？司梵把你睡了还是南宫凛把你睡了？一个贱货，浑身泛着恶臭的东西，以为把身子卖掉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
林素商头皮太疼了，像是头发被连着头皮拔掉了一样。
她眼前一阵阵黑意，越挣扎，陈泊言的手越往后拽，她迫不得已一直往后仰。
可她不知道，即使如此她眼睛里依然是不屑。
陈泊言呼吸愈发急促，在看到她即将恢复如初的脖颈时，像是被什么狠狠刺激了一样。
他疯了似的，抬手再次掐住林素商的脖颈。
反正司梵离开盖力沃兹，等他回来，林素商恐怕早就被夜子洛赶出去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监控在他进来之前已经关闭...
他看着林素商倏然痛苦的脸，脸上露出一抹快、意。
就是这样...
咚！
陈泊言猛地转身，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放松：“谁！
林素商瞳孔微张，她想也不想抬起膝盖狠狠怼向陈泊言的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