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宋远稍歇了两分钟往包厢走。

    他踏进包厢的那一刻,又成了全场的焦点。

    今天孟学林有意针对宋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包厢里的人个个都揣着八百个心眼子,大家又不傻。

    只是没想到宋远还会回来。

    刚刚,他离开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甚至麻将桌上的其它三人都离开了场子。

    这些人碍于孟学林的面子,谁都不会帮宋远说话。

    他不过是个还没成绩的创业者而已,为了宋远得罪孟总,得不偿失。

    但也有一部分人与顾时语有合作,保持中立的态度。

    看到宋远回来,孟学林手里夹着烟,眉峰轻抬,眼底露出一丝惊讶,语气打趣问,

    “怎么回来了?”

    宋远坐回刚刚打牌的位置上,云淡风轻问,

    “孟总不打了?”

    他一条腿搭在另一个膝盖上,轻轻掸了掸裤角,

    “我这鞋有点脏了呢,不知道有没有运气赚个擦皮鞋的福利!”

    他口气不小,说完听到包厢里一众人的轻嗤。

    今天敢跟孟总叫板的唯独他一人。

    宋远没什么好怕的,不服就干。

    孟学林笑得傲慢,他刚刚没有追究,算是放这人一马,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年轻人。

    看来还没被社会毒打过。

    孟学林掐掉手里的烟,从主位上站起来,一个眼神递给刚刚打牌的另外两人,

    “来,陪宋总走一圈!”

    刚刚离开的旗袍小姐又被叫了回来,开始操作麻将桌,洗牌,码牌。

    宋远先前打的那两圈就没赢过,92年的拉菲被他喝成了白开水,连着灌了快十杯。

    孟学林根本没把宋远放在眼里,只觉得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宋远非要擦这个皮鞋,他就叫上大家一起享受这项服务。

    宋远看孟学林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无非是想着等下打完牌对他怎么羞辱。

    这老狐狸胸有成竹能赢,那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宋远眼神落在桌面的牌上,观察着旗袍小姐码牌的动作,堪堪两分钟的时间,他记下不少牌。

    现在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对付桌上这三个老东西。

    今天让他们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孟学林想羞辱宋远算是打了明牌,宋远也不必再给对方留面子。

    他旧话重提问,

    “我刚刚在走廊听说有黑又来攻击信安网络了,孟总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手下的人,让他们加强一下防御?”

    孟学林笑得极为夸张,

    “攻击信安网络?哪个黑这么大口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我信安网络不怕任何人攻击,尽管放马过来!”

    宋远勾了下唇,心道,那他就不气了。

    一侧的任飞像是听到什么世纪笑话,

    “宋总,我说你一个做互联网出身的,在这个圈子里了混了有几个年头,你也该长长见识了,信安网络怎么会被攻击,他可是专门做网络安全的公司呀。

    你不要太搞笑!你的公司被攻击,信安网络都不会被攻击。”

    宋远瞥他一眼,

    “任总别不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懂不要觉得别人也不懂。要说金融方面,我确实不如任总了解,但互联网那点子事,我闭上眼睛都比你知道的多。”

    任飞被怼,忍了忍没再接话。

    旗袍小姐开始帮着抓牌。

    宋远拿到的初始牌不错,又摸了几块牌下来,他已经听牌。

    他记得自己要的牌其中一块在什么位置,靠别人给他点糊是不可能的,只能靠自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