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密密麻麻。

    蓝蝶正快速走在回家的路上。

    地铁站距离蓝蝶住的小区,步行有十五分钟左右的距离。

    晚上九点多的京市路上,还是熙熙攘攘。

    路过的醉汉冲着蓝蝶吹着口哨,嘴里说着一些下流的调戏话语。

    蓝蝶怕极了!她赶紧加快了脚步,索性在路上小跑了起来。

    冰凉的雨点打在身上,很快便湿透了一片。大雨来的猝不及防。

    透过车窗,贺沧澜看着那个在雨中奔跑的少女。

    她像一只在风雨中飘零凄美的蝴蝶,却又顽强地昂着头,不向风雨低头。

    蓝蝶的浑身湿透,玲珑饱满的曲线,在路灯昏暗的光下,闪着极致魅惑的光。

    她是真的美!美到惨绝人寰。

    可是这样的美,既然不属于自己,又有什么可值得怜惜。

    车子在雨中缓缓开着,贺沧澜冷冷的看着那个奔跑的苗条身影。

    驾驶座上的易安有点坐不住:“贺总,去给蓝小姐送伞?这样子会生病的。”

    后面始终没有答声,车里笼罩着极低的气压,不一会,一道略带微哑的声音传来:

    “她自找的。”

    易安的心里沉了一下,心里着急,却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那个身影跑的太急,好像绊了一下,单膝跪到了地上,很快又爬了起来。

    “真蠢!”

    贺沧澜冷声,粗喘着气,强压住想冲下车抱起她的冲动。

    人家都不搭理自己,自己又在装哪门子深情呢?

    车里,男人的拳渐渐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指节因为捏紧,已经泛了白。

    后座上躺着一个十分别致的首饰盒,一看就价值不菲。

    澳洲产粉钻,举世有名。那是他在每天的忙碌中,硬挤出了时间,亲自去选的一套粉钻饰品。

    一条粉钻项链,一对粉钻耳环,一只粉钻戒指。一套饰品,价值千万,他眼睛都没眨。

    只要那个小女人会喜欢!就值得。

    本来,他是计划晚饭后送她回来,顺便亲手为她戴上的。

    车子在路边停靠,车内一片沉默。

    易安从内视镜看后面坐着的人,燃着烟,眼睛盯着风雨中二楼那扇有亮光的小窗户,仿佛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窗户的灯灭了,贺沧澜眼中的光好像也突然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走吧。”

    淋了雨,心情郁结,蓝蝶第二日就生病了。

    怕奶奶担心,她没敢回家,窝在了宿舍的床上,脸颊滚烫,烧的迷迷糊糊。

    丛月拧了湿毛巾,一遍一遍给她物理降温。

    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直不说话,就只是缩成一团,泪眼汪汪的。

    丛月昼夜不离地照顾了她两天,中间买饭打水全部由杜少康来负责。

    直到第三天,蓝蝶的高烧才有所好转。

    丛月捏着她的小脸:“蝶儿,你快要吓死我了!人都要烧迷糊了。”

    蓝蝶颤着声:“谢谢月月。”

    “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是,因为贺吗?”丛月问的小心翼翼。

    蓝蝶没有否认。

    那幅他和汪书仪在牌桌处坐在一起的画面,像一根刺。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

    当然,决定了不再做梦,她就要学着让自己释怀。

    “那种人,本来就不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遇上了,说不定弄的一身伤。玩弄感情的多,能有几个好东西!”丛月一脸的愤愤不平。

    蓝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垂泪,长睫毛一眨一眨的,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