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瞳心里已经信了林素商的话。
她咬着下唇还是觉得不甘心，要不是付简一几次打给她让她当面跟林素商说句谢谢。
她才不会来跟一个特招生说话。
这时修长的手指出现在她视线中，食指和中指非常不耐烦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点了几下。
“关于岚文—图奇和他年轻时谈过的贫民窟女朋友。
你一定听说过什么，现在来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岚文被发配到第三区，跟这个女孩有关系，对吗？”
付瞳的眼睛还留在她林素商手指上。
不是都说第三区肮脏又恶心，污染严重，生活在那里的人都从事体力工作吗？
为什么林素商的手指又细又长，关节上连个褶皱都没有。
那些同学真是会胡说八道！
“付瞳。”
付瞳眼皮都没抬，不耐烦道：“你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知道。”
林素商定定看着她，付瞳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眼神闪了下抿着唇很不高兴：
“干什么？跟你说了我不知道。”
“司教授年轻时追求过岚文—图奇，她一直未婚也是因为岚文吧。”
付瞳大惊，忙看向四周，见她们身边没人在这才气急败坏朝林素商发火。
“你有病吧！在这种地方说司教授干什么？岚文那种渣男，当年在盖力沃兹眼瞎了似的非要跟一个特招生谈恋爱。
呵，搞的整个图奇家族因为他名声扫地！那个特招生装的纯洁无瑕，把岚文迷得团团转，可又有什么用？
岚文为了不被图奇家族除名，还不是抛弃了她？
听说那个特招生早就沦落到某个肮脏地界，坟头都长草了吧！”
付瞳显然代入到司沉璎的角色中。
对迷住岚文的特招生十分憎恶。
但林素商却从这一段话中提取出几个重要的信息。
她微微垂眸，提起电脑和书站起身。
付瞳一愣：“你干什么？”
林素商随口说：“想到其他问题再问你，你记得结账。”
付瞳嘴唇嗫喏两下，眼睁睁看着林素商大步离开咖啡厅。
*
“联合文化所，一个民间集团公司，而且出自第三和第四区，这种组织不配跟我们合作。”
“呵，现在平民怨恨特权，差点就要压不住底下的怨恨，这时候你还要提配或不配？”
“确实，谁不知道联合文化所是岚文的手笔。要我说，他也称不上来自第三和第四区！”
“怀春网站是个调和剂，但这两年明显能看出第二区投稿变少，作品脱离生活和现实，变成特权人士炫耀文字的方式，很可悲。”
“我赞同，网站应该再次下调，将投稿人从第二区扩大到第三区，真实和题材广泛才是现在需要做的。”
“我不同意！”
...
一声声慷慨激昂的陈词从墙壁投屏中传来。
例行围听会议的人，神色颇有些漫不经心。
他垂着眼睛，手指一下下扒拉手机页面。
讯滴里的各种消息太无趣了。
那日校董会带走林素商的事，像是一场闹剧。
F4之一的南宫凛亲去校董会现场带人，阻止林素商退学则像是一场激烈的爱情剧。
正在看热闹时，关于南宫凛和特招生的帖子通通消失无踪。
盖力沃兹的学生从来都是趋利避害。
自此再没人敢议论什么。
但好在，新的热点及时出现。
开学就没在的F4之一夜子洛即将回校。
听说夜子洛的弟弟找了一个家教老师，而那位家教老师正是今年新生中的一员。
这个人是谁？成了这两天学院议论最多的话题。
司梵将手机扔到桌上，例会还没结束。
“各位。”
房间倏然安静下来。
司梵摁了下太阳穴语气平淡：
“我替母亲围听今日例会，诸位连今日议题都忘了？
第一，怀春网站今年上半年利润照比去年下降百分之12.
第二，创作大赛今晚正式上线，例会却无一人提及。
第三，我母亲已经多次提出，怀春网站设立初衷是百花齐放。
如果诸位不能解决问题，尽快交上辞职报告，我会替我母亲尽快批复。”
..
安静片刻，怀春网站总理事沉声说：
“请司少放心，我会将春女士的话尽快传达。”
司梵语调没有起伏：
“怀春网站需要新鲜血液，不要再拿那些陈词滥调糊弄我。
如果怀春网站利润率一直下降，那怀春网站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刚结束例会，付简一就从外面进来。
“司少，下午还有一节大课，差不多该去上课了，今天的课在A区1号楼301。”
司梵主修哲学和管理，是盖力沃兹允许的双学位。
他父母是商业联姻，双方家世旗鼓相当，在司梵16岁那年，就已经将两家的产业一点点交给司梵。
除了两个双学位的主修课程，司梵大部分时间留在禅房处理公务。
司梵起身换衣服。
付简一小心觑了下他的神色：
“司少，付瞳已经知道错了，这次她差点被人当成棋子自己也后怕得很，多谢司少饶她一回。”
“就在刚刚，她给林素商道谢去了，十分顺利！两人已经成为朋友了，而且付瞳说，她还和林素商有了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
司梵撩起眼皮看过去。
付简一脸上的笑立即收敛：“对不起，我忘了拿胶带沾上嘴了。”
司梵：...
一直快到教学楼，付简一一个字儿都没说。
司梵余光扫到他，付简一只会乖顺的对他笑。
啧，跟个哑巴似的。
车停下，付简一下车帮他打开车门。
司梵坐着没动，付简一觉得有些奇怪。
“...给付瞳打电话。”
“啊？”付简一愣了下忙拿手机，“您找她有事吗？她有点笨，您跟她说话直白点要不她听不懂。”
司梵一哂：“再笨能有你蠢？”
付简一：....
付瞳接电话很快：
“哥，我已经给林素商说谢谢了，你能不能别再打给我了。”
付简一偷看了一眼司梵的表情，低声问：
“林素商跟你说的秘密是什么？”
付瞳语气很沉重：“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她是第三区的，你以前可是说过第三区的人头发缝里都是臭味。”
付简一急了：“你胡说什么！我有正事，快点。”
付瞳也着急：“该不会是司少要你问的吧？你跟司少说，千万别被林素商骗了！她不光跟南宫凛纠缠不清，今天还问我岚文—图奇的事儿，岚文都快40了吧，她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用为了莫尔塞？”
司梵勾唇，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
这对兄妹真是如出一辙的聒噪。
他拿出手机大步朝教室走，路上的学生看到他，连忙给他让路。
刚到宿舍林素商讯滴上收到一条消息。
S：立刻到A区教学楼1-301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