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我来做这个坏人
“太晚了，殷小姐就送到这吧。”
秦槐序婉拒殷云舒送到家的提议，步履匆匆消失在小区门口。
“秦槐序，我就这么让你避而不及吗？”
殷云舒喃喃自语，长叹了一口气。
她那么努力想要靠近，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疏离。
哪怕秦槐序能朝她跨出那一小步，剩下的九十九步，由她来走，未尝不可。
“喝酒，果真误事。”
小区的路灯忽明忽暗，周围静悄悄的，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稍稍抬眼，不远处的居民楼，有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
秦槐序走进其中一栋单元楼，回想起那股挥之不去的栀子花香，凌乱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
殷云舒失魂落魄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孟铮的声音，从厅那边传来。
“这么晚，你去哪了？”
孟铮刚开完跨国会议，视线仍然停留在电脑屏幕。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扭过头，看到殷云舒情绪低落朝他走来。
“我刚送秦槐序回家。”
殷云舒在他对面坐下，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抱枕，搂在怀里。
她下巴蹭了蹭抱枕柔软的弧度，声音闷闷的。
“你，还是没告诉他，当年发生的一切吗？”
孟铮欲言又止，作为旁边者，他一次又一次看到两人失之交臂，每每看到殷云舒因此郁郁寡欢，他就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把。
殷云舒缓缓摇了摇头，她后背往沙发一靠，怀里抱着抱枕若有所思。
她不想插足秦槐序和夏安之间的感情，却又不甘心，她跟秦槐序止步于此。
“云舒，你如果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我来做这个坏人，好不好？”
孟铮理解殷云舒的顾虑，但在感情的世界里，唯有自私的那一方，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
“哥！你不能这样！”
殷云舒连连摇头，这件事不能把其他人也牵扯起来。
“云舒，如果你无法对秦槐序说出当年的真相，那这件事就会成为你一辈子的心结，别让自己后悔莫及。”
孟铮岂能不了解殷云舒的性子，总是替别人着想，却从未想过自己。
殷云舒苦涩一笑，她不知道该怎样向秦槐序开口。
“云舒，你不如循序渐进，先跟秦槐序好好相处，尝试慢慢说出当年的真相。不然，等到夏安和秦槐序结婚，黄花菜都凉透了，你跟他就真的错过了。”
孟铮由衷希望殷云舒不要为此留下遗憾。
一想到，在外人面前闪耀着光芒的女孩，现在为了感情，卑微到失去自我。
他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殷云舒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思索了很久。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不想后悔，就必须选择赌一把。
她暗自下定决心，拿起手机的那一刻，眼神万分坚定。
汪棋大半夜看到殷云舒给他发消息，起初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他点开一看，喝到嘴里的可乐，差点喷出来。
“你欠我个人情，这次帮我就当你还了。”
殷云舒见汪棋一直是正在输入文字的状态，又发了一条。
汪棋捧着手机，删了又打，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他总感觉殷云舒和秦槐序之间有不为人知的故事，本不想掺和。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回应一个字。
“好。”
这天，汪棋死活都要拉秦槐序出来搓麻将。
美其名曰，好久没有好好放松，这次借着打牌的机会，过过牌瘾，还能娱乐一把。
秦槐序本来没什么兴趣，被汪棋好说歹说，一下班就被带到麻将馆搓一把。
“为什么，殷云舒也在？”
秦槐序站在包厢门口，一眼就看到背对门坐在桌旁的女人。
就算是一个背影，他还是能看出，坐在包厢内的女人，正是他避而不及的殷云舒。
“三缺一，三缺一。”
汪棋打着哈哈，干笑地胡诌一个借口。
虽然，听起来一点都稳不住脚跟。
兄弟，为了还人情，我只能对不住你了。
他重重拍了一下秦槐序的肩膀，内心充满愧疚，却也是一瞬间的事。
“你们来了。”
殷云舒听到动静，一扭头看到秦槐序和汪棋不知在说什么，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来都来了，你总得给我个面子。”
汪棋岂能不了解秦槐序，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他眼疾手快拦住秦槐序的去路，拽着他的胳膊往包厢走。
“不就是一起打个麻将，难不成殷云舒还能当场把你给吃了？”
汪棋刻意压低声音劝秦槐序，别太在意。
“就打一会。”
秦槐序最后选择妥协，一脸冷淡跟殷云舒打招呼，自顾自坐在殷云舒对面。
殷云舒暗自窃喜，不管怎样，总算是通过其他理由，把秦槐序约了出来。
这算是小小的进步。
她不断激励自己，绝不能轻言放弃。
搓麻将时，殷云舒几次都在故意给秦槐序让牌，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
“槐序，今天可真是打牌的好日子，运气好到爆啊。”
汪棋故意调侃秦槐序，手上搓牌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反正，他今天充当个人，坐在这凑个数。
结束时，三人一同离开包厢，汪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边走边嘟囔着快来不及了。
眨眼间的功夫，人就消失在麻将馆门口。
“哥们，家里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秦槐序恰好看到汪棋发送的表情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天的一切，表现得太过明显。
就算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汪棋绝对是故意的。
“殷小姐，我先走了。”
秦槐序头也不回离开，却被殷云舒一把拽住衣服。
“我有话想跟你说。”
殷云舒送秦槐序回家，一路上车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她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秦槐序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打破僵局。
“殷小姐，你想跟我说什么？”
下车时，秦槐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
殷云舒难以掩饰慌张的神色，她不经意间一瞥，看到放在后座的礼品袋，连忙解开安全带，将礼品袋递到他跟前。
秦槐序疑惑地盯着礼品袋，开口询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