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嘉从闻聿峥口中知道了许多关于退伍军人的事。
她倍感触动。
“你们真的很伟大！”樊嘉发自内心的称赞。
闻聿峥只是笑了笑，没跟樊嘉讲述其中的艰辛，她不需要知道。
“是，”闻聿峥叹道：“我现在退下来也好，军嫂很辛苦的，我可不想保住工作丢了老婆。”
樊嘉的脸顿时一红，“谁、谁是你老婆！”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还有事，挂了。”
不等闻聿峥有所回应，樊嘉直际挂断了电话。
闻聿峥听着“滴滴滴”的声音，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看来要加快进程了，不能落后嘉嘉太多不是？”
闻聿峥希望有朝一日能让樊嘉无人敢欺，浑身充满了动力。
樊嘉不知道闻聿峥的想法，她只觉得不好意思，脸颊滚烫。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辉调查的事情渐渐有了眉目。
刘辉与樊嘉不熟没有贸然去打扰，而是约了闻聿峥，把线索交给他。
“队长，这是我查到的线索。”
刘辉的称呼让闻聿峥一愣，随后他道：“辉子，我们已经脱离部队了，以后你就别喊我队长了。”
刘辉微微一愣，他有点难以接受。
“队长，我已经习惯了。”
“从我进入特种部队开始，你就是我的队长，我改不了。”
在这件事上，刘辉的态度尤为坚持。
闻聿峥看他郑重的模样，不好再劝，“好，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左右不是什么大事。”
刘辉坚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起眼的笑，“队长，你先看看吧。”
“我调查到的内容不多，只有两处比较奇怪。”
梁夫人的丈夫梁衷成了植物人，她经常去一家复健康复疗养中心没什么问题。
“我调查到梁衷目前在一家疗养中心，梁夫人为他请了护工，自己也会隔三差五的去探望。”
“只是，还有一家精神病院。”
“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这家医院对病人的信息保密，我没有继续深入调查。”
刘辉简单的说了一下，看闻聿峥翻阅他的调查记录，他逐渐安静下来。
待闻聿峥看了会后，突然道：“这里，你调查到梁夫人很久以前就开始去这家精神病院了？”
刘辉回忆了一下调查到的信息，而后点点头。
“是，梁夫人去精神病院的时间要先于去疗养院的时间。”
闻聿峥又道：“你有没有查一下具体的时间，周琳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梁夫人去精神病院的时间又是什么时候？”
刘辉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队长，你依旧是那么敏锐。”
“这两个时间点我都查了，周琳的死亡时间先于梁夫人去精神病院的时间。”
“中间隔了大约有一年半。”
“也就是说，周琳应该是死了。”
闻聿峥在刘辉给出这个答案时不意外。
如果让他根据现有的资料判断，他也会觉得周琳早就已经死了。
依樊嘉跟梁夫人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了解来说，她的判断应该也不会出错。
排除了周琳还活着的可能性之后，那就只剩下另一种了。
周琳的死亡与梁夫人有关！
闻聿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刘辉，你去查一下周琳死亡时的情况，以及下葬、火化、墓地等信息。”
“队长，你怀疑梁夫人杀了周琳？”
刘辉觉得不太符合常理，他忍不住反驳，“应该不会吧？”
“这梁夫人的心理究竟有多扭曲才能养一个被自己杀了的人的女儿？”
“看着嫂子这么优秀，梁夫人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闻聿峥讥笑道：“你如何知道梁夫人什么都没做？”
“梁夫人打着樊嘉的幌子，趴在她身上吸血，这些我们身为外人如何清楚？”
刘辉看闻聿峥的反应这么大，察觉到其中另有隐情。
“队长，我马上去查。”
刘辉立即离开了闻聿峥的办公室。
而被留下的人，他仰头看着窗外映照进来的阳光，灿烂、夺目，他深吸一口气。
等待激荡的心慢慢平复。
他拿起文件，半天一个字没看进去，闻聿峥不由得低咒一声，拿着刘辉送来的线索去见樊嘉。
今天的樊嘉没课，正窝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电影。
当门被打开，她怀里抱着的薯片掉在腿上，意外又惊喜的看向来人。
“阿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闻聿峥轻笑，“没什么，就是不想上班了，所以就翘班了啊。”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樊嘉这个打工人恨得牙痒痒。
“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
闻聿峥没有反驳，他拿出刘辉送来的东西交给樊嘉。
“这是刘辉送来的。”
“我相信他的调查能力，但我还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你还记得吗？”
樊嘉点点头，郑重的说道：“当然记得了。”
“我母亲去世时，我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我已经开始记事了，况且，那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大事，我如何能忘记？”
闻聿峥没有办法反驳，他只是问道：“具体是哪天？”
“十三年前的七月。”樊嘉回答的斩钉截铁。
当得到这个准确的日期时，闻聿峥心中的侥幸没了。
“嘉嘉，你母亲应该不在了，但她的死可能与梁夫人有关。你先看一下吧。”
“重要的内容我给你做了标记。”
闻聿峥说完，樊嘉沉默着低下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文件，开始翻阅。
只是，她没有听闻聿峥的话只看里面的重点。
樊嘉逐字逐句的阅读，看看这上面记录了哪些内容。
其中有些是刘辉找到了他们从前的住处，去询问那时候的邻居得到的信息。
一些比较久远的细节，就连她都忘了。
樊嘉看着看着，不由得落下了泪。
闻聿峥沉默着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等着她开口。
“闻聿峥，你相信他的能力，我相信你。”
“资料中记录的那家精神病院，我想要去看看。”
闻聿峥没有理由阻止，只是道：“要去可以，但要做好准备，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