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凝心绪如同窗外飘忽的柳絮,难以平静。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马车外外,见风雄光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脸色比乌云还要阴沉几分。风若凝一瞧,便心知肚明,风雄光定是在郑氏那里吃了闭门羹。
郑氏狡猾与狠辣在风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风雄光此次前去质问郑氏是否下毒,无异于虎口拔牙,自找苦吃。
郑氏岂会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
除非奇迹真的出现,比如太阳从西边升起,将黑暗中的阴影彻底驱散。
风若凝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场风波远未平息。
风若凝脸色阴沉如水,双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声音虽然低沉,却有不容置疑的力量,“父亲,难道郑氏不承认,这件事就不是她做的吗?”
她紧紧盯着风雄光,期待着他的回答。
风雄光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风若凝的怀疑并非无的放矢,郑氏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信任。
但他也明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轻易下结论。
“凝儿,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定罪于人。”风雄光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郑氏是否承认,并不能决定事情的真相。我们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揭开事情的真相。”
否则,一旦风若凝踏入京都那片繁华之地,她面临的将是未知的风暴与漩涡。
郑氏心机深沉的女子,在京都的势力如同蜘蛛网一般密集。
风若凝心中明白,京都并非她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那里的人们,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必须小心行事,不能让郑氏有可乘之机。
风雄光眉头紧锁,目光如刀。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一场迷雾之中,完全摸不清头脑。
郑氏否认了一切,但风雄光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绝不会让她就这样逍遥法外,这件事,她必须给自己一个说法!
他明白,自己必须要揭开这一切的真相,才能找到答案。
风若凝的心中如同拂过一阵春风,听到父亲风雄光肯定的回答,她的嘴角忍不住漾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那是一种释然的笑,仿佛所有的困扰和担忧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她轻声说道:“那便是最好的了,真的麻烦父亲了。”
然而,风雄光的表情却带着一丝无奈和惊讶。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世事的无常,沉声说道:“不过……这次救你最大的功臣,我是真没想到会是匡子晋。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王爷,只知道享乐,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般救你的事。”
风若凝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光彩。
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温婉的笑容,仿佛春天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
“父亲,”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我是他的未婚妻,他帮助我,自然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他能把家里珍藏的解药给我,我真的挺感激的。”
因为这场戏,可是他们俩一起搭的戏台子,匡子晋若不帮她,那就是一损俱损的事了。
——
马车再次启程,踏上了前往京都的旅程。
细雨如丝,轻柔地拂过大地,为这趟旅程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情调。
然而,车厢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郑氏坐在车厢一角,脸色阴沉,仿佛一块乌云笼罩在头顶。
“那小妮子就是想针对我!”郑氏终于忍不住,满腔的怨气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无奈。
丫鬟的细语打破了宁静。
郑氏微微侧头,眼中闪烁着不满与轻蔑,低声道:“那风姑娘,真是狡猾得紧。自己做错了事,不但不勇于承担,反而想出这样的诡计,企图借将军之手来打压我们二房。她心机深沉,故意制造这场风波,企图陷害我们,真是可恶至极。”
郑氏那刺耳的笑声如同鬼魅般在夜空中回荡,显得尤为突兀。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紧握着双手,骨节因为愤怒而泛白,仿佛要将那股深深的忌惮和怒火都挤压出来。
“真是可笑得紧,”她咬牙切齿地低声咆哮,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箭矢,“没想到忌惮我到了这个地步,去了京都,我定要那小妮子好看!”
声音中充满了狠毒和决绝,仿佛一头被激怒的母狮,誓要将猎物撕成碎片。
郑氏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扭曲,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双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她恨不得立刻飞到京都,将风若凝千刀万剐,以解她心头之恨。
经过漫长的三个时辰的颠簸旅程,一行人的马车终于驶入了这座令人瞩目的京都。
这座国之大城与他们刚刚离开的沧州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京都的繁华与雍容华贵,如同一幅细腻的画卷,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街道两旁,高耸入云的楼阁巍峨耸立,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令人目不暇接。行人络绎不绝,身着华丽服饰的士女们款款而行,谈笑风生,宛如一幅流动的盛世图景。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有街边小摊上飘来的烤肉香味,有商铺里散发的各种香料的芬芳,还有花朵盛开的馥郁气息,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
在这繁华都市的一隅,匡子晋与风若凝并肩而立。
两人的目光交汇,似乎有无数的话语在无声中流淌。
匡子晋侧过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问道:“怎么样?以后住在这样的地方,开心吗?”
风若凝闻言,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的笑容如同初绽的花朵,既温婉又带着一丝倔强的坚韧,她轻声道:“京都这样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不过都是匆匆一眼,这里的繁华与喧嚣,似乎与我并无太多关联,想走,我随时都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