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正从后座刷着手机,闻言抬眸,夸奖森迪,“你这个问题问的好。”
赵柏潼原本还想米娅能岔开这个话题,结果母女俩一样八卦。
赵柏潼闪烁其词,“朋友送的。”
“朋友会送你这样贵重的钻石,你这个回答也就骗骗小朋友。”
赵柏潼求饶,“米娅,放过我。”
森迪说:“Winnie这样善良美丽,她的男朋友一定十分英俊帅气,Winnie,我想看看你男朋友的照片。”
面对小朋友单纯纯洁的眼神,赵柏潼心里紧了紧,她不擅长撒谎,尤其对方还是个充满天真的小女孩,“他确实很英俊,但我们已经分开了。”
“啊?你们分手了?”森迪显得失望,“那你还会不会碰到比他更好的男孩子?”
赵柏潼眼眶酸了酸,“我想,不会了。”
米娅也是第一次听赵柏潼提起自己感情的事情,她平时在机构很少说话,都是闷头干活。米娅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所以她能共情她的感受。
“所以,你出国也是为了跟男朋友彻底断开?”
赵柏潼回复米娅,“算是吧。”
“要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跟森迪不该开你的玩笑,抱歉Winnie,让你勾起伤心的事情。”
“其实,我早知道自己不能跟他有结果,是我太贪心,自己也吃了苦,就算没有他妈妈的反对,我们的结合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祝福,能跟他在一起几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
赵柏潼离开一个月,方知许在南航加班的时间越来越长,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只有身边的人知道他食欲很差,短短一个月瘦了十多斤,身体透支严重。
方知许深夜从南航加班出来,没有急于回家,他习惯这阵子放空的时候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转,回到别墅也是睡不着,他盼望那个熟悉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街角,撑着一把伞或者拿着打包好的餐盒对着他笑。
可以跟他一起回家。
可他又清醒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清醒让人很害怕。
路过一家酒吧时,方知许停下了车。
酒吧老板认识他,亲自上前打招呼,“方先生今天一个人?”
“一个人。”
“那需不需要……”
“不需要。”方知许斩钉截铁打断酒吧老板想为他叫的特殊服务。
方知许酒量一向不错,但因为心情不好,很快醉意袭来,他并没有停下喝酒的速度,跟酒保又要了一打啤酒。
直到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他趴在桌子上。
贵降临,酒吧老板不敢怠慢,一直留意方知许这边的动静,隐隐约约听见他醉倒之前喊着宝贝,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走?
酒吧老板听说过方家要跟孟家联姻的事,原本都要举办婚礼的,但因为孟父的去世推迟了婚期,他想方知许口中的宝贝,除了孟家大小姐孟棠,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他看方知许的状态,很可能是两个人吵了架,产生矛盾,看方大公子用情至深的样子,他愿意做这个和事佬,借机化解两人的矛盾,方家和孟家日后说不定还要感激他。
酒吧老板给孟棠打过去电话,“孟小姐,方先生在我这里喝多了酒,一直喊你的名字,你能过来接他一下吗?”
孟棠那边说马上就到。
酒吧老板心中一喜,看来是撮合对了,他又拉了把椅子凑近方知许,“方先生,您爱人马上就过来接你。”
方知许头晕晕乎乎的,酒吧又吵,他听见‘爱人’两个字,第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来的是赵柏潼,他睁着腥红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酒吧老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酒吧老板被他这个样子吓得胆寒,吞了口口水,“我刚刚给您爱人打过去电话,她很担心你,让我们先照顾你,她马上就赶过来。”
“她真这么说?”方知许浑身紧绷着,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酒吧老板举着手机像在发誓,“千真万确,我有通话记录为证。”
方知许夺过手机,划开那个电话号码,她的号码他烂熟于心,那个号码不是她。
方知许一刹那欢喜落空,怔了几秒,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去。
酒吧老板不明所以,“方先生,您不等一会儿吗,孟小姐答应过来,马上就到了。”
方知许恍若未闻,拎着外套的背影在五光十色的光柱中异常冰冷,也异常落寞。
方知许刚走到门口,孟棠正好赶到,“知许,你喝多了?”
方知许头晕脑胀的,精神原本就不集中,脚下步伐沉重被门口的石子垫了一下,他身体更加不稳,孟棠急忙扶住,“我开了车,我送你回去。”
方知许刚才那一下出于本能一只手搭在孟棠肩膀,两个人身体离得近,从某些角度看,他高大的身影几乎覆盖住她,两个人身体交错,像在接吻。
等方知许反应过来,推开孟棠,脚下悬浮,“你怎么来了?”
“酒保打电话让我过来的,不是你让他们打电话的吗?”
方知许是不能再开车了,冷风吹得他清醒几分,他站在路边叫车,“我让他们打电话,你觉得可能吗?”
这一刻,孟棠才意识到,原来是误会,她就知道,他就算喝断了片,也不可能喊她的名字!
“你怎么还想着她?”
方知许站在风里点烟,神色憔悴。
“关你屁事。”
即便落寞,他身上那股又酷又拽的劲儿依然凌厉。孟棠算看出来了,他的温柔包容只特定的对某些人,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落了个被人抛弃,狠狠摔下来的后果。
孟棠冷冷嘲讽,“不知道她看见你这个样子会作何感想。”
路边孩子的哭声吸引方知许的注意。
一对夫妻怀抱着小婴儿,女的说:“你问问亲戚朋友,能借多少是多少,孩子是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们就要对他负责到底!”
“咱们积蓄都花光了,穷的叮当响谁还愿意借我们钱,都怕我们还不上,实在不行我就去……”
“不行,我不允许你再做坏事,你要敢不听我的,我就……”女的急的直抹眼泪,“我就跟儿子走到你的前面!”
方知许看着一家三口,不知道为什么,勾起心里同情的那个点,走过去问女人,“你们给孩子看病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