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三千块钱的现金，千易骑着小车，回到她租住的筒子楼。
楼下，一个小混混蹲在门口，正在抽烟。
看到千易，他连忙上前：“钱呢？”
瞥见千易手里露出的钞票边缘，他眼睛一亮，伸手想要将其夺过来。
千易没有给他。
她掏出手机，按亮手机，用手机屏幕照着小混混的脸。
确定他是李哥的一个小弟，千易才松手。
夺走三千块钱后，小混混把钱数了两遍。
发现居然是正正好好的三千，他很不满地瞪了千易两眼。
“真是穷酸，让我辛苦跑一趟，但不给点小费……”他嘟囔着。
最开始，他的发言是想提醒千易，让她知道要给点“跑腿费”。
但千易根本没理会他。
这回，小混混更生气了。
他忍不住加大语气：“在那装什么清高……我看到最后，还是得张开腿还债。”
原本千易已经要离开。
但在听到小混混的话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看向小混混：“你说什么？”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
小混混有点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把话重复了一遍：“到最后，凡是女的，全都得张开腿还债，我看你也一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千易迅速地上前，一手制住小混混的双臂，另一只手则掐住小混混的脑袋。
没有犹豫，她迅速地提起膝盖，猛地撞击小混混的下体。
她的力气很大，大腿紧绷。
伴随着“砰砰”的撞击声，和小混混的嚎叫声，千易冷笑出声：“在我面前说话气点。再胡言乱语，下次被撞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长久以来，小混混都靠着老大作威作福。
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打过？
还是被一个女人？
可他平时自以为强健的身体，在千易面前，就像是薄薄的纸片，毫无抵抗力。
等千易松开他，小混混立刻窜到一旁，满脸警惕地望着她。
不停地龇牙咧嘴。
千易没理他，拉开半掩的单元门，走进漆黑阴暗，充满油烟味的走廊。
门外，小混混等千易离开，立刻长舒一口气，摸出手机，给李哥打电话告状。
得知小混混被千易打了，李哥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替他出头，而是质问：“你是不是说什么不好的东西了？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让你对她气点，你是怎么做的？”
小混混举着手机，愣在原地：“我……”
李哥稍微放缓了声音：“千易她就是个疯子，当初我带人去找她要钱，她直接一把火烧了半个房子，要和我们同归于尽。后面我有手下看她是个女的，想对她动手动脚，直接被她打进了医院。她做事就像不要命一样，根本不管不顾的……你招惹她干嘛！”
李哥的话里，竟然藏着些许对千易的欣赏。
千易这种能对别人下得去狠手、对自己也狠得下心的女人，李哥很少见到。
因此，他才能留着千易，只是催她还钱。
否则，现在千易不一定流落到什么地方，静静地躺在哪里腐烂。
小混混没料到，他去找李哥告状，反而被骂了一顿。
他只能灰溜溜地挂断电话，捂着还有些疼痛的下体，回家睡觉。
筒子楼的隔音非常差，千易就算回到房间，仍能透过关得严实的窗户，听到小混混的声音。
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所以她没有开灯，就着月光，简单地洗漱完毕。
随后，她脱了外套，向后倒去，躺在床上。
望着斑驳的天花板，闻着一直在鼻尖萦绕的油腻味道，千易脸上难得露出几分脆弱的茫然。
她抬起手臂，摸到一个倒放着的相框。
相框里，一对中年男女，和一个小女孩，三人站在一起，正对着镜头。
三个人都耷拉着脸，看起来不太开心。
这是千易的父母，和她。
他们三人仅存的一张合照。
还是好心邻居免费给他们拍的。
盯着一家三口的相框，千易的眼神落在那对中年男女身上。
她用力捏紧相框，似乎想通过这个动作，把相框里的人捏碎。
但在相框边缘硌到她手时，千易反应过来，连忙重新把相框倒扣着放在床头柜上。
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
房东发来消息：“人回来了，还能还债了，是不是也能把我的房租交上了？”
这条消息的上一条，是千易发给她的请求：“姐，最近的确是没钱，我马上就出去找工作，等挣了钱，马上还上房租！姐，宽限些时日吧？”
千易没说话，默默地点开转账，给房东打去四百块钱。
上个月欠的房租，和这个月的房租。
房东秒收。
但在收钱后，她又开始教育起千易。
“女孩子啊，要洁身自好，就算再缺钱，也不能做那种事情，知道吗？我看你今晚挣了那么多，该不会误入歧途了吧？可不能这样……”
房东发来的是四十多秒的语音，语音条里，她的方言口音浓重。
千易没理会她的教育，干脆回复：“那你把钱还我。”
房东不说话了。
应付完讨债的小混混，和要房租的房东，千易终于能暂时放松下来。
她解锁手机，在屏幕上划动了半天，最后还是犹豫着，点开了“啾啾代驾”。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神奇了，她想从“啾啾代驾”上找找线索。
打开“啾啾代驾”，就连着跳出来好多条未读消息。
千易的国产千元手机，产生了严重的卡顿。
她连忙重启手机，重新点开“啾啾代驾”。
这次好多了。
她把未读消息拉到最开始，发现有个小通知。
经检测，代驾员属性良好，符合条件，接通‘公路游戏’代驾服务。
接着，就是她进入公路游戏后，系统不断弹出来的消息。
“如臂使指？”千易把这个成语念叨了一遍，才恍惚反应过来，“怪不得我骑共享单车的时候，觉得越骑越顺，我还以为是慢慢手熟了。原来是基础能力。”
接着，就是千易完成任务的奖励。
她发现，自己不仅获得了一万元的代驾费，还有10经验值。
代驾员等级自动升级，从0级变为1级。
还解锁了“车辆修复”技能。
车辆修复：若车辆破损程度不超过50％，代驾员可使用此技能，将车辆完整度提升20％。
看到这技能，千易倒吸一口气：“好能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