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花姐一个麻将搭子,同时也是好姐妹的何曼迪。
她见了两次,唤作曼姐,为人不错,是圈子里唯一一个和花姐真心交心的人。
每次花姐打麻将,何曼迪都一定在。
以前为了以防万一,她有留过曼姐的电话,黛羚迅速翻出,给那边拨了过去。
“喂,哪位?”
电话接通很快,那头传来一声娇柔的女人声,但并没有麻将碰撞的声音。
黛羚在接通那刻,徘徊的脚步骤停,缓缓开口,“曼姐,是我,花姐的侄女,黛羚。”
这是她们掩人耳目的身份。
听到她有条不紊的自报家门,那头顿了两秒,声音有些惊讶。
“......黛羚?”
黛羚没有开门见山,使了点小心思。
何曼迪和花姐交好,她如果知道花姐的事,一定会为她保密。
“曼姐。”
她努力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扶着额头缓解内心的焦急。
“......你在家吗?”
何曼迪声音顿了两秒,装得也随意,“是......是啊,我在家,怎么了?”
“花姐没和你一起打麻将吗?”
何曼迪似乎思考了一下,“哦,今天倒没有,怎么了?”
黛羚捏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发颤,“曼姐,你老实告诉我,花姐是不是出了事?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和你在一起打麻将,她……为什么要撒谎?”
她问得直接,何曼迪那头突然没了声音,似乎换了个地方,有高跟鞋在大理石地砖上急促的声响,还有关门的声音。
“黛羚。”
“花荣,花荣走之前特意叮嘱过我不能说的......”
“她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担心。”
她言辞模糊,似乎也有难言之隐。
但这几句话让黛羚知道,花姐确实出事了。
“曼姐!”
黛羚不想让何曼迪挂电话,她攥着椅背,骨节因为过于紧绷有些发白,语气强硬。
“你如果不告诉我,我今晚就订机票回香港。”
何曼迪叹了口气,“你何必为难我呢,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你。”
“花荣......现在处境确实不太好,但这件事,你我都帮不了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告诉你的原因吧。”
似乎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何曼迪还是缓缓开了口。
“邵郁庭因为贪污受贿被人搞了。”
“那个王八蛋,为了减轻罪行,把所有搜刮来的贿赂财物都往花荣石澳的宅子里搬,诬陷是她背着他收的,香港廉政署在花荣那张床下面搜出了和床面积一样宽一样高的现金,证据确凿。”
“这个王八蛋肯定早就想让花荣做挡箭牌了,她在被逮捕后,在法庭上为了泄愤,把邵郁庭的另一些秘密全都抖出来了,但她后来被人保释出狱,邵郁庭没放过她,找人半路截她,把她打了个半死……”
“她做到这步,邵郁庭的人绝不会放过她,满世界找她,但她去了医院后就消失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背后好像有人帮了她,我也不知道是谁,她最后告诉我的话,就是千万不要告诉你这件事。”
“黛羚,我实在可怜她,但我确实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处境。”
说着,何曼迪声音有些哽咽。
听完这些话,黛羚在原地如五雷轰顶,从头劈到脚,差点没站稳。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瞒我到现在……”
何曼迪安慰她,“既然你说你还跟她有联系,那就证明花荣平安,黛羚,你别担心,有个神秘人在背后帮她,给她付了全额保释金,那笔钱不是小数,既然这个人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我相信也一定会保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