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缙北正往身上套睡衣,闻言一愣,随后笑了。
他问她,“真想看?”
睡衣还没穿上,他甩手扔在一旁的床上,手搭在睡裤边,“看吗?”
阮时笙绷着脸,她相信,只要她说看,他马上就能脱。
所以最后她哼了一声,“你喝假酒了吧?”
说完转身快速从房间出去。
关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孟缙北的笑声。
阮时笙噔噔噔下楼,倒了杯水,缓了好一会儿才上去。
回了房间才发现孟缙北不在,醒酒茶已经喝了。
她没管那么多,转身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给阮城发信息,问他那边情况如何。
约莫两三分钟,阮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阮时笙赶紧接了,“回家了吗?”
阮城嗯一声,“刚到家。”
他缓了口气,“我爸和二叔一家去医院了。”
“很严重?”阮时笙问,“到底什么情况?”
阮城说,“出血厉害,动了手术,险些子宫不保。”
阮时笙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虽说打胎对身体影响很大,也会有一些后遗症,可总不至于一个多月后突然这么严重。
而且今天阮清竹指着她,口口声声说是她害的,明显也跟这个原因对不上。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阮城说,“姑姑不说,问她就哭,被她闹的头都疼了。”
他也不太想管,“他们一大家子人,发生了什么都能自己解决,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阮时笙问,“手术结束了吗?”
“我走的时候刚结束。”阮城说,“现在应该转去住院部了。”
阮时笙说好,叮嘱他早点休息,就把电话挂了。
她转头看一下外面,犹豫好一会儿,到底是没压住好奇心,又下了楼。
走到院子里朝楼上一看,书房亮着灯。
透过窗户看不到孟缙北,她也就没打招呼,上车开了出去。
还是医院,这次直接去了住院部。
挺好找的, Vip病房就那么两层,又没注满。
阮时笙站在门口,病房里很多人,周家一大家子,阮家也一帮人。
阮清竹坐在病床边抹眼泪,周可柠还没醒,身上盖着被子,她脸上有挺多伤。
看着是击打伤,嘴角和颧骨处有红肿,额头也破了。
阮时笙没忍住凑近一些,想看个真切。
结果就听身后有轻咳的声音,离的不近,声音并不大。
她回头,很意外。
走廊转角处站着的是宋砚舟。
她又瞄了一下病房里,最后转身走过去。
到了跟前,她说,“你是过来看她的?”
宋砚舟没回答,“里面人挺多,你小心被发现。”
阮时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
宋砚舟问,“看完了?”
算是吧,阮时笙点点头。
宋砚舟说,“那走吧。”
他先转身往电梯口走,阮时笙哎了一声,快步跟上去,“你这就要走么,你都没进去。”
“不看她。”宋砚舟按了按键,“我只是来这里有点事儿。”
阮时笙没再多嘴,俩人坐着电梯下楼。
往停车场走,到了车旁,宋砚舟也停了下来,突然问,“那天,聚会,你为什么没去?”
阮时笙不明白,“哪天?”
宋砚舟说,“社团聚会那天。”
阮时笙想起来了,那是两个多月前了,也不知道谁组织的,大学社团的一些学长从外地过来,说要聚一下。
她也收到了邀请。
阮时笙说,“我去了。”
但是,她叹口气,“半路出了状况。”
坐的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信,左突右拐。
她当时有提醒,让对方慢点,即便是过了高峰期,就照着他那个开法也不安稳。
司机不知是不是不高兴,油门踩得越发紧,于是路口的时候没刹住,闯了红灯,被侧向过来的车拦腰怼出去挺远。
说严重吧,不要命,说不严重吧,车上的两个人都被送医院去了,筋骨挫伤。
手机在事故中摔坏,也没办法联系那些同学。
宋砚舟说,“原来是这样。”
他低呵了一声,重复一句,“原来是这样。”
阮时笙问,“怎么了?”
“没事。”宋砚舟抬手搭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时间不早了,回吧。”
阮时笙嗯一下,“你也早点回。”
她转身上车,启动后开走。
宋砚舟还在原地站着,一直到阮时笙的车子开出停车场,他转身,越过了自己的车,走到里面一辆车旁,抬手敲了敲副驾驶的窗户,“孟总来了,怎么不下车?”
好一会儿后窗户慢慢降下,副驾驶的椅背被放低了一些,孟缙北靠在上面,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驾驶位有人,穿着平台的衣服,一看就是代驾。
孟缙北闭着眼睛,但是开了口,“宋先生倒是心狠,毕竟是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需要你下这么重的手。”
宋砚舟眉头一挑,“孟总消息果然灵通。”
而后他岔开话题,“孟总不露面,看来是跟在笙笙后边来的?”
“笙笙?”孟缙北明显对他的这个称呼不满意,“一直听说宋先生不近女色,最是会与人保持边界,看来传言总是不准的。”
他用鼻子哼了口气,“时间不早,笙笙回到家看不到我,又要找了。”
他往上升车窗,同时开口,“就不和宋先生多聊了。”
车窗严丝合缝的关上,但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孟缙北说,“走吧。”
代驾赶紧启动,车子开出去,宋砚舟慢慢走到空地上。
他依旧没走,十几分钟后,有人过来,叫了声宋先生。
宋砚舟说,“送走了?”
对方说是,“现场也都清理干净了,您放心。”
宋砚舟嗯一声,“去吧。”
对方离开,他也转身上了车。
启动车子开出去的时候,温书华来了电话。
刚一接通她就说,“阮家那个出事了?”
阮家那边是瞒着的,但怎么可能瞒得住。
宋砚舟说好像是,温书华又问,“什么情况?”
“不知道。”宋砚舟将车开出去,“我给他们家人打电话没人接,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温书华啧了一声,不太高兴,“怎么一天天这么不消停?”
她倒也不担心周可柠,只和宋砚舟说,“你找人查查,看看她那边严不严重,我听说她身子有点伤了,不知是真是假,要是对以后有影响,你们俩的事我们就要重新考虑。”
宋砚舟嗯一声,“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