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的嘲讽意味十足,江禾忍不住心里抽了抽。
丝丝酸涩涌上来,包裹住心脏,呼吸都开始困难。
她叹了口气,放轻脚步往前走着。
经过那间包房,江禾才第一次,往里面看了一眼。
空空荡荡,台几上就两个酒杯放在上面。
其中一个,还残留着女人的口红印,刺得她闭上了眼。
眼前不自主浮现出画面,胸口憋闷得发疼,江禾按了按,强自振作起来。
方雯也喝了酒,江禾看着代驾送她离开,自己站在路边等车。
她又特意扫到停车场,显眼的黑色宾利,也不知所踪。
收回视线,暗笑自己,明明经历了那么多次,可为什么,却突然在意起来。
名义上,她确实是沈时修的太太,合法的妻子。
可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管不了,更没资格管。
一个人站着,冷风拂面,刮得她脸疼。
好一阵过后,江禾才招手叫住出租车,回了铭悦府。
厅的感应灯自然亮起,抬眼望向二楼台阶,第一次觉得,这房子太大,空荡寂静得让人发慌。
卧室的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仿佛,那些情动时的痕迹和话语,都不复存在。
江禾思绪繁乱,简单洗漱过后,就躺下开始睡觉。
脑子不断浮现这段时间的画面,沈时修对她自然体贴的关心,还有南城的那句,“我爱你”。
如今看来,多可笑。
意识迷迷糊糊,窗外月色寂寥,黑色漫上天空,遮住所有的光亮。
江禾好像做了个梦。
她被男人压在身下抱着,温热呼吸喷洒到肌肤上,泛起细细密密的小颗粒。
脸颊划过酥麻痒意,再是雪白脖颈,潮热触感让她不自主溢出一声轻叹。
恍惚间微睁开眼,隐约的月色下,男人俊朗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熟悉的松木香气,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橙味水果香。
那样的味道,江禾晚上才闻见过。
是苏可身上的。
江禾瞬间清醒,双手抵上宽阔胸膛,偏过头躲开了男人的唇。
沈时修两手撑在她身侧,深邃阴沉的眸子,俯视她一举一动,眉眼染上寒霜。
江禾握着的手颤了颤,放低声音,“我今天不想。”
男人闻言轻笑,眼底却冷得像是冰,刺得江禾心里一惊。
两只手指掐住下巴,用了些力让她被迫着抬起头,凑近红透的耳畔,语气满是高高在上的姿态,“想不想,可从来都由不得你。”
右手顺势扣住江禾脑袋,重重地吻了下去。
唇齿触碰,带着啃咬的惩罚意味,江禾拼尽全力推拒,呼吸被尽数吞没。
以前沈时修也会强迫,可没有一次像是今天这般,把江禾完全桎梏,不容她半点拒绝。
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实在是太过微弱。
江禾又气又急,直憋得全身通红。
男人唇被咬破,血腥味顷刻间渗出。
沈时修嘶的一声,舌尖抵上后槽牙,味道在口腔里弥漫更浓。
江禾什么都顾不上,赶紧双手撑着往后退,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可两腿被牢牢压住,她根本动弹不得。
江禾提高音量,有些失控地求道,“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沈时修跪坐在床上,压着江禾,随后伸手取过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点燃,不紧不慢地吸了一口。
江禾就这样死死地盯着他,清澈的眸子被惧意占满,唇上染着同样鲜艳的红色。
青白烟雾缭绕,猩红明灭,烟草味混杂着腥味,让他怒意更甚。
男人薄唇轻启,嘲弄道,“装不下去了?晚上对着别的男人,你可不是这样啊。”
他转眼看着江禾,红唇微颤,眼神无辜又倔强。
“江禾,你真的没心的。”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重地砸进了江禾心里。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身不由己的那个,处处被控制,永远没有自由。
凭什么,沈时修还要摆出这样的姿态。
眼前不断闪过其他女人的脸,江禾忍着气,解释道,“我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看他吐得难受,才会那样做的。”
沈时修扯了扯嘴角,“是吗?”
江禾默了默,没忍住呛他,“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不像你……”
男人倏地凑近,抵着江禾的额头,危险气息落向唇角,“嫌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