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黑未黑的时候最美,终究,他的思念冲破心中的隔阂,还是奔向了自己心之所处。
翁嫂请假两天去了隔壁市看姐妹,黛羚回家补了个觉。
醒来时天公不作美,已经乌云密布,时不时两声惊雷,但响了很久,就是不下雨。
匆匆踏下楼梯的时候,那张疲倦的身影正好开了门,两个人就这样撞进了对方的视线里。
他的身上有血渍,还不少,在衬衣上那样触目惊心,两个人都同时放缓了自己的步伐。
“怎么了,这么多血?”
她皱着眉问了一句,还是担心他是否受伤。
昂威没有说话,酒精让他眼神越发迷离,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就是心里难受。
走向楼梯前,把她拉过来猛地抱住,摸她的后脑勺,
“打雷了,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到底,压着心里的疑问,问着言不由衷的话。
她扯了扯唇角,“我又不是小孩,打雷怕什么?怎么,你怕打雷?”
她抽离他的桎梏,伸手摩挲他的脸颊,看向对方的眼神,总是伴随沉默,都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他问。
她答,“在香港,太忙了,没顾得上。”
天际蓝调时刻,雨还是没有落下。
他坐在沙发上,解开了带血的衬衫,露出胸膛,像个小孩,乖乖伸着手,任由她给他上药。
她拧着眉,穿鲜红色的裙子,唇像一颗樱桃,他无法移开视线。
药箱在一旁打开着,她低着头,认真用棉签涂着药膏,然后拿过纱布包扎,那样专心,为他。
他看得失了神,做完这一切,他迫不及待将她的腰拢过来,点她的鼻尖。
“去,看看冰箱有没有蛋糕,拿出来。”
她有些疑惑,“你想吃蛋糕吗?”
昂威抿抿唇,眼神无力地闭了一下又张开。
黛羚去了厨房,里面确实有一盒草莓蛋糕,不知翁嫂何时买的,他猜得这样准。
昂威牵着她的手去了花园泳池边,他将蛋糕放下,然后让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极其依恋的姿势抱着她。
“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点头,嗯了一声。
他眉宇全是认真,没什么笑意,“事情有没有办好?”
黛羚搂着他的脖子,敷衍着,“没事,不用担心。”
她看向他眼神一如既往没有灵魂的冰冷,没有闪躲。
他喉咙发紧,有些酸涩涌上心头,像心已经撕裂,有时候也讨厌自己这精准无误的第六感。
上辈子,他或许是个女人。
昂威伸手,习惯性为她整理头发,目光一寸也没离开过她的脸,隐忍着内心的猜忌,表面却温柔得不像话。
他伸出食指,抹了不多不少的奶油,放到她的嘴前,嗯了一声,示意她。
黛羚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奶油,有些疑惑。
“不是你要吃?喂给我干嘛?”
他挑眉,但眼底还是落寞,黛羚不情不愿地舔着,下一秒使了劲儿将奶油都抹到了她的嘴里,闭眼俯身吻上,细细舔舐,感受着融化在两人口腔中的绵密甜腻。
用身体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们就这样抱着在泳池边相拥接吻,在他二十五岁生日这一天。
天边那样应景的场景,爱在日落黄昏时,情在最动人心处。
可能因为酒精,他的耳朵红到滴血,雷声阵阵,再大也大不过彼此的心跳。
黛羚在他抽离的同时,咽下一口甜蜜,两人唇齿之间全是奶油的味道,她嫌恶心,打他,却被他捉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