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衿深知这个时期楚烨的艰难,方家作为楚烨唯一的明牌,处境可想而知。
“最近朝堂之上肖庭的声音的确是小了些。”方闽正欣慰的笑了笑,“阿衿对朝政之事嗅觉敏锐,竟第一时间查了白鸣声。”
“外祖父,孙女只是想着肖丞相将苏钰安排到臭号,而后白鸣声又莫名其妙的激怒了肖杉,再然后便是肖杉疯癫。”苏衿神色清然,“孙女便斗胆猜了猜,应是皇上另有安排。”
“然后呢?”方闽正满怀期待的等着苏衿的下文。
“这种情况下白家掺和进来,且又有肖丞相算计苏钰在先,所以孙女儿觉得裕王是不想让苏钰和表兄之间任何一个人中状元。
之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要提防白家。”
“所以阿衿将你表兄送去广清寺,堵住了白家败坏你表兄名声的可能性?”
苏衿点了点头,“外祖父,方家总归是要明暗兼顾,您和表兄在明,那孙女便在暗。”
“方家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方闽正抚掌慨叹,阿衿很好,是雅茹留给他和方家最珍贵的璞玉。
......
三天,任白亦如何的绞尽脑汁,可没有寻到任何的可乘之机,只得眼睁睁的站在传胪大典一侧,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状元方亦清——”
太监尖锐的声音接连响起,连唱三遍,方亦清身着专用的衣袍,正了正发冠,自乾门而入,走在道路最中间,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人生新的起点。
乾门,除皇帝外,只有封后之时的皇后和传胪大典之时的状元郎才有资格通过。
通过乾门,便是能刻于碑上的荣耀。
站立在道路两侧的朝臣们纷纷看着方亦清,新晋的状元郎不过二十,叹句天之骄子也当得。
方亦清感受着庄严的气氛,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待到传胪大典结束后开始游街时,方亦清只觉前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句句珠玑。
许多小娘子们听说今年的状元郎比探花还要俊俏,纷纷走上街头将手中的帕子扔向了方亦清。
方亦清面色清冷,又生的俊俏,一时间帕子都快要将方亦清淹没。
“小姐,公子这怕是都瞧不到咱们了。”春桃捂着嘴笑着,手里拿着帕子跃跃欲试的等着方亦清经过。
“我瞧着也是,这游街游的慢,一会儿的路程硬生生走了许久。”苏衿脸上尽是轻松,状元之名尘埃落定,苏衿也恢复了平日的慵懒。
待方亦清路过苏衿所在的茶楼时下意识的往苏衿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引起了小娘子们的惊呼。
“小姐,公子在看您!”春桃惊呼道。
苏衿同方亦清对视了一眼,“春桃,扔条帕子下去给表兄解解围,省得表兄要走不动道儿了。”
一条帕子从茶楼雅间的窗子处扔下来,方亦清稳稳的接在了手里。
伴随着周围碎了一地的芳心,方亦清狠狠地松了口气,接下来应该不会这么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