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周景茹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合适,但是这才见了季墨阳一面,以后就没机会见了吗?
而且季墨阳都不一定见过她,她郁闷的坐在那里,扭了好几次身子,才心一横道:“二婶,我不是喜欢围棋,我喜欢季公子。”
啪的一声,宋絮晚的茶盖盖在了茶碗上,少女对才子有些好感她明白,这才见一面就喜欢上了?
这将来要让这姑娘死心,得让人多肝肠寸断啊!
她深吸一口气,开解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就喜欢不喜欢了,我告诉你,季公子在浮云寺读书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小娘子去看他,不过也是对少年才子好奇而已,这根本不是喜欢,就是好奇,你别钻牛角尖。”
“真的有很多小娘子去看他?”周景茹瞪大眼睛道。
这好像也不是秘密,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宋絮晚直接点头:“是的。”
不仅去看季墨阳,还拼命扔荷包,听说还有小娘子假装崴脚,可惜季墨阳身子灵活,直接闪了过去,把人家小娘子直接摔地上了。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倒是便宜了她。
听了宋絮晚的话,周景茹眼圈立刻红了,她难受道:“会不会是他有了喜欢的娘子,所以看都不看我一眼。”
“额~”
宋絮晚低头不巧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绑痕,忙拉着袖子盖住,暗骂了一声季墨阳无耻,都两三天了痕迹还没消失。
在偏头对上周景茹,她委婉道:“所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他季墨阳不过是长得好看,有些才华罢了,这样的男子在京城比比皆是,你实在不必为了他而伤神。”
“可我现在只认识他,只看上他了啊!”周景茹都要哭出来了。
这下,让宋絮晚头疼了,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娘子,可能还真没有见过几个男子,初一见到季墨阳这样的,确实很难把持住不芳心暗许。
罢了,这京城里心碎的小娘子到处都是,大家最后都能安然度过,想必周景茹现在也是一时上头,等季墨阳郎心似铁多拒绝几回,小姑娘自己就能想明白。
她放松了语气,语重心长道:“景茹,你来这里是学习的,万一闹出点什么不好的,你让二婶怎么向你母亲交代,所以,你可千万别去私自找他,发乎情止乎礼,你可明白?”
周景茹听话的点点头,红着眼睛道:“那我送个荷包给他总行了吧?”
得,算是白说了。
宋絮晚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在浮云寺的时候,好多个小娘子向他扔荷包,他从来都不屑一顾,且不说你绣工不好,就算是让丫鬟帮你绣一个,送给他,在他眼里,你和浮云寺的那些轻浮的小娘子有什么区别。”
“那怎么办?”周景茹终于哭出来。
“我从来二婶家,母亲说就是让我和季公子相看的,现在都上了那么多天的学,我都看上他了,天天想他,他看都没看过我一眼,二婶,我该怎么办?”
宋絮晚被这短短几天的情根深种给震撼到了,她还在思索怎么办,就见周景茹直接站起来,认真道:“我回去告诉母亲,让她和闵夫人直接提亲算了。”
“不可!”
且不说宋絮晚谋划这么久,就等着毁了季墨阳之后,和闵绒雪一家撕破脸。
这要是结成亲家,就算她大度不复仇了,曾经和侄女婿上过床,也对不起周景茹啊!
而且,季墨阳真的不是个好夫婿,外面装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私底下仅睡了恩人的妻子,玩的还那么花,这哪里是什么好人。
谁知道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季墨阳还能有多禽兽。
真后悔,最开始就应该阻止周景茹姊妹俩过来读书,宋絮晚只好先安抚周景茹。
“现在正是季公子准备春闱的关键时刻,即便你母亲上门提亲,闵夫人可能都不会痛快的答应,想必你也听说,前段时间闵夫人想帮季公子相看人家,结果被季公子以春闱的借口,直接推拒了。”
“可见现在季公子一心扑在学业上,实在是没有注意到你,我觉得你不如先好好学习,一切等春闱结束再说。”
只要周景茹现在不闹腾,要不了春闱,周家和季家就要决裂,周景茹自然就不用在痴迷季墨阳这样的伪君子,到时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听到春闱,周景茹终于有了点理智,她总算想起来季墨阳多痴迷读书,她这才不好意思的重新坐下。
“我就是想送点亲手做的东西给他,好叫他知道有我这个人。”
宋絮晚见周景茹情绪终于平定,建议道:“荷包肯定不行,要么你做护膝吧,给星临和星纬都做一副,这样说出去也没有大错。”
“好。”
安抚好周景茹,宋絮晚觉得自己终于能休息两天,不想那边周景黛已经不请自来,脸色十分的不好。
“二婶,你怎么能教我妹妹做绣活送给外男,你知不知道要是传出去,别说我们姐妹,就是宁宁的名声都好不到哪里去,二婶一个内宅主母,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宋家的教养也会被人指责。”
这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气的宋絮晚差点没背过气去,她冷笑道:“那你问了周景茹要绣什么吗,我要是不建议,她又会做什么吗?”
“我告诉你,她自己要绣荷包,要不是我拦着,她都送出去了,我这才建议她做三幅护膝,给星临和星纬都送一副遮掩,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去拦着你妹妹,这样哪天她让丫鬟送出去亲手做的荷包,也不至于赖到我头上。”
周景黛只见最不喜欢做绣活的妹妹,这几天竟然拿起了针线,又加上妹妹那点子人见人知的心思,她不难想象这是送给谁的。
但是不管是母亲还是闵夫人,都不可能给妹妹这样的建议,而周景茹又喜欢找宋絮晚,她自然就跑过来兴师问罪。
听了宋絮晚这么说,她自知自己有些莽撞,但是妹妹以前一向守礼,这才来二叔家多少天,做事这么莽撞,肯定也是受宋絮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