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潼进卧室后，方知许接过萧喆手里的便当盒放在玄关。
“这么晚了，你给柏潼送饺子，我替她谢谢你。”
萧喆哂了一声，“她是她，你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做事情，做选择？”
方知许目光寡淡，“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你觉得我不是君子，那么你住在她的楼下，趁着我跟她两地分隔嘘寒问暖、趁虚而入，就是君子了吗。”
萧喆不以为意，“我就是喜欢她，我想保护她。”
“喜欢她？你一穷二白，拿什么喜欢她？你有的东西我有，你没有的我还有，你拿什么跟我比！”
萧喆恨得牙痒，方知许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他的自尊摔得稀碎，戳中他最薄弱的点，让他无地自容。
萧喆暗暗握拳，手背青筋跳动，“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
方知许神情冷漠，“我拭目以待。”
方知许拉开卧室的门，赵柏潼在床上的一角战战兢兢，闻声抬眸问他，“他走了？”
“走了，以后一段时间大概也不会打搅你。”
“不算打搅，萧学长她很照顾我的。”
男人黑眸眯着，高大的影子已经压在她身上，“替他说话，想好是什么后果了吗。”
……
赵柏潼第二天早起时，男人还在睡，他睡相很斯文，醒着的时候冷峻霸道，内敛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下床时腿还发酸，身上的痕迹暗示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
两个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睡确实不舒服，跟打了一宿架似的，他体温高，熨烫着她出了一夜的汗，她想去洗个澡。
泡在浴缸里，某处发热发胀的，她翘起一条腿搭在浴缸上。
卧室里，方知许被一通电话吵醒，是程牧。
“知许，车在公寓楼下等你，今天上午跟江航那边定下新型机的整体设计思路，下午南航还有几笔款项等待拨付，需要你先跟委员会和董事局过了方案。”
“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人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发现身边的人不在，循着声音找到浴室。
浴室的锁是坏掉的，他一推就开。
“起得这么早？”他看见她泡在浴缸里，翘起一条腿，暗戳戳的问，“不舒服？”
“没、没有，我在搓背。”她语调局促，手里拿着毛巾搭上后背。
“需要我吗。”
“不需要。”
方知许替她关好门，走出几步又返回，推开门。
赵柏潼背对他坐在浴缸里，扭头看他，双手护胸，大片白皙冰肌曝露在空气里。
“我说不需要——”她急得扑腾出水花。
男人挽起袖子，云淡风轻的解释，“听错了。”
“浴室这么暗，你不需要开灯？”方知许说着打开镜前灯，浴室亮了一度。
赵柏潼暴露在光线下，皮肤更显白皙，像是凝固的牛乳一般，细腻丰润，极为诱人。
他翻看她的洗漱用品，掌心融化开沐浴液，揉搓在她的后背，水痕顺着她娇滑的肌肤绵延而下，沐浴液的果香甜甜的，泡沫又绵又密。
赵柏潼脸红彤彤的，很不好意思，“我自己会洗。”
他们在一起三年多，一起洗澡大多时候是情欲上头，不在乎坦诚相见。这样清醒的早上，他穿着衣服，她泡在浴缸里暴露得一丝不剩，是第一次。
周围的光亮让赵柏潼感到不自在，男人动作又慢，慢慢的搓慢慢的洗，撩起清水冲洗的过程，那只手停在她的敏感地带，摩挲得骨头都软了。
赵柏潼忍不住问，“你洗完了吗？”
方知许主要是逗她，昨晚弄她弄得狠了，分开几天，她的敏感、乖巧，充分满足了他的征服欲。他舍不得再弄她，怕自己再失控，她又要受罪。回到南城还要克制欲望，自己也难受。
赵柏潼洗好从浴室出来，男人已经收拾妥当，蓝色丝绒西服笔挺夺目。
赵柏潼被他身上的光晃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开口，“要走了吗？”
“程牧在楼下等着，一起走，送你去研究室。”
到了公寓楼下，程牧坐在一辆崭新的白色奥迪A4l里，下了车给他们开车门。
一路上，方知许和赵柏潼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奥迪停在研究室外的泊车处。
赵柏潼拿好手里的包，“我走了。”
“等一下。”方知许接过程牧递给他的车钥匙，递给赵柏潼，“车留下给你开，我们走。”
赵柏潼有些懵，“我不怎么开车。”
方知许睇她一眼，“那我给你雇个司机？”
“不用。”
“你驾照考下来都没怎么练过车，研究室虽然离你住的地方不远，但你一个人在这儿，去哪开车方便，安全些，也节省时间，还能练一练自己的驾驶水平。”
赵柏潼反应过来了，奥迪A4l价格平常又适合女士开，不像百万级以上的豪车张扬惹人耳目，他不是临时起意随便给她一辆车开，而是早计划好送她一辆车。
可即便是价格平常的车，让研究团队的人知道她开奥迪，也免不了闲言碎语。
赵柏潼想了想，还是拒绝，“我不能开。”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蒂，从嘴边摘下，“为什么。”
“同事会八卦我。”
方知许掸烟灰儿，“八卦你什么。”
她憨憨的，“八卦我傍了有钱的后台。”
他弯唇笑了一声，“八卦得也没错。”
他圈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不管你开不开，车钥匙都在你的手里，你来江城后我想了很多，现在，我想告诉你，爱情和事业不是一定要舍弃一样，才能成全另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束缚你，包括我，你明白了吗？”
她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目光深邃，“但你不可以舍弃我。”
赵柏潼仰头看他，“那你会舍弃我吗？”
他捏了捏她软白的脸，“你说呢，小傻瓜。”
方知许把奥迪留给她，跟程牧两个人打了一辆车去机场，赵柏潼目送他们离开。
走到研究室门口，正好撞见方沛媛。
“咦，我怎么看那个人那么像我哥跟程大哥。他们来江城了吗，怎么没人告诉我？”
赵柏潼低着头从方沛媛身边经过，抿着唇角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