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弄好铺盖的白芷一脸懵,她睡觉打呼噜?没听过呀!
但是夫人的命令就是圣旨,她麻溜的收拾好铺盖,消失在房内。
床上,宋絮晚还被季墨阳紧紧的抱着,她害怕的小声抽泣,季墨阳心疼的安慰:“放心,没人会知道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活下去。”宋絮晚终于哭出声来。
季墨阳愣住,他明白礼教如此,怎么能因为没人知道,她就能不害怕呢!
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也许怀中的女子,哪天承受不住,自己就坦白了一切。
他收紧了臂弯,沉声道:“想想你的孩子,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怕。”
“我做不到啊,我每天都不敢睡觉,生怕说出梦话来,夫君依然怀疑,他还经常要我来别院送东西,我们时常相见,我怕总有一天露出马脚,不如死了心安。”宋絮晚哭道。
说话间外面惊雷乍现,季墨阳看到宋絮晚脸上一片死寂,他仿佛看到了宋絮晚自缢后的样子,心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不许死!”
感受着怀里人柔弱无依的靠着他,把他当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攀附,季墨阳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不许你死,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一切说出来,让你即使死了,也保全不了名声。”
宋絮晚心里偷笑,嘴上却害怕的直打哆嗦:“你别,你别说出去,我求你,求求你了……”
“好,你要我不说出去也行,但是你要听我的。”季墨阳诱哄道。
宋絮晚不住的点头,整个人柔弱无依的靠在季墨阳的身上,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紧抓着一块浮木。
她声音颤抖,语带惊恐:“我听,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求公子别说出去,我,我实在害怕,呜呜呜……”
季墨阳一边抱着宋絮晚安抚,一边在她耳边吩咐:“第一,不准死,第二……”
听着外面狂风肆虐电闪雷鸣,仿佛百鬼夜行,群魔乱舞,而他心里的那只魔鬼,也终于挣脱了牢笼。
他倾身压下,在她耳边威胁:“什么都不准说!”
“公子不可!”美人轻诉。
“说了什么都听我的。”
这是季墨阳丧失理智之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接下来他就做了每晚都会做的事情,那些在梦中朦胧的画面,此刻是如此的真实。
柔软的身体,滑腻的触感,还有美人受不住的轻吟,都让季墨阳忘了今夕何夕。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人诚不欺我。
一夜痴缠之后,季墨阳威胁一遍宋絮晚,什么都不准说,又温柔的保证,万事他来承担之后,在天亮前跳窗离开。
宋絮晚回味着人生从来没有过的疯狂,感叹了一句。
最好的猎人,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
她诱季墨阳沉沦,却被季墨阳以为是自己强迫了她,真是有意思。
眼看着秋闱一天天临近,就季墨阳这样血气方刚,馋嘴猫似的年纪,她总能找到机会让闵绒雪发现。
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天刚蒙蒙亮,白芷就再也睡不下去,生怕昨晚差事没办好,被宋絮晚换了下去,忙穿戴整齐跑过来请罪。
宋絮晚睡得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一处不酸痛,但是大事要紧,她还要弄清楚昨晚的事情,就吩咐白芷进来。
“说吧,昨晚出了什么岔子?”
白芷也有些不太确定道:“夫人,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盯着您的房间,灯一灭,我就打伞去了闵夫人那里。”
“我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回应,我想着雨大,她可能没听见,就弄开门直接进去了,结果还是叫不醒,点了灯之后,我才看见闵夫人正睡着,怎么晃都晃不醒。”
说到这里,白芷脸色白了一些,小声道:“夫人,你说这里不会真的有鬼,附到闵夫人身上吧。”
宋絮晚听得浑身发冷,总不会真的有鬼吧,这里可是浮云寺山脚下,而且这么多年从来也没有听到有鬼的传言。
主仆俩正面面相觑的时候,云嬷嬷推门进来:“夫人,昨天一夜的雨,夜里都有些寒凉,您没踢被子冻着吧?”
没有,她出了一夜的汗,哪里有机会盖被子,想到季墨阳发狠的样子,不禁脸色一红。
“嬷嬷说的哪里的话,我都多大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你还是帮我照顾好宁宁吧。”
“唉,”云嬷嬷奇怪宋絮晚一直坐在床上露个头,好奇道:“不早了,夫人起身吧。”
又见宋絮晚脸色发红,吓道:“不会是发烧了吧,我摸摸额头。”
“没有的事,嬷嬷放心好了,您快去帮我照看宁宁吧,下着雨,别让孩子到处跑着玩。”
她忙放下床幔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又让白芷去拿高领的单衣,来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白芷去掀开帘幔递衣服的时候,入目就是宋絮晚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她瞬间什么都懂了。
夫人昨晚是被人轻薄了,十有八九就是季墨阳,怪不得夫人要让她去找闵夫人,这是要在不让大家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把事情处理了。
没想到季墨阳白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背地里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真是白瞎了那一副好皮囊,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一定好好守住这个秘密,绝不让自家夫人名声受损。
宋絮晚穿好衣服,看到白芷眼眶通红,脸上愤愤不平,就觉得她可能想岔了,不过她不想解释。
“白芷,你也知道,上次浮云寺也有一回,我已经理不清到底谁的错,总之你嘴巴闭紧,不然我们都没有好下场。”
“是,奴婢知道。”
吃了早饭,身上乏的紧,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不远处的厢房里,季墨阳也是躺了小半个时辰就起来了,天色大亮,再累也不能睡了。
浮云寺那次之后,他觉得自己品行有问题,枉读圣贤书了,不配做个人,一直在自责中沉沦至今。
但是昨晚他强迫了宋絮晚,他以为自己会更自责,但是回到房间之后,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
他终于认清,自己就不是真的君子持重,那都是闵绒雪要他做个人品贵重的人。
现在坦坦荡荡做了个登徒浪荡子,他反而觉得通体舒坦,或许上天生他一场,就不是让他做个君子的。
“墨儿,你起了吗?”
不等季墨阳开口,闵绒雪已经推门进来,冯时的娘子马氏在后面收了伞,递了一个食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