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女士这么突然？”
夏宁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抬手扯下了遮着脖子的衣襟。
没有衣襟遮挡的脖子，这一回暧昧痕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那在锁骨处密集的红色痕迹如玛瑙似的，在她颈间聚成一团。
见宋执目不转睛，夏宁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耳根红了起来，“我跟宋氏对家一个小总裁好上了，昨天喝大了跟他吹牛说给宋氏找麻烦，人都已经睡了，要是做不到那就太丢脸了。”
她梗着脖子看宋执，“对你来说也不难对吧？”
宋执大手捏着文件，皮笑肉不笑的看夏宁，“让我跟自己家对着干？”
他又转而将文件扔在了桌上，漫不经心道：“我也没选择啊，如果你这个第二股东撤资了，我才到手的那两个大项目就要让我负债累累了。”
夏宁笑着凑过去，“你答应了？”
面前人淡淡瞥她一眼，“自然是要讨好股东的。”
这话说的夏宁心里美滋滋的，她冲宋执抛了个媚眼以示欢喜。
随后看了眼宋执，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问道：“那宋氏要是碰着碰着倒了怎么办？”
宋执玩着纸张四角的手顿了顿，他垂头，人又逆着光坐着。
长长的睫毛将他眼中情绪藏得很深，加上那张薄唇平直没什么笑容，浑身气势有些冰寒。
冻得夏宁往后缩了缩。
最后在脑海里像是捋好了后果，宋执轻飘飘开口，“现在的高度本就不属于宋氏。”
夏宁接话，“所以倒了也没关系？”
宋执没点头，但也没有摇头，他只是轻轻抬眸，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文件上。
那上面是驰聘前段时间还触碰不到的高级别项目。
但现在却也能勉强挑着碰瓷了。
但若放在五年前，这也是宋氏勉强碰瓷的项目。
能把这些项目也不放在眼里的，五年前只有白氏一家。
宋执：“不该站着的高度，跌下来本就正常。”
夏宁眉毛微不可见的轻挑，随后又恢复了寻常的浪荡姿态，比了一个大拇指伸到宋执眼皮子底下。
引得宋执无语看她。
夏宁走了以后，林幼就顺着宋执喊声进来拿文件。
她看到桌上那一堆文件，便多看了几眼，然后顿了几秒有些疑惑，“我方才好像打印过了，还是老板你亲自放在的桌上。”
宋执“哦”了一声，朝着夏宁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人大股东安排的任务，跟我们目标差不多。”
……
“不该站着的高度，跌下来本就平常。”
白庭月在嘴里呢喃重复了一声，眸光闪烁。
旁边拿电脑看文件的白眠本滑着滚轮的手顿了顿，片刻后仿佛漫不经心道：“也许我们到这一步就可以收手了。”
因为就看送至的样子，这么斗下去宋氏也得灭。
也许用不着他们再在进行最后一步了。
白庭月侧头看着他，却只看到了白眠的侧脸，她问：“我的计划从头到尾都没变过，阿眠，你还记得吗？”
白眠垂眸看着电脑的文件，嘴巴轻轻抿了起来，却并不愿意抬头看白庭月。
他捏着鼠标的手紧了紧，最后嗯了一声，“记得。”
但又不死心的补充了一句，“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姐姐……”
“阿眠。”
白庭月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始终如利刃般扫着白眠的侧脸。
她的神情很冰凉，“我不是报复宋氏，而是宋家。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说完，她便低下头继续看着手机。
白眠没说话，他看着电脑屏幕，页面却始终没有再往下翻。
过了一会儿后，他便以有些困为借口上楼休息了。
少年拖沓着步伐一步步上楼，桃花眼里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从动作可以看出来有些郁闷。
他来到卧室前，沉重而缓慢的关上了门。
然后转身靠在了门上，低下头来看着地板，目光出神。
但也就在低下头的一瞬，那微微下垂的嘴角却逐渐上扬起来。
那笑意越来越夸张，最后白眠顺着门蹲了下来，干脆张开嘴无声笑了起来。
气音急促又悠扬。
窗户那里吹进来一阵风，把少年额前碎发吹了起来，露出了里面那双笑到发红的弯弯眼睛。
过了好半响，白眠才扶着门重新站起来。
他一步步走向自己上锁的书房，门被推开，露出了正中央的一个飞镖靶。
那上面插了许多飞镖，五六根挤在中间的圆心上，跟花束似的散开。
白眠走到跟前，食指和大拇指扣着靶子下方掀开。
那草靶后面拿钉子钉着一副画。
他拔开钉子拿下来，好整以暇地放在眼前看着。
上面的背景是婚礼，宋执穿着一身西装单膝跪地，仰着头，白庭月穿着洁白婚纱坐在轮椅上垂着头。
鼻尖相接，嘴唇轻轻贴着，二人都争着眼睛看对方。
隔着照片也能看见里面情愫。
白眠拇指摩挲着宋执的脸，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毫无预兆的抬起另一只手双手用力。
“嘶……”
照片被撕开，宋执的脸被撕成了两半。
白眠随手扔在了边上的垃圾桶里，将只剩白庭月的照片重新挂在了后面。
“好戏才开始，哥哥。”
……
宋执的动作很快，夏宁和林幼送过来的资料相辅相成，给驰聘省了不少力气。
短短的两个月，驰聘就拿下了六七个合作。
股市里，那条折线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涨停。
旁边的那条就是宋氏的，原先稳定的近乎是一条直线的股市在驰聘上升的阶段同时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虽幅度不高，却也让宋氏的董事会连连来宋在野办公室找人。
更是发展到了来别墅里堵宋景怀的情况。
宋执正批改着文件，边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手上文件堆得很多，抽空看了一眼。
是宋景怀。
他没理，等着铃声停下后凑巧扫了一眼，上面显示宋景怀的未接通电话。
数量有整整五个。
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用力，宋执捏了捏眉心，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电话。
那边没两下就通了，“宋执！你到底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