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一阵熟悉的静默,温阮久久都没有回应。
到是周砚之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你嫁进周家,就是为了你妹妹。”
“是!”
温阮没有迟疑,一张纯净的脸上反而多了坚定。
周砚之蹙了蹙眉:“那现在呢?”
现在?
温阮有些诧异:“现在我当然也是,阮阮她的死不是意外,那场车祸我也不相信是意外。”
即使所有人都跟她这么说了,她还是不会相信。
“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肯定,你有证据?”
周砚之摇着酒杯的手一顿,认真的看向她。
温阮轻抿着薄唇,沉默了一秒才道:“没有。”
如果她有,她又怎么会还待在周君尧的身边:“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即使有证据我也找不到了。”
讽刺的一笑,漆黑的瞳孔里却是一片冰凉。
“可是没有证据又怎么样,做错事的人,早晚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周砚之看着眼前冷漠的女人,犹豫过后,终究还是没有上前。
“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答应周君尧的条件确实带着目地……”
“阮阮死的时候,刚刚被周家母子带去流产,周君尧说孩子不是她的,我想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
女人面无表情的开口,只是垂落在身侧的双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紧握成拳。
她来周家,就是要知道温阮死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既然喜欢过周砚之就不可能随便跟另外的男人有了孩子,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嫁给周君尧。
阮阮明明不爱周君尧,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他。
“我会帮你。”
周砚之脸色沉静,话落对面的女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摊牌了也正好,他们也不用再这么伪装下去了。
“你叫什么?”
见对面的人眼神都没给他的就要走,周砚之的眼底闪过一丝的委屈。
迫不及待的起身问道。
“我知道温家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你父母早年离婚,你从小失明跟着母亲去了国外。”
周砚之抿着唇,这句话像是试探又像是抱怨。
似乎在气这个女人如此无情的对自己,但又无计可施。
“既然你能查到这么多,那一个名字应该也不难。”
“温绮,你是温绮对吗?十……”
“温绮早在温阮死的那年就已经死了,你还是叫我温阮吧,一个名字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她和温阮从小到大差的,不就是这个名字吗?
周砚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记提醒他:“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案。”
家里的门被毫不犹豫的关上,温阮的身影消失的从容而坚定。
……
周家老宅。
温阮回来的时候整个宅院已经灯火通明,周君尧的车早就停在了院子里。
她一回来,管家匆匆迎了上来。
“太太您回来了,先生正在等您用晚餐。”
都这么晚了他竟然还在等他?
温阮蹙了蹙眉,怀疑自己今天晚上会不会又没饭吃了。
“今天贺太太又没留你吃晚餐。”
周君尧的话音低沉,温阮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出这男人身上的低压。
不过种气愤她早已经习惯了,答道:“是啊,没留。”
说着她打算直接坐到餐桌前就吃饭。
能吃一点是一点,省得这男人抽疯又饿她一晚上。
“怎么贺太太没留你在国外过夜。”
餐厅里的佣人已经全部撤离,周君尧这话简直讽刺的不要太明显。
温阮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总是在吃醋吗?”
“我看没这个必要吧,醋劲再大周总不也是无能为力,何苦要难为自己,怎么周总还想去地下找我妹妹圆个房不成。”
要是放在以前,她还能忍忍,不说这么难听的话讥讽周君尧。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已经都摊牌了。
“温阮……”
“她死了!真正的温阮,众人眼中真正的周太太早就已经死了,要我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吗?周氏的股票会下跌吧,周总刚坐稳的位置,应该不太想看到这种局面。”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忘记给自己大口喂着饭。
话都说开了,就周君尧这个小气劲,不管她饭也是很有可能。
多吃一点,一会儿不让吃了她也能顶得住。
周君尧看着对面这么狼吞虎咽的女人,眸色危险的眯起。
说出的话已经没了波动:“和他有了共识,想要跟我撕破脸。”
温阮就知道,自己跟周砚之天天在外面鬼混,周君尧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男人隐忍不发,就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
吃的差不多了,温阮才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起一旁的纸巾将嘴角的油泽擦干净,笑了笑:“周总何苦说的我好像多对不起一样,咱们都各自心知肚明。”
“你不过是想利用我维持周温两家的联姻,我是不是温阮对你根本不重新,只要张着同一张脸,身上流着温家的血,周温两家的联姻就会一直做数,我也不反对这样利益供应的婚姻,但是……我可是个健康的女人,女人正常的生理需要,周总不行,总不能不让我找别人吧。”
她都已经不求这个男人是个全乎人了,他竟然还想让自己给他守身如玉。
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吧。
“温,绮!”
男人的大手突然扣住了她的下额骨,用力的将她整张脸高高抬起,冷冷的昵着眼前女人。
“周砚之给了你多大的胆子,让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她想挣开男人的手,却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
今天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自己这个名字了,还是在不同的男人嘴里叫出来的,还真是……一次比一次糟糕。
“跟你说话我有什么不敢的,周总最好想清楚一点,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只要不管我在外面的男人,我就配合你维持周氏的体面,咱们两个可是共赢。”
相互需要,相互利用,谁也别说谁不好。
做不了夫妻,做个搭档也行啊。
“你想的还挺美,果然你和温阮那个女人一样脏。”
感觉到自己快要碎的下额骨,女人吃力的发出一声冷笑。
嫌她脏,嫌她的阮阮脏,你他娘的用都用不了的玩意儿,有什么脸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