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杉轻笑着摇摇头，十分认真地说道。
“不会，这互市牵扯了北蛮各部落的利益。”
“即便是北蛮的可汗想要放弃互市也要看看手下各部落的意见，更不要一个区区北蛮特使了。”
“北蛮特使他只是和我们商量关于互市各方面事务的权利，没有放弃互市的权力。”
听了黄杉的分析，王七轻笑着向众人开玩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只是用种马试试他。”
“反正北蛮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马匹了。”
“其余像是山参、毛皮之类的，大乾周边的其他小国也有货。”
“他不卖这些，有的是人卖。”
王七的玩笑引得众人大笑，但也都思索了王七提出来的方案。
战马确实是北蛮最能拿得出手的资源了。
可是北蛮也不傻，在战马或者种马上绝不会做出太大妥协的。
黄杉方才就有向北蛮索要种马的想法，加上王七这么开玩笑的一说，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
“伯父，我方才说明日向他索要种马的计划，你觉得怎么样？”
明德昌闻言顿时一惊，看向黄杉问道。
“贤侄，你真打算碰碰他们的底牌啊？”
“我认为还是稳妥为好。”
黄杉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赵捕头。
赵捕头见状先是看了看明德昌，随后犹豫地说道。
“黄老弟，我觉得还是听县尊的吧，眼下二皇子殿下不在，我们还是要稳妥一些为好。”
黄杉微微点头，目光还没投向王七，王七便已经开口了。
“黄大哥，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反正你也说了，北蛮特使不敢放弃互市。”
“既然如此为何不大胆地试探他呢？”
“今天他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呢？”
听了王七的话后，明德昌和赵捕头两人对视一眼，最后齐刷刷地看向黄杉。
黄杉也看向明德昌和赵捕头。
周围的衙役们见状也不敢吃喝了，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伯父，我觉得还是要给北蛮一些压力，把主动权握在我们手中。”
“而且明日二皇子殿下估计也会到这里，届时若殿下否决，我就绝口不提此事。”
言毕，黄杉又给明德昌倒了杯酒。
明德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看向黄杉说道。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会反对吗？”
“好了，大家吃喝吧！”
衙役们顿时如蒙大赦，再度吃喝起来。
翌日。
黄杉刚刚醒来正准备洗漱，李朝风的侍卫便过来了。
“军师，朝廷的钦差来了，就在柳州城，殿下今日来不了，明日会和钦差一起来。”
得知朝廷派钦差过来，黄杉不由心头一紧，连忙拉着侍卫询问具体的情况。
“此番朝廷钦差大臣可是要调查之前高京的事情？”
侍卫见黄杉想岔了，于是连忙摆摆手。
“军师，就高京那厮，人证物证，审问的文书和供词都在，他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这次朝廷的钦差大臣是为了互市来的。”
“之前朝廷说要让殿下负责互市的谈判，不知为什么现在又派来了钦差。”
“不过这钦差是个好说话的，在大梁的时候和殿下有旧。”
黄杉点了点头，送别了侍卫后，却是微微皱眉。
朝廷临阵换人主持谈判，一定是朝廷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
可是会有谁在这时候故意搞李朝风一手呢？
就在黄杉思索时，得到消息的明德昌也赶了过来。
“贤侄，咱们闲话少说。”
“殿下明日才能赶来，那我们昨夜的计划还继续吗？”
听到明德昌的询问，黄杉也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当然要继续下去。”
“否则等到朝廷的钦差过来，我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言毕，黄杉便叫上王七直奔春来栈而去。
明德昌见状也跟着一同前往。
春来栈内。
富骆多昂着头看向掌柜。
“你们就给我们草原勇士吃这些东西？”
富骆多一边说话一边指着桌子上的麦粥和油饼。
旁边的北蛮武士一把将桌子掀翻，揪住掌柜便要动手。
伙计们见状连忙上前拉扯，却被北蛮武士一脚踹开。
“挺威风啊？”
随着黄杉的声音，一把刀架在了动手打人的北蛮武士脖颈上。
看到黄杉，富骆多冷笑一声，然后指着地上的麦粥和油饼。
“你们大乾就是这样待的？”
“让我们吃这些你们大乾人才吃的猪食？”
“明县令，我要吃牛肉！”
大乾众人闻言直接被富骆多气笑了。
赵捕头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富骆多。
“北蛮特使，在我们大乾私杀耕牛是犯法的！”
“你要吃牛肉，可以让你的手下去北蛮牵过来。”
富骆多见赵捕头出言嘴角轻轻上扬。
“不对吧！在你们大乾杀耕牛犯法吗？”
“可是我怎么记得有人杀了耕牛，你们大乾官府根本没有反应啊？”
黄杉闻言已经察觉出富骆多这是在设置陷阱，刚准备拦着赵捕头，却见赵捕头已经开口回应。
“哼，不可能，凡是我大乾境内，没有官府准许，私杀耕牛者杖五十，再犯流放琼州！”
看到眼前的大乾武吏上钩，富骆多轻笑一声。
“上次，我率五百草原勇士在你们大乾杀牛吃肉，也没有官府来追捕我们啊！”
“怎么？是你们大乾官府不敢追捕吗？”
赵捕头顿时被富骆多的话噎住。
富骆多见自己先胜一场，气势当即提了上来。
“明县令，我们草原勇士从来都只吃肉，而我今天又特别想要吃牛肉，你看怎么办？”
被挑衅的大乾众人中，王七率先怒了，但是被黄杉拦下。
明德昌见状则是轻轻皱眉。
大乾律法禁止百姓私杀耕牛，却没有禁止官府私杀耕牛。
只是眼下的局面若是真去杀了牛满足北蛮特使的口腹之欲，只怕自己要被百姓们戳着脊梁骨骂软蛋了。
就在明德昌进退两难的时候。
黄杉的笑声打破了明德昌的思绪。
“想吃肉还不好说吗？”
“我这就去给你弄肉来！”
听到黄杉的话，明德昌等人和富骆多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