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先吃
我泛上几分内疚，“我就跟他说，可能要换份工作，没那么多时间辅导他陪他了，没想到他会反应会这么大。”
“说起来也怪我，这事情我不该自作主张的，应该先跟他提前打声招呼商量商量。”
我忧心忡忡地望向楼上，内心有点懊恼。
“陈妈，先不用端菜出来了，先热着，一会再吃。”
……
房间里，
蒋池宴把蒋沐川放在那，就让他站着。
蒋池宴眉心微紧，静静地看着他大哭。
直到蒋沐川哭累了，蒋池宴才掀起眼眸，面无情绪地问他，
“哭完了没有？”
蒋沐川身子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眼睛红得不成样子。
“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全忘了是吗？”
蒋池宴声音透着隐隐的父亲的压迫。
“我跟你说过的，不要跟你妈妈提出任何要求，她没有那个义务为你做任何事情。”
蒋沐川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抽噎着，眼泪又开始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往下掉。
“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人生。”
“你凭什么要让她别换工作？凭什么要让她就必须腾出时间辅导你？”
“你要是哭完了，自己想想，想清楚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要让她那么做？”
蒋池宴不紧不慢地说着，深邃的眼睛一直不曾从蒋沐川身上离开。
他缓缓地抽出纸巾，递给了蒋沐川。
蒋沐川抬起头看着他，没有接过纸巾，而是抽泣问他，
“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大家一出生都能有妈妈，就只有我没有？”
蒋池宴脸庞有了轻微的变化，他轻轻地擦拭过蒋沐川脸上的泪水，
“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
“有的出生没有妈妈，有的人出生没有爸爸，甚至有的人出生，兴许爸爸妈妈都没有。”
“但既然有了，就该真心，而不是索取，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天生就亏欠谁的，爸爸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蒋沐川心底是明白的。
可此时，他不甘心地攥着小手，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倔强，
“我只是让妈妈陪我，很过分吗？”
蒋池宴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回了句，“很过分。”
“她为什么要时时刻刻陪着你？”
“我没有想让她时时刻刻。”
蒋沐川不服气。
“你就是想让她时时刻刻，你恨不得她所有时间都只围着你转。”
蒋池宴的声线寡淡从容。
“我没有！”
蒋沐川承认自己心里的确有过这个念头，可他从来没有说过。
没有说过就是没有！
房间里陷入沉默。
此时，我正在楼下，内心有些不安。
很快，蒋池宴下来了。
身后并没有蒋沐川的身影。
我问他，“沐川呢？他没事吧？”
“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先吃饭。”
“那怎么行？他不愿意下来吃饭吗？让我上去喊他。”
蒋池宴握住了我的手腕，很快又松开，“不用管他。”
“他想清楚就自然会愿意下来吃，饿不着。”
我拧眉，陷入迟疑，“这事也是我们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