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腿上用力,就能听到骨头‘咔嚓’的声响。
只是这响声,自然是来自身下男人的。
“温阮。”
“周总又叫错了,我是温绮啊,阮阮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怎么能对周总做出这种事,能做这种事的,自然是我。”
头顶上的女人身体一点点靠近,每当她向下压低一寸,腿上的力度就会用力几分。
原本还气恼的周君尧,脸色已经变的十分难看。
声音也不像刚才的阴鸷,反而低沉道:“你想干什么?”
“听说一年前是我妹妹非要嫁给你,还怀了周总的孩子是吗?”
“温阮……这是我和她的事。”
“她死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四舍五入,现在就是咱们两的事。”
身上的女人声音没有起伏,冰冷又淡漠,仿佛真的是在说别人的事。
周君尧蹙了蹙眉:“你想知道什么?”
身上的女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您和我妹妹的恋爱过程,毕竟我这个瞎子,最缺的就是好奇,周总不介意回忆一下吧。”
周君尧要说介意,她能顺手掰断他的胳膊。
“周温两家是商业联姻,是她的意思,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恋爱过程。”
真是可笑,他会和那种胆怯懦弱的女人恋爱?
周君尧回的很干脆,只是她身上的女人却脸色一变:“她死前被打掉的孩子是谁的?”
“她肚子里的,你要问她自己,我怎么会知道,而且那个野种是她自己要求打掉的,你没必要在我这里报复。”
周君尧冷笑,却是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那么好拿捏的女人,竟然擒拿术会这么好。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她压制的死死的。
“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我和她之间只不过是利益交易,她当年毁约,我没找温家算账,已经对你手下留情。”
周君尧冷冷的开口,感觉到身上的力度放松,凭着男女之间力量的差距,周君尧猛然翻身将温阮扔到了地上。
从地上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嫌弃的睨了一眼道:“你在查她的事。”
“温阮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找错人了。”
男人只是给他扔下一句话,便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静的房间内,女人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镜前,桌子摆着的一本厚厚的密码日记本。
温阮很早就有用笔记录日记的习惯,在妹妹死后,她有一段时间找了这些日记,唯独这一本记录那两年的日记本她没有找到。
打开日记盒子,里面的纸张早就已经被撕去了大半。
女人的指尖触碰着冰凉的纸张,脸上的温度也在一点点消散。
刚才周君尧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假的。
他说自己找错人了,说和温阮的死没有关系。
可是,为什么呢。
那场车祸不可能是个意外,要不然怎么会在那个时间,她说要结婚,却突然被打掉孩子的时候。
身子靠在冰冷的桌子上,脸颊贴在笔记本上的那刻感觉到了一丝湿润的凉意。
“阮阮,到底是谁害了你。”
……
“这是今晚需要的衣服,造型团队也在楼下等候,太太您还有什么需要先生说都可以准备。”
管家将当季各个品牌的礼服按照她的尺码全部让人送了进来。
整整堆满了她整个屋了,甚至楼下还有一些等着她选。
温阮放下手里的梳子,从梳妆台前转过身,露出一张精致夺目的面容。
真是好笑,昨晚她都把周君尧按地上了,这男人今天竟然还敢让她陪着出席宴会。
看来贺家这个请贴给的很有分量啊。
“随便吧,让造型师挑一件方便活动的就可以了,我又看不见,不用挑了。”
让一个瞎子挑礼服,周君尧这心是有多大啊。
温阮被按在房间里折腾了一天,终于在晚上的时候光鲜亮丽的挽着周君尧的胳膊出现在了贺氏酒会上。
踏入酒会的第一时间,她就感觉到了一束熟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跟着一道身影款款向自己走过来:“周总,不正式介绍一下周太太吗?”
贺宝珠的声音温婉大方,到是和那天在周家格外不同。
周君尧也没有犹豫,淡定道:“我太太温阮。”
“温阮,周太太……”
贺宝珠呢喃着这个称呼,在温阮蹙眉的神色下伸出手。
“对不起,我忘记了周太太眼睛看不到。”
说着把手伸了回来,笑道:“周太太今天晚上还真是光彩照人,和我那天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呢。”
这话里有话的话,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一旁的周君尧听着都不由的皱了皱眉,视线在贺宝珠脸上移到了温阮的身上。
倾身低语道:“等我一下。”
很显然贺家的酒会,周君尧身上的应酬不会少。
温阮这样看不到的女人,跟在他身边很碍事,但也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带过来。
难道是因为贺家的邀约比较特别?
“周总先去忙吧,放心的话我可以先带周太太去休息室待一会儿。”
贺宝珠根本没给温阮开口的机会,直接拉住了温阮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麻烦三小姐。”
周君尧绅士的点了点头,便拿着酒杯离开。
温阮原本想要拒绝,奈何这位贺三小姐实在拉的紧:“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你再待到这里,一会儿怕是有人会吃了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是谁,有人告诉我了,不让我乱说。”
贺宝珠拉了拉她的手,笑道:“带你去休息室坐会儿,她们都在等你呢。”
他们?
温阮下意识的就觉得不太好,她虽然讨厌被周君尧关在周家,但也不是很喜欢到处见人啊。
她又不是耍猴的。
可惜,自己在人家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还不认识路,贺宝珠直接拉着她就走了进去人。
等到温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休息室的门一打开,里面欢笑的声音顿时灌进了她的耳朵里,跟着一只温热的手掌牵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咬道:“手怎么这么凉,放我手里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