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面还算是有所收获,扶止真的想要破口大骂,属狗的吗?

    本来以为,醒来会看见监狱那白得瘆人的墙,却对上一双疲惫的眼睛。

    浓郁的黑瞳,闪过几丝不知所措,又有一种任其折磨的哀怨。

    “又是,幻觉吗?”

    还是祂,还是厌往,有种转角又遇见的感觉。

    厌往低声呢喃,除了祂自己没人听见祂说了什么。

    祂缓缓阖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意再看一眼扶止,却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扶止轻微的动作。

    一瞬间,扶止的脖颈被祂的大手牢牢掌控住。

    扶止却不觉得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脖子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疼意,甚至还有些暖意。

    “你……”

    祂好像想要确认什么,又不想确认,放下了手,好似对待什么珍贵宝贝一般,轻轻拢住她,怕祂一用力,就又消散了。

    祂数千年的幻觉中,扶止的身影从来没动过,她只会看着祂,看着祂……

    今天,终于动了。

    祂有些,舍不得这次的幻觉了。

    扶止不解,却微微抬手,不太熟练地轻轻拍着祂的背,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在。”

    扶止只顾着安慰现在如同破布娃娃的厌往,没发现祂一瞬间僵直的身子。

    厌往突然意识到,会不会,她真的来看祂了,她没有抛弃祂,真的没有抛弃祂?

    豆大的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滴落。

    扶止感觉到肩膀的热意,挣开祂虚虚拢住的手,抬眼就看见厌往眼含热泪,眼尾通红,好似有很多委屈。

    “不是才……”见面吗?

    叮——

    今昔交织(3/5)

    好家伙,看这架势,这进入的时间还是乱序的?

    感觉自己像个打工的牛马……

    “你来了,又打算什么时候走?”

    厌往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垂首掩盖自己的情绪,只不过还是难掩怨怼的语气。

    扶止噎了一瞬,好像应该感觉一会儿就走了吧。

    她能感觉到,现实空间中好像有人要将她唤醒。

    厌往从她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只是把弄着扶止纤细的手,似乎在丈量着什么。

    扶止被这眼神看得起鸡皮疙瘩,收回了自己的手。

    “下次,还是会见面的。”

    说罢,扶止还欲盖弥彰地理了理衣服。

    怎么感觉自己像那不爱着家的丈夫一样,还有点妻管严?错觉,一定是错觉。

    厌往的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露出森白的牙齿,

    “姐姐这是,有别的神了?”

    祂的手,用力摩挲着扶止锁骨的咬痕,扶止闷哼一声,直接拍开祂的手。

    “被狗咬了!”

    显然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厌往觉得满意,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还是一直盯着那块皮肤,似乎想把这块皮肤刮下来一般。

    “那姐姐以后,离这条狗远些。”

    扶止有些气笑了,食指一勾,示意厌往俯身。

    祂也是出其地听话,微微俯下了身。

    扶止手搭在祂脖子上,对着祂灿烂一笑,看祂晃神的那一刻,重重咬了祂同样的位置。

    此举名曰复仇。

    厌往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捏紧,微微泛白,瞳孔都放空了一瞬,在想要把她拢入自己的怀里时,

    她的身影如同这几千年来的幻觉一般消散。

    只有锁骨微微的疼,清醒地告诉祂,这一次,不是祂的幻觉。

    如此一想,祂竟有些,发了疯的痴恋,

    昔日,祂不顾天道规则,差点踏碎“公正神域”,若非命运之始送来了新的预言,告诉祂,她会来。

    恐怕,如今,祂与众生,皆是尘埃了……

    “扶止,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真的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