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广平侯夫人的质问,沈苏苏心中暗笑,可脸上却是依旧保持着平静。

    她立刻轻声说道:“母亲,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

    “之前跟徐先生商议之时,徐先生对三弟可是极为满意。”

    “原本很快就要举行拜师宴了,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那三弟可曾说过是什么问题?”

    广平侯夫人见沈苏苏一问三不知,眉头更是拧的死紧,连带着那声音都高了几分。

    “你还在这装糊涂?”

    “你不知道谁知道?”

    “昨儿个徐先生派人来说,他不会收卓儿为徒了。”

    “这件事,一直都是你在负责处理。”

    “如今出了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是谁的问题?”

    宋时序在旁边听说是这个事儿,神色也不由变得阴森起来。

    宋时卓可是他嫡亲的弟弟,他能好,将来也会是他仕途上的一个助力。

    可现在却突然变了。

    宋时序目光冷凝的看向沈苏苏,“沈苏苏,这就是你办的事儿?”

    “三弟拜师可是大事,你这到底是想搞什么?”

    沈苏苏沉声说道:“世子爷,当时这件事确实是已经定妥了。”

    “后来,三弟应该跟在徐先生身边一段时间的。”

    “徐先生可是先皇的老师,想拜他为师的人多了去了。”

    “多难得的机会,三弟才能跟在徐先生身边一段时间。”

    “人家徐先生自然也是要考察考察三弟的。”

    沈苏苏又回头看向广平侯夫人,“母亲,你可问过三弟,这段时间是否出过什么事儿?”

    “能出什么事儿?”广平侯夫人一脸不高兴的说,“我卓儿可是自幼聪慧又懂事,他能折腾出什么事儿?”

    沈苏苏立刻说道:“母亲,我并非是说三弟折腾出什么事儿。”

    “我只是说,徐先生当时很高兴,说能收三弟为徒是幸事。如今这般变故,说不定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有人从中作梗了。”

    “不管是什么事儿,如今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事情弄清楚才能想办法解决,是不是?”

    听她这样说,广平侯夫人才算暂时消了心中的火。

    片刻后,广平侯夫人才哼了声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会是什么人从中作梗?”

    “这拜师的事儿,除了我们几个自家人,也就徐先生那边知道。”

    “你说,还能是谁要从中作梗?”

    沈苏苏低垂着头没说话。

    她当然不会承认,这个从中作梗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见她不吭声,广平侯夫人不禁有些恼火起来,“你怎么不说话?”

    “反正这个事情之前就是你自己在处理的,现在你必须给我处理好了。”

    沈苏苏一脸无奈,“母亲,我如今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将三弟叫过来。关于这件事,最清楚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广平侯夫人皱了皱眉,但这次到底是没有再反驳。

    她立刻说道:“红杏,去,去将三少爷给叫过来。”

    “是。”红杏立刻答应着匆匆而去。

    沈苏苏一脸淡然的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会儿,三少爷宋时卓便匆匆赶了过来。

    “母亲,你叫我?”宋时卓上前行礼。

    广平侯夫人淡淡的嗯了声,“拜师的事情,我刚刚已经问了你嫂子,但她也不甚清楚。”

    “你现在就将最近一段时间跟在徐先生身边发生的事情说一说。”

    “我们也一起帮着你找找线索,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宋时卓听到这里就忍不住的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母亲,你怎么这样问?”

    “你可是觉着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妥?”

    “这些日子我跟在徐先生身边,一直是将他视作自己的父亲来对待。”

    “不管是能做的,不能做的,我全都一概做了。”

    “你们怎么还质疑我呢?”

    广平侯夫人被他说的一愣,回过神来立刻解释着,“你这孩子怎么还着急了呢?”

    “没人说是你的错。”

    “这不是要想办法找到解决办法吗?”

    宋时卓冷着脸说:“如果你们一定要问,那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现在为止,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说到这里,宋时卓忍不住露出了不忿之色。

    很明显心中不满。

    广平侯夫人也是一时被难住。

    “你可曾做过得罪徐先生的事儿?”宋时序问。

    宋时卓顿时不高兴了,“大哥,你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做出得罪徐先生的事儿?”

    “我还能不知道,如果拜在徐先生名下,日后将会有怎样的好处?”

    “这些日子,我处处小心,从来不敢乱来。”

    “大哥,怎么如今连你都不信我了?”

    宋时序这才不说话了。

    这事儿可真就奇怪了。

    “沈苏苏,你既然跟徐先生熟识,那你就想想办法。”宋时序对沈苏苏说。

    沈苏苏立刻解释着,“世子爷,你有所不知,我跟徐先生也不过就是两面之缘,我巧合之下帮过徐先生一回。”

    “要说交情,那自然是谈不上。”

    “徐先生能因为这两面之缘,给三弟一次见面的机会,已属难得。”

    “如今徐先生已经做了决定,我纵然豁出脸去求他,只怕也是没用的。”

    广平侯夫人听见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你这是何意?推搪?”

    “这可是我们广平侯府的大事,你是世子夫人,你不管谁管?”

    “更别说,这件事本就是因你而起。”

    沈苏苏沉默不语了。

    “沈苏苏,你别想撒手不管。”

    “总之,这件事如果你处理不好,你可就别想再留在广平侯府了。”

    广平侯夫人可不管这事儿有多难办,她料定了沈苏苏想留在侯府,那就必定会对这件事尽心尽力。

    沈苏苏叹息了声,“母亲,你且先不要着急。既然三弟这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不如……”

    “不如什么?”广平侯夫人急切追问。

    “不如,我这就带着三弟去找徐先生一趟,具体是因为什么发生如此大的变动,也总要弄弄清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