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中的风沙肆虐,沈默弯下腰,目光落在那枚散发着特殊香气的烟头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捏起,凑近鼻尖仔细嗅闻。这股熟悉的气息,让他瞬间想起了进山前的那个下午。
“别在这磨蹭了!”春霜握紧手中的匕首,神经紧绷地注视着四周,“鼹鼠和韩西元还等着我们救援。”
沈默没有应声,反而更加专注地观察起手中的烟头。记忆中,那个自称柳爷的男人总是叼着这种特制香烟,而且有个独特的习惯——每次吸烟时都会用力咬着烟嘴,在烟头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牙印。
“有意思。”沈默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烟头表面的凹痕,“这牙印的形状,和柳爷留下的一模一样。”
春霜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不,这很重要。”沈默的声音低沉下来,“柳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有人在暗中跟踪我们。”
远处传来一阵沙沙声,两人立即屏住呼吸,警惕地环顾四周。荒漠的夜晚格外寂静,连风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先找到鼹鼠。”沈默将烟头小心收进口袋,压低声音说道,“也许能从他那里问出些什么。”
两人弯着腰,沿着沙丘的阴影悄悄前行。月光下,远处隐约可见一簇火光在跳动。随着距离的缩短,一片绿洲逐渐显现在眼前。
突然,一声熟悉的呐喊划破夜空:“该死的!放开我!”
“是韩西元!”春霜脸色一变。
不等沈默回应,两人已经默契地加快脚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穿过一片枯萎的灌木丛,他们看到韩西元正被人用绳索反绑着双手,在追赶几个快速移动的人影。
沈默箭步上前,手中匕首一闪,割断了束缚韩西元的绳索。与此同时,他注意到鼹鼠正蜷缩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面,浑身发抖。
“混蛋!让他们跑了!”韩西元一边揉着发麻的手腕,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那些家伙看起来就像沙漠里的野人,但他们能听懂我们说话,肯定不简单。”
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去看看他们留下了什么线索。”
营地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各种物品。沈默蹲下身,捡起一块磨损的瓦片。这种带着古老纹路的瓦片,在现代城市中已经很少见到了。
就在这时,沈默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跳出一串莫名的数字。他下意识按下接听键,手机里立即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他们来了,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一个男人焦急地说。
“那些东西怎么办?”另一个声音问道。
“全都埋了!快!”
韩西元一把抢过手机,声嘶力竭地喊道:“春华!是我,小元!你在哪里?”然而,电话那头只剩下嘈杂的杂音。
“别白费力气了。”沈默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营帐的标记上,“这应该是十五年前留下的声音记忆。你看这种帐篷的款式,至少停产十年了。”
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拿起铲子,开始挖掘营帐下的沙土。春霜和韩西元也加入进来,三人合力挖掘。很快,一个暗绿色的防水袋出现在他们眼前。
沈默小心翼翼地打开防水袋,里面赫然是一台老式录像机。虽然外表已经有些生锈,但当他按下开关时,摄像机的指示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屏幕上开始播放模糊的画面,隐约可以看到一群人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画面虽然不够清晰,但足以看清他们身上穿着的,正是和刚才那些“野人”一模一样的服饰。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韩西元喃喃自语。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号角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沈默迅速将录像机收好,示意大家警戒。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春霜握紧匕首,声音有些发颤,“这片绿洲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鼹鼠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那边!那边有人!”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身影正站在沙丘顶端,无声地注视着他们。微风吹起他们的长袍,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沈默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武器,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这些人是谁?他们想要什么?而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柳爷,又和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沙漠的热浪扑面而来,营帐里的温度丝毫不比外面低。沈默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目光落在眼前这台外表斑驳的录像机上。韩西元蹲在一旁,手指轻轻摩挲着机器表面,眼底闪过一丝期待与不安。
“应该能用。”沈默检查完电路,接通了电源。录像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屏幕闪烁了几下,竟然真的亮了起来。
韩西元猛地凑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十几段录像躺在存储卡里,第一段画面里,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正对着镜头撒娇:“别拍了,讨厌死了!”女孩笑容灿烂,但那不是春华。
沈默余光瞥向韩西元,后者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但目光依然死死盯着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裤缝。
第二段录像开始播放,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春华!”韩西元的声音陡然拔高,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屏幕上。
春华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冲锋衣,长发扎成马尾,笑容明媚如初见时般灿烂。她身边站着一个穿浅绿色上衣的女孩,正搂着她的肩膀说话:“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姐妹春华。”
“这是戴芳,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春华笑着说,“我们即将进入传说中的幽谷了,期待吗?”
“当然期待!”戴芳比划着胜利的手势,“这可是我们筹划了好久的探险!”
沈默微微蹙眉,戴芳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什么。在飞机上,那个慌乱中撞进自己怀里的空姐,她胸前的工作牌上分明也写着“戴芳”两个字。但那显然是另一个人,两人除了名字相同,长相完全不同。
春霜不知何时也钻进了营帐,好奇地凑近屏幕:“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她们看起来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