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玉湖街区依旧有些阴雨，暗雨无声，两个人偷摸溜进大厦。簌簌在天台之下，一个防雨的楼层里，簌簌按照约定偷窥大厦。
这个时候，不能使用传呼机，传呼机能给大家听到，簌簌有一种专属设备——手机。
“喂，喂喂。”林清怜捏着一块小砖，簌簌也叫手机的。她拿着那东西，和簌簌通话。
“收到。”簌簌和她回话。
“喂，簌簌，听的见吗？”林清怜在一起确认。
簌簌说：“当然听的见。不只是听见，而且听的非常清楚。放心吧，簌簌的设备是十分靠谱的。”
林清怜和老狼躲在黑暗里。为了隐秘，他们今天没穿警服，只穿了一些御寒的衣服。听着簌簌这样说，林清怜又给她回话：“嗯，这就好。好了，簌簌，你要认真观察，如果有什么意外，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们就在多图雅这边，我们离着很近……。”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簌簌再敷衍一下，而后又是玩游戏。林清怜还在挥手，只是簌簌并不看她。
簌簌有一种监控设备，她可以利用摄像头监控多图雅。只要将摄像头放置在无人机上，利用无人机的低空飞行。簌簌一边玩游戏，又一边盯着岗哨，即使是这样，也不会有丝毫影响。无人机可以放水防雨，也可以超长待机，静默的飞着一整天。正所谓科技改变生活，有了这些东西，就要便捷很多。只是这些东西也需要基础工业，所以这东西是南城带来的，这不是光明城的，所以林清怜从不知道。
林清怜还傻呼呼的，和簌簌在反复交代，交代她细心一点，交代她累了可以休息。簌簌一下下敷衍她，她和老狼躲在黑暗里，应该要呆一会，在这里躲上一会。
两个人穿着平常衣服，是一些比较宽大又是很肥的衣服，一个可以保暖，一个可以藏些武器。老狼装着手枪，就和平常一样，藏在腰间。清怜是一把反器材狙击枪，这把枪可不能带着，她也带着手枪，还有一个警徽。
“簌簌，就是这样，明白了吗？”林清怜又问。
“嗯嗯。”簌簌再次敷衍。
林清怜挂断电话，把手机小心的塞进衣服。这个东西看起来蛮神奇的，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
“大人……。”老狼冷笑一下。
“怎么了？”林清怜看着。
“没什么。”老狼眯一下眼睛，又说：“大人，这个东西没那么容易坏。只要在衣服里放好就可以，用不了这么小心。”
林清怜想了一下：“老狼，这东西看起来是玻璃的，而且这么精密。我只要点一下，就可以接电话，而且我是轻轻点的。我是害怕，一不小心给它碰坏了。”
“那也不用着那么小心。”老狼再和她说：“这个东西在出厂时候是有防摔测试的，就算是摔一下也不要紧。而且谈不上有多精密，精密的部位只有一点点，只要核心不坏，其他地方倒是无所谓，而且簌簌会修。不要怕坏了，只怕你不用而已。”
老狼偷看一下清怜，又很快装作无事发生，转过眼神。他忽然的感觉，最近有些奇怪。最近的一些事情，与他风格不符，他是偷偷的变个样子？为什么？
暗影无间是一些未开灯的房间，这是一些非法之处，他们就在这里。
这一个房间黑漆漆的，只有着窗户一点淡光，屋子里站挨着站着，能不能看清对面，看着她的样子？如果是警察过来，他们可以审训他，虽然说这两人也是警察。老狼低着个脑袋，清怜也看着别处。老狼这个人是极其冷酷，林清怜从第一次就知道，她一眼就看出来。
林清怜记得，她第一次看见老狼，他那时候穿着全套警服，拿着两个手枪在训练场比武。老狼是不同的，有这明显不同，他总是低着一个头，咧嘴冷笑。眼睛里缺少沟通的欲望。他有时候盯一下她，直接吓的她寒毛直立！脸颊刀削一样可能结霜，冰眼蓝中泛青有如恶寒，他身上一定是又潮湿又冷的，没有女人喜欢，没有人爱他，会他有什么欲望！没有人会喜欢他！
只不过林清怜心跳加速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她毕竟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女孩，这样的女孩，这样的环境，怎么都会多想一些，不多想反而稀奇，你生总容易多想。就比如，他会不会性欲增强，在这个黑暗房间里，忽然就扑上来？撕咬，欺负？
林清怜让自己冷静一下，一定要冷静，这只是幻想。她偷看，老狼就看着冷静。老狼只是默默站着，没有任何奇怪行为。
