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什么老虎崽子,刚才撞他那一下的东西,不就是眼前这玩意儿吗?
这一瞬间危机解除,陈乐看到眼前这玩意儿,咧着嘴就笑了起来。
只见两只傻狍子正站在不远处,它们的身体覆盖着灰褐色的短毛,在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笨拙。
傻狍子的头部比例较大,眼睛圆溜溜的,此刻正满是惊恐地望着陈乐,仿佛在疑惑这个突然出现的亮光和陌生人类。
它们的耳朵直立,不时地转动着,似乎在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四条细长的腿微微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这两只傻狍子中,一只体型稍大,可能是成年狍子,另一只则略显稚嫩,应该是它的幼崽。
它们的身体在寒风中微微瑟缩,尾巴短小,紧紧地贴在臀部。陈乐注意到,傻狍子的蹄子宽大而有力,这是它们在雪地中行走而不易陷入的适应特征。
在灯光的照射下,它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天真而又迷茫的神情,完全没有了刚才撞击陈乐时的那股莽撞劲儿。
陈乐看着这两只傻狍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这大晚上的,误以为撞到自己的是老虎崽子,没想到竟然只是两只狍子!!!
从地上爬起来的陈乐骂骂咧咧,眼看着前方那两只傻狍子没有动弹,他就猫着腰,提着刀,一把抄起了麻袋,先是把里面的肉倒了出来。
然后就嘴里叼着手电,缓缓地朝着那两只野狍子摸了过去。
本来这玩意儿冬天就傻,刚才还把陈乐给撞了,就像瞎么杵子似的!
陈乐内心激动,没想到去父亲家的路上还能碰到这玩意儿。
前两趟上半拉子山,都没有遇到傻狍子,今天算是捞着了。
陈乐的动作尽量放轻,生怕惊动了这两只傻狍子。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心跳却随着距离的缩短而不断加速。在距离傻狍子仅有几米远的时候,其中一只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然掉头就跑。
而另一只则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竟然直直地朝着陈乐的方向冲了过来。
陈乐心中暗喜,这傻狍子果然名不虚传,简直就是送货上门。
他连忙侧身一闪,避开了傻狍子的冲撞,同时迅速伸出双手,试图抓住它的角。
然而,傻狍子的反应也颇为敏捷,在即将撞到陈乐的瞬间,猛地一低头,用角顶向了陈乐的腹部。
陈乐吃痛,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他顺势一把抓住傻狍子的角,用力一拉,将傻狍子摔倒在地。
紧接着,他迅速掏出麻袋,套在傻狍子的脑袋上。
傻狍子在麻袋中挣扎起来,四蹄乱蹬,但陈乐已经用身体压住了它的大部分力量,让它无法挣脱。
陈乐举起手中的刀,对准傻狍子的脖子就是几下。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傻狍子挣扎的力度也逐渐减弱,最终安静地躺在雪地上。
陈乐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满是成就感。
他站起身,看着逃跑的那只傻狍子的方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算你跑得快。”然后,他开始收拾战利品,将傻狍子的尸体拖到一旁,又捡起散落在雪地上的肉,重新装进麻袋里。
陈乐扛起麻袋,感受着其中的沉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一趟算是没白走,能猎到一只傻狍子,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抵御着寒风的侵袭,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朝着父母的家走去。
一路上,陈乐的心情格外舒畅。他知道,有了这只傻狍子,这个冬天家里的口粮又多了一份保障。
扛着一个狍子又走了好一会儿,幸好体格子不赖,不然还真扛不住!
三四里的路程在雪地里显得格外漫长。
陈乐终于来到了长林村,夜色已深,几乎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黑漆抹糊的寂静之中。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父母的家。
那座老房子在冰天雪地的夜晚显得格外孤寂。土墙破败不堪,缺口处处,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无情侵蚀!
木杖子门也早已腐朽,满是缺口,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个家庭的贫苦与艰辛。
陈乐心中涌起一阵愧疚,作为儿子,他没能给父母带来更好的生活,反而让他们跟着自己受苦。
家里的窗户没有透出一丝光亮,屋内也是一片黑暗。
陈乐轻轻叹了口气,先把狍子扔到了院子里,只听砰的一声落了地后,他这才喘息着粗气,费劲巴力翻过那低矮的土墙,悄无声息地跳进了院子。
寒风吹过,带起几缕雪花,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来到窗户前,试探性地用手轻轻敲了几下窗框,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爸,妈,是我啊,陈乐。”他压低声音,轻声呼唤道。
尽管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道父母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会作何反应。
片刻之后,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陈乐又敲了敲窗户,这次稍微加重了些力度,“爹,娘,开开门吧,我回来了。”
终于,屋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缓缓起身,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门闩被拉开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门吱呀一声开了,微弱的灯光从屋里透了出来,映照出一张熟悉而又略显苍老的脸庞。
这个妇女不是别人,正是陈乐两世都无时无刻牵挂的亲人母亲!
母亲郭喜凤披着那件破旧的棉袄,手里提着一盏摇曳的煤油灯,缓缓走了出来。
她眯着眼睛,在微弱的灯光下仔细辨认,因为在屋子里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最近太想儿子了,以至于做梦听到了儿子的呼唤声。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是陈乐时,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所有的疲惫和忧愁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三儿……真的是你?”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中的煤油灯也随之晃动了几下。
她快步走上前去,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这些年来,儿子和父亲闹掰,分了家,她这个当妈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每次偷偷想起儿子,背后总是忍不住哭泣,却又不敢与丈夫作对。
如今见到儿子突然出现在眼前,那份思念与牵挂一下子涌上心头,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妈,是我,我回来了。”陈乐急忙上前扶住母亲,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里一阵酸楚。
外面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冷刺骨,而母亲却只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显然不足以抵御这严寒。
他毫不犹豫地拉起母亲的手,朝着屋里走去。
“快进屋,外面冷得很。”陈乐一边说着,一边将母亲紧紧护在身后,生怕她被寒风吹到。
走进屋子,尽管屋里也并不暖和,但至少挡住了外面的凛冽寒风。
陈乐迅速关上门,转身看向母亲,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