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话?
什么叫我和她家金毛一模一样?
我是人,她家金毛是狗,能类比吗?
“夏斐然,你要这样的话,我恕难从命。”
忍耐必须得有限度,不然没法活,不是有句话吗?
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忍卵巢囊肿。
虽然说的是女人,道理无二,忍是最伤身的,心情不好,念头不通达,不到三十岁就是一身癌症。
不忍,无非就是和她拼,大不了是个死。
忍,不但死,还是被凌迟处死。
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老祖宗有时候就是个老王八,他们的话,也不能都听。
“哈?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啊,王二柱。
你亲我的鞋子,等于是滴血认主了,你要反悔,我把照片发到网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无耻的嘴脸。”
煞有介事地,她拿出手机,我急忙拦住:“咱能不能别玩那么大?
好好好,我……是你的狗,行了吧?”
看来有时候还是要忍一忍。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咱骑毛驴看账本,等着瞧,总有一天……
“王二柱,你很委屈是不是?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有无数的男人想给你当狗,你找他们去啊,折腾我干嘛?”
就算当狗了,也不能完全地顺从,不然真就没法活,郁闷啊。
以夏斐然的美貌,想找点高质量舔狗,极其简单,我这人比较敏感,接受不了这种。
“你呛我是吧?
既然你是我的狗,就应该让我开心,你怼我是几个意思?
倒反天罡?
外面是有很多男人愿意给我当狗,但我这一会半会的,不就有点欣赏你吗?
你最好不要给我恃宠而骄,本姑娘是有脾气的,惹恼我没你好果子吃。”
不但用手点我,夏斐然还推搡,小手那叫一个皮,她推我退,一直退了十几步,我不动如山,让她推不动。
不服不忿!
“谢谢你的欣赏。”
我瓮声瓮气的,非暴力不合作,蔫头蔫脑,也不去看她。
“好,我看出来了,你是想当流浪狗,那你就去流浪流浪。
你会明白的,给我当狗,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机遇,我是你的贵人。
哼!不识好歹的狗男人!”
骂完我,夏斐然蹁跹而去,骄傲的像一只孔雀,把我的逆反心理都整出来了。
我还不信了,我年纪轻轻,身强力壮,还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过上幸福的生活。
她越是看不起我,我越是要活出个人样来。
她以为她是太阳啊?
什么都得围着她转。
老子直接跳出银河系,当一颗快乐的星球。
憋着一口气,接下来的两天,我努力寻找工作,先在网上到处看,还不信了,就没有一方天地,让我施展才华。
看到合适的,我就打电话去问,专业性太高的我干不了,有些还是可以的,比如仓库保管员,比如质检员,比如染料调配员等等。
问下来,结果很悲惨,仓库保管员工资不高,要求不少,有的更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
质检员只要女生,人家听我是男的,直接不要。
染料调配员倒是挺不错的,但我过去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就走掉了,味道太难闻了。
干这工作,我活不到三十恐怕就要白血病。
最后只好去找保安,发现,现在想开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年老的,比如五六十岁的,他们干不了重活,占据了大量的保安岗位,导致保安的岗位也变得稀缺。
不是找不到,真要找个工作干,可以,但是,稍微深入一了解,就发现很多痛点。
这导致我找来找去,连连叹气。
活着真难啊!
“大便,你原谅我了没有?”
隔三差五地,许清扇会给我发信息过来,我想着,过去的一笔勾销,便回道:“原谅了,之前我有错,你让你哥打我肯定也不对,以后好好相处吧。”
“那我改天去找你玩?”
不知道为啥,许清扇对我那么执着,可能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如果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我们恐怕也交往不了多久。
“最近我朋友要举办一场聚会,到时候我通知你”
从秦显绪入手调查几大家族的事,是老板娘交给我的,现在老板娘已经把我赶走,按说,可以不做了。
可我有一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如果夏斐然的推测是正确的,我离开了,陆总换个人,还会继续推进他的计划。
他的计划成功了,老板娘就会声名狼藉,就会以出轨过错方,失去公司所有权。
我不想看她一步步走进陷阱,我想帮她做点什么,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到底,我对几大家族斗争的情况,知道的连皮毛都不算,只知道好多家族联合起来,在对付郑家。
“好啊,我带几个姐妹一起过去,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我许清扇从来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那我们做普通朋友就是。”
或许是见识了我的战斗力,许清扇相比从前,更温柔许多,这样子的态度,在高中时代,我见过很多,女生对会打架的男生,就是会柔顺到难以想象。
她懂事我也轻松,当个朋友是没问题的。
和她聊了会,我带着颓废回到出租房,抽着烟,痛苦难以自制,工作太难找了。
就算能找到一份糊口,但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当十年保安能不能升职为保安队长?
恐怕也未必,至于当仓库管理员,质量管理员,普工等等,也都差不多。
我见识过上流社会的生活场景,真的很难沉下心,甘心当个打工仔了,可要我接受夏斐然的提议,那等于是,承认了自己是狗。
以后,她更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我当狗使唤。
烟雾缭绕中,我一遍一遍地叹气,越是这样,消耗越大,外卖太贵了,也吃不饱,我出去买了点馒头,买了几块钱的凉菜,胡乱吃个肚圆,清理之后,拿出老板娘给的那本《月亮与六便士》,翻看起来。
全都是英文,真看不懂,我痛苦地放下,敲门声和孙茜的声音,同时响起:“二柱子,你在家吗?”
我开门放她进来,问道:“怎么了?”
“明天我们就要放暑假了,主要是我们文学社和戏剧社的人,要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要假装我男朋友。
这件事,可是你答应了的,不会忘了吧?”
孙茜说着话,拿起扫把把地扫了扫,把烟灰缸里的烟蒂也收拾了,贤惠得像个小媳妇,我心底的痛,滋蔓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