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睛都快望穿了,却腼腆地说道:“姐,豆豆饱了,你自己喝。”

    “就是。”丁红梅一把将碗拉到江念姿面前:“你身子骨弱,多喝点补补身体。”

    在一家人的强烈要求下,江念姿最终还是把那碗麦乳精喝了。

    当天晚上,江念姿让江成煮了大米饭,还放肆地炒了几个鸡蛋。

    鸡蛋香味不停入侵大家的嗅觉,江成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孩子有出息了,丁红梅虽然心疼舍不得,却也不会说什么。

    饭桌上,丁红梅原本只想吃点咸菜碎,江念姿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鸡蛋。

    吃得丁红梅满嘴油光。

    一顿饭,除了江念姿,全家人都吃撑了。

    江念姿拿了好些鸡蛋和大米往老太太家里走去,丁红梅肚子撑,扶着肚子出去马路上走走,顺便去老王家送礼。

    她在半路上遇到刘婶儿。

    刘婶儿走在前面,不知道丁红梅在她身后不远处,拉着好姐妹在那里说小话。

    “你刚刚闻到红梅家里的鸡蛋香味儿没?”她故意问阿桂婶儿。

    阿桂婶儿道:“哎呀,你当我鼻子不好使呢,咋闻不到。”

    刘婶儿阴阳怪气地说道:“肯定又是梁姨给她家送鸡蛋了,我就不明白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毛病人,放着两个小子不疼,偏稀罕那个病秧子赔钱货。”

    她口中的梁姨,就是江念姿的奶奶。

    阿桂婶儿也这么觉得:“管她那么多,现在这么惯着,以后后悔的还是红梅,这女儿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要我说,儿子该成家了,红梅就该为儿子多考虑,家里俩丫头再不嫁出去换点儿彩礼钱,儿子讨个媳妇儿都困难。”

    刘婶儿觉得好姐妹说得在理:“可不是,不过谁知道呢,我听村长媳妇儿说,鹏宇那小子几个月就会给丁红梅寄一次钱,说不准儿,丁红梅还准备拿江鹏宇那小子的钱,来给儿子筹备彩礼钱呢,哎哟,真是黑心肝儿,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

    丁红梅听得满肚子火气。

    拖着几个孩子,她要是好脾气,早被人欺负死了。

    听了刘婶儿和阿桂婶儿的话,不气地在后面吼道:“刘寡妇,你那碎嘴子藏不住是不是?谁告诉你我拿鹏宇的钱给儿子准备彩礼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刘婶儿和阿桂婶儿吓了一跳。

    背后说人坏话被听见,两人顿时一脸心虚。

    阿桂婶儿和刘婶儿转过身,笑容尴尬:“红梅呀,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丁红梅原本想把嘴上的油光擦了,闻言,故意走近,让两人看清她嘴上的油光。

    “消食儿呢,今儿我们家姿姿买了麦乳精和好些鸡蛋回来,这孩子能赚钱了,一个劲儿往家里倒腾好东西,这不,我说麦乳精那好东西要节约着点儿,她偏不听,硬要冲好几碗,逼着我一家子喝了,还炒了好几个鸡蛋,害我都吃撑了。”

    她说话间,嘴皮上下动着,让阿桂婶儿和刘婶儿清楚地看见她嘴上的油光。

    这村子里就没几个条件好的,就算是顶好的家庭,那也顶多是能吃饱,不用天天喝粥。

    至于油水,那是能淡出鸟来。

    不仅有麦乳精喝,还炒鸡蛋吃,还吃撑了?

    简简单单一番话,让阿桂婶儿和刘婶儿嫉妒得眼睛都绿了。

    两人在心里暗暗不平,丁红梅这什么好命,生个赔钱货还能这么帮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