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立马变得微妙了几分。
孙长韦内心当中最后的一丝顾虑彻底消散,心中冷笑,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看样子将军一定是军内的事物太少了。所以想要管些别的什么东西。”
“但也希望将军能够弄清楚一件事,此事涉及到了七公主,早就已经不是一般的案件,而且此事背后有大理寺督办,难不成将军内心当中早就已经对大理寺以及一整套司法的侦办制度有所不满了吗?”
贺煜璋没想到孙长韦居然莫名其妙给自己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先不说自己本身就没有得到圣上的口谕,这一次气势汹汹的过来对对方问责,原本就是不合适的。
而这件事情也确实涉及到了大理寺,如果自己的态度一直保持的如此强硬,反而有可能会带来极其不好的效果。
到时候别说是想要拯救宋菀凝,反而,会给此次案件的侦办带来不好的影响。
思绪及此,就连贺煜璋一时之间也感觉到了,事情开始变得越发棘手。
“那倒不是,只不过是这件事情,毕竟涉及到了很多东西方方面面,况且七公主曾经也算得上是本将军的旧友,此次他遇到了这件事情,我自然是要多少上心一下。”
孙长韦突然笑了起来,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贺煜璋,孙长韦往前走了两步。
“如此说来,将军可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七公主能够有将军这样深明大义且顾念旧情的人,还真是值得。”
虽然孙长韦在整个过程当中并没有戳穿贺煜璋的谎言。可是字字句句都仿佛已经将事实揭开,一时之间弄的贺煜璋有些窘迫。
孙长韦不愧是一个笑面虎,从来不会当着外人的面直接翻脸。而是会想方设法的将一句话的语义绕一段圈子,然后再回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上。
和这种人沟通是十分难受的。
不仅仅要揣摩对方话语当中的意思,最为重要的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如果对方不愿意说,哪怕是和他兜兜绕绕了一整天,都未必会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再继续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贺煜璋只能叹了口气。
“行了,今天既然来到之后,也没有看到你们收寄回来的证据,再加上你刚才的一番劝导,我的心里面已经多少舒服了一些,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就先行告辞。”
贺煜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想要离开。
可是刚刚走到大门口,身后孙长韦的声音再次传来。
“将军,我知道您此次前来可并非是为了七公主,而是为了那个身陷囹圄之人。”
“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提醒将军,事实就是事实,可不要为了急于帮某个人洗脱罪名,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你要相信大理寺,相信整个朝廷的司法体系,同时也要相信谁是凶手的事实。”
贺煜璋的身体仿佛如遭雷击。
他又如何听不出对方话语当中的言外之意。
不仅仅是不希望他再继续插手此事,同时还亦有所指的警告贺煜璋不许在整个事件的侦办当中进一步的干扰整个案件的办理进度。
这已经不是警告,而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贺煜璋气的脸色通红,如果不是顾及到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他真的想转过身去,狠狠的给面前这个家伙一个巴掌!
简直是欠揍!
忙碌了一天,可是自己所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什么收获,这让贺煜璋的内心当中不由得大为恼火。
重新返回住处,简单休息了一下,贺煜璋便叫来许星瀚和白雪共同商议对策。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孙长韦当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你给轰跑了?这可不是你贺煜璋的风格啊。”
许星瀚眉头紧皱,看了看面前的贺煜璋,眼神当中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
要知道许星瀚可是九征战场的将军,浑身上下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最为重要的是,凡是上过战场之人,身上的戾气相比于一般人来说都要强大很多。
别说是与之对视,就算是站在旁边,都能够感觉到了一股天生的压制感。
而这个孙长韦却能够在贺煜璋的面前仍旧能够应付自如,甚至最后将贺煜璋给打的败下阵来。
由此也能看得出来,贺煜璋和孙长韦之间的差距并不是气势上的,而是为人处事上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到了那里想要查看证据,以及质问他们为什么破坏现场,但是这个孙长韦和我玩起了太极,一直到我离开,我也没有见到他们搜罗回来的证据。”
贺煜璋的拳头重重的砸了砸面前的石桌,脸上懊恼之色尽显。
无奈的摸了摸额头,白雪听到贺煜璋的话之后,也是颇为头疼。
“你是有所不知,孙长韦这个人以前曾经也是七公主的爱慕者之一,似乎一直以来,逢年过节送礼,讨对方欢心的戏码就没停过,想必心里面始终都有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驸马梦。”
“七公主此次遇害,想必孙长韦的心里面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你们两个人凑到一起去,没有打起来就算不错了。”
贺煜璋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也只能跟着叹了口气。
“那我们现在又该如何?宋菀凝目前身在牢狱之中,这种情况每持续一天就意味着他会多一份不确定的风险,我又不能每天都待在监牢里,这可如何是好!”
贺煜璋无奈的摸了摸额头,显然此时已经想不出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沉默良久,白雪这才开了口。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要进皇宫一趟,想方设法见到皇上,并和皇上阐述我们内心当中的忧虑,希望能够获得他准许我们监督办案的许可,或许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帮助宋菀凝提高安全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