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里里懒得理,将房契收回木匣,打算回侯府。
宋梨追上来,声泪俱下地控诉,“姐姐,你为什么先前要骗我说要退婚,若你一开始就说非嫁世子殿下不可,那我便也不奢求什么,为何要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宋里里站定,“那好,我想嫁给凌水洲,我要当这个世子妃,我非他不可。”
宋梨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姐姐,你明明知道我和世子殿下情投意合,为什么还要这样拆散我们?”
宋里里勾唇,“自相矛盾,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扑通!
宋梨双膝跪地,“姐姐,我求求你了,你把世子殿下还给我吧,只要你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还给宋里里磕头。
宋里里心烦。
御花园人来人往,宋梨摆出这幅可怜样,不出明日,她的骂名就得传得沸沸扬扬!
“若你想嫁世子殿下,便去求圣上将婚事改给你,在这里跪着求我没任何用。”宋里里道。
宋梨眼睛哭肿得像核桃,“有用的,姐姐,你去告诉皇后娘娘,说你不想嫁给世子殿下,她那般疼你,肯定会替你去圣上面前取消婚约的。”
“不行。”宋里里拒绝了。
“为什么啊姐姐!你有皇后娘娘这个靠山,日后什么样的如意郎君不能嫁,可我只有世子殿下啊!”宋梨哽咽。
为什么?
宋里里抿唇没做声,手腕处传来阵阵尖锐的痛楚。
方才被徐皇后攥住的那只手,手腕处已经出现了一圈明晃晃的淤青,骨头感觉也快碎了。
外人看来,皇后疼她喜欢她为她撑腰,但只有宋里里知道,她不过是被当做了后宫里头博弈的棋子。
宁贵妃瞧不上乡下回来的村妇,要为凌水洲谋个更合适的正妻,徐皇后便偏不让如愿罢了。
神仙打架,宋里里被牵连其中。
“若不是你打碎了琉璃宝剑又栽赃给我,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境地呢,你现在冲我哭也于事无补。”
扔下这话,宋里里摆手离开。
她巴不得能和凌水洲撇清干系,现在却被绑得更紧,头疼得要命。
头疼,想回听雨阁大睡一觉!
宋梨慢悠悠爬起来,望着她的背影,哭声止住,脸上换上阴毒愤恨的表情。
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讽刺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宋里里这个贱人!
但很快宋梨又勾唇笑起来。
她想到办法收拾宋里里了!
……
宋里里手腕险些被捏得骨折,直叫籽棉心疼得掉眼泪。
她追问原因,宋里里不肯说。
这事牵扯太深,就不拉籽棉蹚浑水了。
如何处理掉这门被皇后娘娘保驾护航的婚事,还是她自己想办法吧!
任由籽棉给自己上完药,宋里里连晚膳都没用,便直接睡下了。
再睁眼,已是第二日清晨。
还没吃早饭,便有丫鬟过来传话,说是凌水洲来了,正在前厅等她呢!
籽棉见状,立马打算替宋里里回绝。
宋里里猜到他是奉皇后之命,过来陪她验收那个铺子的,毕竟如今皇后要撮合他们二人呢!
她先一步答应,开始换衣裳,又去首饰盒里翻找,打算将铺子的房契拿上,“籽棉,你就留在听雨阁吧。”
籽棉方才只是有点怀疑,眼下便是深深的震惊,“小姐,你不带奴婢?”
“嗯,我跟他出去,是去办点别的事情。”
“什么事?”
“我现在不能说。”宋里里回答。
验收铺子这事若被籽棉知道,怕是她被皇后利用的事就瞒不住了。
籽棉垂下眼睫,哦了声,失望的扯了扯嘴角。
是不能说,还是没想好怎么说?
她还以为小姐真的不再追着世子殿下屁股后头转悠了呢,原来……
哎,自家小姐为何就不能硬气些呢!
籽棉转身的背影里,充斥着失望二字。
宋里里也看出她的心思,但也只能先忍着,日后时机成熟,她再和籽棉解释吧。
她迈步,去了前厅。
凌水洲正在喝茶,瞧见她,便直接冷笑出声,“我说怎么在宫里见了我却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呢,原来是找到了皇后当靠山,宋里里,为了当我的世子妃,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