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锦看见了,语气略带调侃,“心虚吗?”
安卉新想起刚才要说的话,“他没这么说过,是我猜的。”
这话,明显是在为顾凛初辩解。
白枫锦听了,挑了挑眉,“你挺护着他啊。”
安卉新有些莫名,说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他确实没说过。”
她推开车门迈了下去,顾凛初迎着她走了两步,视线落在了车里的白枫锦身上。
他收回视线,冷冷道:“我们还是夫妻吧?”
“他只是送我回来而已。”安卉新说。
当着白枫锦的面,顾凛初并没有再多追究,而是揽着安卉新的肩膀朝单元楼走了过去。
“顾总。”白枫锦突然在后面叫了一声。
他下了车,“你们都要离婚了,不用管那么宽吧?”
安卉新不记得什么时候跟白枫锦说过两人要离婚的事情,一定又是苏颜那个大嘴巴。
她想回头看,被顾凛初搂住了肩膀。
白枫锦看着两人一同进了单元楼,心中有些不快。
他回到车上烦躁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对别人的老婆有占有欲这件事,属不属于他哥说的有失道德?
顾凛初放在安卉新肩膀上的手,几乎是在离开白枫锦视线后的一刻就放开了
安卉新觉得刚才的宣示主权,貌似就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我们还没离婚,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顾凛初目光灼灼。
安卉新眉头微皱,“我和他没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他?”顾凛初问。
“不是。”安卉新说。
顾凛初想起之前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安卉新当时的回答是:不是,她喜欢的是他。
如今他觉得之前安卉新都在骗他,现在八成也是谎言。
“你想之后和他一起生活?”
安卉新本没有这样的想法,但看到他这般态度,实在是烦了。
“和你没有关系。”
顾凛初:“怎么和我没关系?”
安卉新被他气得脑子嗡嗡地,紧紧皱着眉,叹了口气。
“真是幸亏要离婚了。”
那一刻,顾凛初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安卉新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缓了缓情绪,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顾凛初依旧沉默地看着她。
“是来跟我商量离婚的事情?”安卉新问。
顾凛初:“是。”
“那上楼说吧。”安卉新带着他往上走。
顾凛初进门的瞬间,不知怎么,心情突然变了,就算是还有之前的压抑,但现在也掺进了点苦。
他想起了之前两人在这里有过的温存,画面挺多的。
安卉新从厨房走出来,给了他一瓶水,“要喝吗?这里只有纯净水。”
顾凛初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她,“没必要对我这么气。”
这确实是招待人的话语。
安卉新放下水,问他:“你带离婚协议了吗?”
“明天直接去领证也是一样的。”顾凛初说。
之后他就不说话了,弄得安卉新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坐在沙发上,与他对视,一时间有些尴尬。
安卉新望向窗外,说道:“天已经黑了,你要留在这里吃晚饭吗?”
“可以吗?”顾凛初问。
“我只能点外卖,这里很少开火。”安卉新说。
顾凛初:“好。”
安卉新没想到顾凛初真的会留下,但话都说出去了,就咬牙要了几个贵菜。
几百块钱,让她肉疼。
当天顾凛初是留在这里睡的。
安卉新告诉他:“这里只有一张床。”
顾凛初又不是没在这里睡过,当然知道。
他凝眉道:“所以呢,你想让我睡沙发?”
安卉新愣了片刻,接着缓缓问道:“你是想来个分手炮吗?”
顾凛初看着她不说话。
安卉新又说:“如果是的话,我得出去买东西,我这里没有。”
空气静了良久,顾凛初低声道:“你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安卉新问。
故意勾引我,让我像以前那样发疯,之后你又不管不顾。
最后,安卉新倒是没有让顾凛初睡在沙发上。
她自己之前在沙发上睡过,确实不舒服。
想想两人现在还是夫妻,而且顾凛初也没有别的意思,楚河汉界分明,似乎是想做兄弟。
屋子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他们就这么躺着。
过了许久,安卉新突然轻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顾凛初回答:“没有。”
之后安卉新又沉默了,顾凛初能清晰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你想说什么?”他问。
安卉新翻了个身,面对着顾凛初,“你能不能把今天的饭钱A一半给我?”
片刻间,顾凛初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
“一共五百多块,你转二百五就好。”安卉新说。
“这点钱你也要计较?”顾凛初平淡道。
安卉新不服气,“积少成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钱多的没地方放。”
顾凛初又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这么缺钱,还要和我离婚?”
安卉新觉得他这话有些没有道理,“这钱是我应得的,又不是你白给的。”
之后又听不到声音了,安卉新问他:“那你想说什么?”
顾凛初看向她,黑夜中,眼前的身影有些朦胧,但她的眼睛却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