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意远：“？”
都这时候了，喝什么水？
而且，她的脸色怎么差了这么多？
垂在腿外侧的手手指微动，很突然的一瞬间，季意远好像感应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喝。”
“嗯，知道了。”顾今昭走到病床边，站在桌子前，抽出两个一次性水杯。
她稳稳当当地提起水壶，倒了两杯满满的热水。
一手端起一杯水，顾今昭小心翼翼地往季意远的方向挪。
好像生怕热水洒出来。
院长忙着关心郭睿明，只在顾今昭倒水的时候盯了两眼，见她没整幺蛾子，他懒得分心思管她。
眼角余光测量好角度，顾今昭唇角弯起的弧度深了深。
“哎呀！”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顾今昭左脚拌右脚，整个人往前扑，两杯水不受控地洒向病床。
“嗷！”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病房。
两杯热水，一杯撒在了郭睿明的下半身，一杯洒在了郭睿明那张已经伤得不轻的脸上。
院长噌地一下站起，“你——”
骂人的话刚吐出一个字，郭睿明又‘啊’地凄惨叫了声，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被疼晕的，还是被吓晕的。
院长呆若木鸡，指着顾今昭的手疯狂颤抖，“你你你……”
顾今昭支着床沿站起，看了眼脸上糊满血水混合物的男人，又虚弱地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道歉，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把血喷到郭先生脸上的，我只是身体不好，刚刚没控制住就吐了血。”
一般像这种，没有经受外力打击就吐血的人，都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得绝症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一时间，院长是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季意远也被顾今昭吓得一愣。
回过神，他伸手把她拉回来，“你……没事吧？”
她的嘴唇和下巴都被血染红，苍白的唇变得红艳荼蘼，唇角微挑的弧度多了几分妖异感。
接过林特助递来的纸巾，顾今昭侧身避开院长的眼神，无声启唇：
爽了！
她那两杯热水，起码能让郭睿明多疼一个月。
再加上她那一口血，看郭睿明吓得晕过去的可怜样子，他可能得做几天噩梦了。
季意远眼神复杂，重新思考起这人的身份。
她对郭睿明的痛恨过于真实，一点不像为了附和他而逢场作戏。
恶狠狠剐了顾今昭的背影好几眼，院长打电话催医生赶紧过来。
医生还没到，民警先到了。
顾今昭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之后，气色莫名好了许多。
她连同季意远、林特助站在一块，毫发无损的样子，衬得病床上的郭睿明无比凄凉。
再加上院长痛斥季意远。
又有病房的监控录像证明谁是挑事方。
于是乎，季意远、顾今昭和林特助三人被带回派出所。
调解室内，所长亲自出马，对这三人进行思想教育。
半个小时过去。
所长发现，这三个犟种简直一个比一个难搞。
他们的眼神告诉他，没一个知错的。
所长被气笑了，“算了，你们听不进去，我也懒得说，来，咱们走流程。”
“你和小林我就不问了，派出所的熟了，这位女同学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码是什么，登记一下。”
顾今昭眼皮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