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毫不畏惧，还带着些挑衅地看着他。
“怎么？还不承认吗？”
“闭嘴。”
秦正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并不是很想理会林萧的样子。
“你……”
“林萧。”
林萧还正想说什么，却听见马车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很是微弱。
林萧眉目一松，到嘴的讽刺又变得婉转。
“润月，我在。”
“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想静静。”
“啊……”
林萧张张嘴，振作起来的样子又松懈下去。
他将手上的帕子藏入袖中。
“好。”
“谢谢。”
苏润月说完了这句话再没有出任何的声音。
对秦正的一句话都没有。
“听见了吗秦公子？润月让你离他远一点。”
秦正眼睛一直盯着马车没有移开。
“她说的是我们。”
说着，秦正便转身离开向许柔走去。
许晴还在许柔身边小心安慰着，眼角就瞥见了秦正在往她们这边走，默不作声。
“许柔，我们谈谈。”
许柔正哭的伤心，听见了秦正的声音蓦地抬起头，她的淡妆都被哭花了，眼尾还有一抹已经晕染开了的嫣红的胭脂。
她忙不迭地点头，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
“好……”
许柔什么也不管的就跟着秦正往小山坡上方走去，目睹这一切的许晴只是抿抿嘴，眼神一片淡淡然。
只有林萧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想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
也对，许晴从来都不是个什么正常的女人。
“满意了吗？”
林萧又一次问着许晴，许晴要做什么他不管，只是这一次，许晴间接通过许柔伤害到苏润月了。
“你在说什么？不太懂你的意思，林公子。”
许晴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林萧，又恢复了十分清明的模样。
“这就是你想看见的吗？”
“我想看见什么，又能看见什么。”
许晴蹲的有点累了，站起来微微仰着头。
“这一切，是林公子想看见的才对吧？”
林萧和许晴站的位置离马车虽然有一点距离，但是林萧总是觉得他和许晴之间的对话能让苏润月听个一清二楚。
林萧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声音刻意压低了一些。
“或许是呢？”
秦正周身厚重的气息都在清楚的告诉许柔。
他现在十分生气。
可是许柔只能稍稍敛住气息，丝毫不敢有什么别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谨小慎微地跟在秦正的后面。
耳边传来阵阵沙沙的声音，野草从她的身边划过，扫弄着她的玉手，也扫弄着她的内心。
许柔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秦正忽然停下来。
许柔一个猝不及防就这样突然间撞上了秦正宽实的后背，鼻子感觉到一阵酸涩，眼泪便自然而然地夺眶而出，沁润了她干燥的唇舌。
“啊”
许柔极为短促地叫出了声，揉了揉自己酸软的鼻子，刻意离了秦正几步远的距离。
“怎么？”
秦正气极反笑地转过身来，他的笑声里却还带着强烈的寒意。
“不打算投怀送抱吗？这难道不是郡主所希望的吗？”
“我……”
许柔羞红了耳朵，依然低着头，嘴嗫嚅着，十分紧张的样子。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
秦正沉默地看着许柔的发旋，眼睛渐渐染上愠色。
“许柔，你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我这个样子，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别跟我装什么可怜，我不是苏润月，不吃你这套。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小白兔吗？”
“不是！我不是！”
许柔紧紧蹙着一双柳眉蓦然抬起头，眼里又逐渐氤氲起水汽。
“秦正，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可我不喜欢你。”
秦正十分干脆且不耐烦地回答着，他只草草看了一下许柔蕴含着水汽十分无辜的眉眼，便移开了目光望向别处。
“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抱有太多其他的想法，再跟你说一次，我并不喜欢你，好自为之。”
秦正说完这番话之后，许柔反应了好长时间。周围一点其他声音都没有，只有呼呼的风声刮过许柔的耳旁，还带着一点刚才秦正话里的回音。
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在草地上。
“凭什么？”
许柔愣了半晌，似乎在消化秦正的这番话。
她实在是想不通，也实在不明白。
“你难道不是喜欢我的吗？秦正，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苏润月那个女人教你的？是不是！我早就说过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就是看上了你们秦家的钱权势！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
秦正不管许柔说什么，可只有一点。
“你不配提起苏润月的名字，你不配。”
许柔愣了愣，嘴巴微张。
“你什么意思？秦正，如果你说你不喜欢我，那我问你，六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算什么？我和你到底算什么？你就这么对我吗？你对得起我吗？”
秦正看着已经快要发了疯的许柔，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又深呼吸一下。
“郡主怕是真的会错了意，我未曾喜欢过你。那天换了别人，我也会上前去搭话。”
秦正一直都记得，那日秦正赴宴，刚好是设在两位郡主的府中，所以他不免多喝了些。
秦正一喝起酒来并不会轻易醉倒，只是喝到尽兴处话便多了些，不管跟谁都能说得上话。
他在王府上住的也有了些时日，所以跟两位郡主还算得上是熟识，没想到那一晚竟然扯出了这样一个大乌龙。
“我、我不相信！”
许柔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满脸痛苦地抓着秦正的衣袖。
“你、你就不曾喜欢过我吗？哪怕就一点？一点都不曾？”
“郡主。你看着我的眼睛。”
秦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柔那双水润润的眼，吐出的话就像一根带着倒刺的银针，狠狠插进了许柔的心里，再搅个细碎。
“我从未喜欢过你，哪怕就一点。”
“从未。”
许柔不知不觉就将目光移到秦正开合的薄唇上，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