“冷静，清怜。冷静，清怜。”林清怜和自己说，意识到之后，又感觉莫名的羞耻：“哎呀！林清怜，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林清怜再也不敢看着，她不敢看他。这与老狼无关，只能怪她自己。
老狼偶尔的，也会轻瞟一眼，思虑一刻，什么也没做。老狼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做事情只管自己喜恶，唯独这一件。
不知道做什么，不知道干什么，只有一种感觉。他感觉他现在最好站着，然后什么也不做。做错事情可会让人后悔，做错事就是无可挽回。
“我是一个妖精，连我也需要挽回什么？”老狼暗自思索着：“只是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便是如此罢了。”
又过一会，什么也没发生，簌簌没有电话，就是这样，静悄悄。林清怜坐着地上，她感觉是累了一样，靠着墙壁，往下坐着。所以老狼也坐着靠墙，两个人就这样，缩着，缩在地面上。
林清怜拿着手机摆弄，为了分散注意力，她希望簌簌能打来电话。手机也是一个神奇东西，这个东西簌簌玩着津津有味的，这个黑黑的小砖有什么好玩的？
林清怜左右查看，也没有看见什么玄机。
老狼看着她，忽然意识到她不会操作的，于是就说：“大人，这个要唤醒才能使用的，你要按一下那个按钮。按了钮可以唤醒屏幕，屏幕亮了又可以输入密码，输入了密码，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林清怜捏着手机，老狼把手伸过来。他为她轻轻点一下开机键，屏幕瞬间亮起。滑动一下有一个密码盘，将密码轻轻输入，进了一个菜单选项。
林清怜啃一下手指，对着菜单有一些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她看着簌簌做，明明是流畅操纵的，可是她不明白，什么也不懂。
“大人。”老狼又在旁边，说着：“这样就是进入菜单了，这些方块，这些一个一个的，就是能选的选项。那个是系统选项，可以对手机进行设置，比如声音，比如壁纸。那个是图片选项，里面有一些记录的图片，还有拍摄选项，可以拍摄图片。那个是闹钟时钟，就和字面一样，可以查看时间，还可以设置闹钟。”
“拍摄？图片？还有时钟吗？真的假的？里面也有机芯吗？它的时间准不准？”林清怜问着。她把手机贴着耳朵，又说：“奇怪，没听见机芯的转动，这是一种极其精密的？”
老狼说：“大人，没有机芯的，它有它独特的算法，所以不需要机芯。在联网状态下，它几乎是没有误差。”
“没有误差？联网？”林清怜又问。
老狼再解释着：“大人，网络这个东西，是在天上。天上有一种星星，可以围着地球转动，它可以接收以及释放信息，再对于信息进行整理，就可以实现互联网络。你不是经常看见簌簌玩游戏吗？簌簌不是自己一个人，它手机里还有其他玩家，都是和她一样的真人玩家。这样能理解吗？大人？”
林清怜似懂非懂，不过她还是点一点头，她说她懂了。划一下这个屏幕，又可以翻到菜单下一页。
“簌簌……？老狼，簌簌爱玩什么？我看它每天玩的那个，那个叫什么名字？”清怜问一下。
老狼又翻菜单，指着一个软件，他说：“大概是这个，这是一个自走棋的游戏，这是一种古老游戏。”
林清怜打开软件，这个账号自动登录了。她在里面找一找，看着一个头像正在线上，林清怜点一下，一个人接受了游戏邀请。这个头像是一个卡通头像，是一个精美画片，看着是十分可爱。
“这个人就是簌簌。”老狼提醒她。
“簌簌？！”
老狼按一下开始游戏，只一瞬间匹配完成，又有好几个其他玩家。
老狼再说：“大人，这个人就是簌簌，你甚至可以说话，和簌簌说。只要按着这个按扭，然后就可以说了。而且，手机可以折叠的，打开来玩更好玩。画面更清晰，模型更精美。”
老狼拿过来把手机展开，再递给林清怜。林清怜按着按钮，她看老狼一下，然后对着手机说话：“是簌簌吗？”
片刻，簌簌说：“干嘛？”
这个声音绝对是簌簌的，林清怜很震惊，簌簌竟然开小差，上班时间玩游戏！她交代她不要玩的！她交代她好好放哨！
“簌簌！你在干嘛？”林清怜问她。
“咋了？玩游戏呗！”簌簌说着。
“我叫你！……”林清怜质问她：“我叫你盯着多图雅的！现在是上伴班时间！那我们来这里干嘛的？”
簌簌也不让着：“清怜！簌簌都记着呢！簌簌盯很紧的！不要怀疑好不好！真是的，用不着这么迂腐嘛。把任务完成好不久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簌簌是呛一下清怜，林清怜一下子够呛，她拍一下老狼：“你看她！她怎么这样！”
