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都看向了时玉,徐大壮也一脸懵地看着她,蔡婆子一看说话的是时玉,一瞬间把昨晚和今早的遭遇全算在了时玉身上。
要不是这个小贱蹄子,她怎么会因为生气走慢了没抢到猪肉,要是没有她,她也不会遇见那个男人,更不会有今天的事了,她怒火中烧冲时玉喊:“你还有脸出现,我们这样都是你害的!”
这句谩骂没头没脑的,把周围村民都说懵了,时玉也被说得莫名其妙,一直站在一旁的徐欣冉见这架势暗自挑了挑眉。
时玉觉得冤枉极了,天降一口大锅正中头顶,她正色道:“大婶,咱们也就见过一面吧,而且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无缘无故骂我,我连你家在哪都不知道,哪有那闲工夫害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你和你儿子这样的!”
范曼秋跳出来举着手说道:“我可以作证,蔡婶刚见到时知青时就骂她,骂得可难听了!”
蔡婆子在村里的人缘可谓差到了极致,要不是有个当会计的儿子,村民都不想搭理她,听了范曼秋的话后觉得蔡婆子能做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觉得她连见人就咬的疯狗都不如。
“谁知道你会不会看病!万一把我儿子治得更严重了咋办!”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时玉一点关系都没有,蔡婆子当然拿不出证据,但她是不会让时玉碰她儿子的。
“我下乡前是在卫生所上班的,懂一些医术,你放心,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干的,周围的村民同志们都可以当见证人。”时玉抱臂看着蔡婆子道。
周围村民一听时玉之前在卫生所上班,都觉得可以让时玉看看,刚才和时玉说话的婶子劝道:“哎呦,人家之前可是在卫生所上班的,医术肯定好!徐会计啊,你就让时知青看看吧。”
一直看戏的徐欣冉也开口道:“是啊,爸,去镇上的路远,不差这点时间。”
徐大壮在听到时玉之前在卫生所上班时就心动了,此刻赶忙说道:“时知青,麻烦你帮我看看吧。”
时玉没急着去看,她先是看向周围村民,用着所有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各位村民同志们麻烦给我做个见证,省得一会他们翻脸不认人!”
村民们满口答应,徐大壮从没这样被对待过,心里堵得慌,多亏她妈的骚操作,现在他的可信度几乎为零。
有了村民都见证,时玉也不拖沓,她先是仔细观察膝盖的伤势,然后在膝盖周围轻轻按压,寻找压痛点,经过一番检查,时玉确认她可以治疗后对徐大壮说道:“你这膝盖我可以治,但如果你不信任我的医术,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看。”
听到时玉能治,徐大壮二话不说就答应,他知道蔡婆子是不会给钱让他去医院的,在她妈心里,钱,永远排在第一位,其次才是儿子孙子。
得到徐大壮同意后,时玉就通过牵引、按压等手法尝试将骨折断端恢复到大致正常的位置,徐大壮感觉自己的腿可以伸直一点了,激动地喊道:“管用!我的腿可以伸直一点了!”
周围的村民听他这样说,都夸赞时玉的医术好,简直是妙手回春。
时玉让徐大壮不用太激动,告诉他现在不能完全伸直是正常的,等慢慢恢复后会逐步改善,她找郭大夫要了些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草药和干净纱布。把草药敷在膝盖处后时玉用纱布包裹起来,最后用布条把木板固定在膝盖周围。
做好这一切后,她又写了个方子交给徐欣冉,说道:“按照这个方子去镇上的中药铺抓药,主要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药,先吃两周看看情况,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问中药铺的人。”
徐欣冉接过方子,笑着感谢时玉,看起来格外真挚,蔡婆子见时玉真的有两把刷子,也不闹腾了,红红绿绿的脸上堆起笑,对时玉说道:“时知青,也给我看看吧!”
时玉淡淡撇了眼蔡婆子,为难道:“蔡婶,不是我不给你看,但你伤的可是脑袋,一般都是要到医院拍片子的,你这个我真看不了。”
徐欣冉扶着蔡婆子劝道:“是啊,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蔡婆子一把挥开徐欣冉,刻薄的话张口就来:“你个赔钱货,没给家里赚一分钱就算了,张口闭口就是医院,你当医院是你家开的!知道看一次病要花多少钱吗!要不是你那个短命的妈,我早把你卖了。”
徐大壮在一旁听着,不为所动,他当哑巴当惯了,根本没有维护自己女儿的意识,觉得女儿就应该嫁人时换一笔丰厚的彩礼,结婚后帮衬家里,老了要给他们养老,才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不然养一个赔钱货干什么?
时玉没想到蔡婆子能说出这种话来,虽然她妹妹给她讲剧情的时候说过女主原生家庭不好,但她没想到女主处境竟然这么艰难。
家里有女儿的村民听不下去了,她们知道徐家重男轻女,这年头重男轻女的也不少见,但像徐家这样极端的,他们还真没见过,纷纷化身成正义使者义愤填膺。
“要按你这么说,你不也是个赔钱货?怎么,你是被你爹娘卖过来的?”
“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们思想这么封建,徐大壮竟然还能做咱们大队的会计?”
有人听着蔡婆子要卖孙女的话都不淡定了,心有余悸议论开来。
“现在还有卖女儿、卖孙女的啊!我看他们是想钱想疯了,这不是变相的人贩子吗!”
“对啊,徐大壮是咱们大队的会计,要是他们把主意打到咱们大队里的孩子身上怎么办!”
这话一出,村民们都炸了,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心慌。
一个村民喊道:“不能再让他做大队的会计了!这样心思歹毒的人怎么能担任好这样的职位,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贪污!”
村民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去找大队长了,更有甚者说要去妇联举报蔡婆子买卖人口。
徐大壮和蔡婆子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