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ya也要解释:“你误会了,我同徐柏豪什么都没有的……”
“哦?那为什么他身上会染着你的香水?”钟玉指一指徐柏豪的衣领,“从这里传出来的哦。Sheya,你真的很钟爱这款香水。”
到这一句,Sheya的脸上才失去所有血色。
那味道如同一颗被白兰地渗透的红苹果,清透的冷感甜味让人清醒,又诱人忘乎所以的沉沦。
苍兰与琥珀完美衔接,清香绵绵久不消散,自始而终都让人无法忽略,却并不浓烈。
那是在国中,Sheya刚刚同钟玉结识。
钟玉在学校中踽踽独行,白衬衫永远纤尘不染,每日都似新装。校服裙从来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改短,裙摆百褶扫着膝盖。
人人讲钟玉难搞、神秘,早晚接送她的宾士车向来一分钟都不会差。
因为太规矩,所以她没有朋友。
Sheya从后桌用手指捅捅她的后背:“Cream,你的香水好劲啊。放学后要不要一起去吃菠萝包?我知道学校后面有一家”
钟玉写着习题册:“抱歉,我今晚有事。”
Sheya锲而不舍:“喂,是不是家里管很严呐?我也是咯,我爹地拿出全副身家投资我读邻峰中学诶。不把带一位少爷,我交不了差。”
立刻有邻桌男生哄堂大笑:“喂,你如果正过钟玉,我保证坤哥要你当马子。”
Sheya一眼瞪过去:“有冇搞错啊?我如果靓过钟玉,直接去选红港小姐啊。我还读书?”
“Cream,你好像真的能从书本中找到乐趣。”
钟玉抬头,她走过的国家与地区很多,小小年纪也知道繁花渐欲迷人眼,反而白纸黑字才算的上返璞归真。
但从那天起,钟玉和Sheya渐渐成了好朋友。
Sheya用上了她一直夸赞的那一款香水,来自巴黎调香师奥赛安为钟玉私人定制。
有一次,奥赛安在森林中拿破仑三世建筑风格的庄园餐厅对钟玉说:“Miss钟,你现在的心境与气质都不再适合这款香。”
她只是微笑道谢,轻轻说:“是送给一位我很重要的朋友,她喜欢你的作品。”
而Sheya如今对住她,已经没有实话。
徐柏豪仍然在争取:“不管你有什么误会,我同Sheya清清白白。倒是你那一位男朋友……”
“Cream,他大权在握啊,挥挥手就可以让我的子公司灰飞烟灭。封王拜相之人,你居然相信他会比我有更多真心?”
“不过将你放在家中陈列,好让世人明白权利比财富更霸道。”
“Cream,你到底懂不懂?北都上层人人皆知,方家迟早要联姻,不是迟家就是叶家……”
钟玉听不下去,没有拍案但浑身小姐脾气站起,那眼神中是有压迫感的。
她逐渐学会了方图南的那一套,不言语,不动作,也能威慑让别人害怕。
她不听徐柏豪讲话,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他。她唯一在乎的是:“Sheya,所以在这餐饭之前我以为,你们打的是我刚刚说那个主意。”
“因为我不敢相信你这样没骨气,难道你要帮他追我?甘心做小?爱情真伟大啊。”
她愤然转身时,徐柏豪弯腰要抓住她的手腕。
却被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保镖,黑西装黑西裤黑墨镜,直直指着鼻子警告。
她跌跌撞撞奔出门去,内心苍凉一片,面上却一滴泪都没有。
原本就不是爱流泪的女孩,只因为遇上方图南,才容易眼眶湿润,呜咽撒娇。
一抬头,景观喷泉前面站着的,一手插袋,一手捏着唇边猩红,白色衬衣有半襟散在皮带之外,疲惫中玉容耀眼,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灭了烟,伸开双臂的,是那个男人。
钟玉反而傻了,忘了扑过去,呆呆如同木偶,一步一步往前挪。
他就那样挑着唇角,定格般笑看她。
方生的西裤好皱,进口的顶级布料,此刻还不如身边的安保人员。
可是他看起来这样落拓,锁骨在衬衫微敞的领口若隐若现,劲瘦修长的脖颈,挺立着为她而滚动的山丘般喉结。
晚霞烧红似火焰在天幕熊熊燃烧,将云朵镶上璀璨金边。喷泉的水柱鳞次栉比的喷发着,似无数细碎金箔在跳动,将他粗硬茂密的发丝都描绘鲜明。
她终于走到他面前。
苍白一张小脸,一张嘴就是哭腔,第一个反应是解释:“我不是……我不是要出来和他,和他吃饭。是他们”
她哭得好凶,抽抽噎噎。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话都说不完全。
方图南伸手,将人拥在怀里,干涸的唇印在她光洁额头上,他握着她的后颈:“我知道,宝贝儿,我都知道。”
钟玉还在哭,摇着头,长发在他衬衣上绕。
“你不懂,呜”她泪水止不住,话却说不出,你不懂我听说你为我跪祠堂,我的心就裂成一缕一缕的碎掉了。
方图南就这么拍着她的后背亲吻她:“没关系,你还有我,你还会有新朋友。”
她顺着他的话就说:“Sheya为什么要这样,她喜欢谁都可以的,我根本不在乎徐柏豪。可是她瞒着我,还帮他,帮他骗我”
方图南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宝贝儿,没关系,你很及时发现了。”
钟玉脑袋霎时一响,仰头,眼泪不再流了,一汪泉一样,润润的望着他:“你知道?点解你连这个都知道?”
方图南将她抱上车:“他觊觎你,我当然关注他。”
他面中凝一股凌厉之气,又成了矜贵骄傲,一呼百应的方总。
钟玉痴迷这样的他。
心痛的看着他,不过几秒,不过一天不见,就如同天雷勾地火要吻到一处。
他滚烫的唇贴上来前一瞬,她却陡然清醒一样,骨碌起来跪着从他身上往下爬。
方图南掐着她的腰收手用力,嗓音已经哑了:“嗯?”
钟玉垂着头,盯着他的腿:“我担心,你的膝盖……”
你看,又想要哭。
方图南把她箍回来,冷清说了陈晋一句:“多话。”
然后磨着她的耳垂哄:“没事的,一点都不疼。你在贝瓦纳见过我的身手对不对?这只能算是基本功。”
再衔住她粉嫩的唇吮吻,流连,气息不宁间,将她拉入沉沦的渊:“再说,我还有你呢。宝贝儿,你是我的药。”
但显然,这个夜晚没这么容易过去。
红旗车是在泛海门口被拦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