老狼只能轻笑一下的：“大人，你还是相信簌簌吧。簌簌有一些奇怪的科技，总是能完成任务。还有一个，就是任务情况。如果任务完成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簌簌出了差错，你再骂她也不是很迟。”
林清怜想一想。
老狼又提醒她：“大人，游戏开始了。”
林清怜回到游戏里，她和簌簌组成队友，和其他的则是敌人。这里没有什么成功与失败，只有一个名次，每个人一百血量，血量清零就是计算名次。
“这个怎么玩？老狼，这个你会吗？”
老狼说：“会一点点，不过不是精通。规则我是了解的，大人，一会我和你说。”
进入游戏，先有一段CG，结束之后，她获得一个小人。小人自动站上棋盘，他似乎是十分厉害的，一下子击倒其他小人。其他小人死的时候，还留下一些财产，林清怜得到财产，这些东西各有不同。
第一轮结束，出现一个商店，商店里又各种卡牌，消费金币，得到卡牌。卡牌变成小人，成了新的战斗力。
老狼说：“三个一样的，可以组成一个更为强大的，这个叫二星。三个二星又可以组成三星，这个三星是最为强大的。你可以把装备给上，小人会得到它。装备可合成，可以增加战斗力，两个散件合成一个，效果又是不同的。大人，还是你来吧，这是你的。”
林清怜认真适应，击倒一些小怪，随后开始玩家对战，林清怜不吝啬她的财宝，这些财宝都给小人，她获得了前期胜利。
林清怜看着一个刷新按钮，可是按钮下面写一个“2”字，林清怜就问：“老狼，这个按钮应该是刷新商店吧？这一个‘2’，是指的消费吗？消费2金币，获得一次？”
“对的，大人。”老狼拖着下巴，和她说。
林清怜又问：“那这两个金币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刷新了就没了？它会不会再还给我？这些金币可以购买小人的，难道它不还给我吗？”
“不会。”老狼只是这样回答。
老狼回答之后，又是继续看着。林清怜操作着，看着津津有味。林清怜买卖小人，一下下转换位置，可是那个刷新不点，也没有升级。这也是一种战术，可以快速的攒钱，提升利息，获得更多金钱。一直到80金币，林清怜就放着它，就这样看着。
“大人。”老狼又提醒她。
“怎么了？”林清怜眨一眨。
老狼说：“大人，你现在有钱了，你快点消费呀！你可以购买经验，或者是刷新商店。再多的钱也没有用了，无法增加利息，卡着五十块钱就可以。”
林清怜却摇摇头，又说：“我觉得不行，我要留着钱买小人的，你不是说了吗？三个合成一个大的，三个大的合成一个更大的。我留着这些钱买小人，小人越多？我不是越厉害？对不对？而且经验会自己加的，为什么要另外花钱？”
对于这个游戏，她有理解的问题，老狼就和她说：“可是，血量支持不了的，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淘汰掉。你需要快点升级，去找一些更厉害，一些身价更高的。小人的身价，也决定了战斗能力！快一点购买经验吧，大人。去找高身价的，购买高费小人，构筑合适阵型。你看，簌簌已经领先了，领先两级。”
林清怜还是不情不愿，她喜欢看着金币很多，仿佛这些数字在这，能给她些安全感似的。她消费的也是小心翼翼，点一下升级，看一下金币。
“哈哈。”老狼竟然笑了。
“你笑什么？”林清怜又问：“嘲笑我？我很强，我现在是节节胜利的！”
“哈哈。”老狼只是看着她好笑，说：“大人，这些只是虚拟的，一些虚拟金币，你舍不得吗？你老是盯着那个金币，有点滑稽。就像是……一个吝啬的，一个守财奴。哈哈。”
“你才是守财奴。”林清怜反驳他：“我每次都会给你们准备好吃的，而且我是从不吝啬！你给我了吗？你准备过什么？抱歉，什么也没有。簌簌还给过一些，如果我记的对，你什么东西也没有给过我！我才不是守财奴，你才是。”
林清怜责备她，又在继续玩游戏，她和簌簌打开语音，跟着簌簌的指示步步行动。到了最后，她们得到一个超强小人，这个小人强的离谱，只要一下子，杀掉了所有对手！
老狼和她说：“大人，这就是三星五费，一般来说，能击败三星五费的，只有另一个三星五费。只要能得到它，基本都是第一名的。也有一个注意，所有玩家是共享卡池，卡池内同名的五费卡，只有九张。就是说，别人拿了一张，你就拿不了了，永远拿不了，你就只能想着别的。好玩吗？大人？”
“一般。”林清怜回答。
林清怜这样回答，眼睛盯着屏幕，咬一咬手指，然后点开了，再一次游戏。她把簌簌拒绝了，打算自己一个人。她是聚精会神的，她很认真。
“老狼，这个是……什么意思？”
“老狼，这个效果……怎么理解的？”
“老狼，我为什么会打不过？我感觉我很好，我什么都好，为什么？”
对于这些问题，老狼一一耐心回应，林清怜左问右问，他也没有丝毫烦躁过，或者是不耐烦的。林清怜得了一个好名次，这比她想象的简单，她甚至有一些成就感。只不过盯着屏幕，很容易眼睛疲劳，林清怜盖住手机，望着远处，恢复视力。对于一个狙击手，视力是十分重要的。
“几点了？”她问。
林清怜玩了好一会，和贪狼询问时间，老狼看着手表：“下午四点五十。”
“四点五十？那就是快要下班了。”林清怜说。
“是的，大人。”老狼说。
她又说：“下班了就不能呆在这里，我还要赶紧回家。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期待没什么事。我不能不回家，下班回家，是家里的底线。还有一个，还有人盯着。”
林清怜放下手机，她觉得时间不早，再玩一次来不急。她又和老狼坐在一起，也许是游戏扰乱了情绪，她现在没什么特殊感觉，心脏不是砰砰跳，而是有一些安心。还剩一点点，她只是拼命揉眼睛。
“老狼，我们说说话吧？我们说说话，打发一下，然后下班，然后回家。”林清怜提议。
老狼点点头。
“好啊。”老狼说。
“嗯……。”林清怜又咬一下，现在是指甲受罪。她离他进一点，而后说：“老狼，我是一定要回家的，我爸爸对我的忍耐，再加上我爸爸年纪大了，所以会很担心，他会很担心。虽然说，有时候觉得禁锢，觉得不自由，有时候我就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天生该管我的？哈哈，你可不能告壮哦，要是你告诉我爸爸……，不许哦！”
“当然，大人。”老狼又说。
林清怜满意一笑，再说着：“除去我爸爸，其实还有一个。我要早点回家，还有一个人。这一个人是男生，他是我邻居，他的名字，叫做荀天阳。大家都说，他很温柔，他很阳光，他很好。而且更重要的！他是总理的儿子。总理的儿子也可能是总理哦！再加上他这么好，他很有可能当上总理的！所以他很好，所以他很厉害，是不是啊？老狼？”
老狼没有什么波动的，轻说：“是啊，厉害。”
然后林清怜又说：“而且这个人嘛，对我也是极好的。具体怎么说呢？首先是东西，他总会给我们家很多很多的东西。然后是关心，他总是会关心我们家，关心我，还有我爸爸，我爸爸很喜欢他，就连我们家的阿姨，也收了他的很多好处。他每天总会细心提醒我，提醒我这样那样，提醒我按时回家。他这个人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在现在看来。”
“嗯。”
“哎呀～”林清怜做几个小动作，转而又说：“不过嘛，有一点我接受不了，关于那个荀天阳的。你知道吗，这个人有一个搞笑的地方，他总是和我规划未来，他总和我说什么什么样，什么什么样，然后未来干什么，他还给我规划好了我该干什么？我肯定不能反驳，不好意思直接说，只是我觉得……他是凭什么？为什么他能做决定呢？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而且有一次，他到了我的家，他和我说，把我和他的名字已经交到政府了！我真的很惊讶，然后他又说，什么女性的生育年龄？什么时候是最佳年龄。说实在的，我真的感觉……冒犯。可是……他也是对我好嘛。别人对我好，我还要骂别人？有一些不愿意的，我和他说了，我说我要想想，结婚不能太早。他听了，也就是这样了。”
“嗯。”
“喂，老狼，你也给一个态度嘛？这个人到底好不好？你也可以说说看。”林清怜问他。
这次轮到林清怜主动，她现在主动去找他，去找眼睛，她要看他。老狼眼睛是躲闪的，换了好次。
“说说看，老狼。”林清怜再一次鼓励。
“我不知道。”老狼说出这个。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好，再说：“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他。不过是总理的儿子，总是个又好又厉害。”
这不是老狼想说的，他想说的只有一句，可是他没有说。他为什么不说？他也不知道。他想说：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