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步伐凌乱,像是来了很多人。

    黛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一狠,背后的手循着往日的习惯,迅速按下了电话拨通键,同时悄悄调低音量,将手机藏进身下的稻草里,然后继续闭眼装晕。

    下一秒,她微微眯起眼,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门口,一群黑衣手下簇拥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那个男人手里转着一对核桃,骨节分明,皮肤苍白,唯独下巴上那条狰狞的长疤,在昏暗的灯光下尤为骇人。

    她几乎一下就确定了这人的身份,就是当日那个叛徒瓦三嘴里的阿豹。

    几名黑衣手下将阿豹抬到黛羚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轻轻往地上一放,只听阿豹皱了皱眉。

    “草你妈,轻点。”

    他声音阴冷暴躁,额角渗出冷汗,显然伤势不轻。

    “把她弄醒。”

    阿豹一声令下,下一秒,一桶冰水猛地从她头上直直灌下。

    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骨髓,仿佛千根钢针直刺入心肺,她猛地抽搐了一下,仿佛溺水之人般剧烈呛咳起来。

    一旁的黑衣手下点燃一根烟,恭敬地递给阿豹,他接过来,缓缓吸了一口。

    烟雾从他薄薄的嘴唇间吐出,脸上露着狡黠的笑。

    “黛羚小姐是吧,很抱歉,初次见面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他的声音嘶哑,透着一股阴冷的危险。

    阿豹微微偏头,朝身旁的人吩咐道,“把她嘴上的胶带撕了,这么漂亮的妞别白白闷死了,我还要用她引昂威上钩呢。”

    说完,一个黑衣男上前,伸手攥住胶带的一角,猛地一扯。

    剧烈的撕扯感仿佛生生剥去了一层皮,连带着几缕头发被硬生生扯下,痛得黛羚倒吸一口冷气,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低吟几声,疼痛迟迟未散,整张脸像是被烈火烧灼一般,一股新鲜空气终于灌入肺部,让她的意识彻底清醒。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黛羚质问她。

    她清楚,手机也许已经接通,也或许没有。

    但无论如何,她必须争取时间。

    阿豹转着手里的核桃,嗤笑了一声,语气阴冷,“拜你男人所赐,我的身体成了这副鬼样子,你说说,这笔账我该怎么讨要呢?”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听闻黛羚小姐是陈家少爷的心尖宠,我这仇,报在你身上,怎么都说得过去吧?”

    黛羚勾起嘴角,轻蔑地哼了一声,“哦?那你还挺算个男人的哈。”

    话音落下,屋里气氛瞬间一滞。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阿豹的肺管子,他手狠狠抬起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他妈的,我好言好语,你真当我不敢动你是吧,信不信我让我这群兄弟L了你?”

    他说着,偏头扫了一眼手下,语气戏谑又恶毒,“这妞皮嫩肉滑的,脱了衣服,你们他妈的馋不馋?”

    “馋呐,豹哥。”

    有人立即淫笑着附和,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黛羚的身体。

    黛羚扫了一圈这些人,压下心里的惊慌,强装镇定。

    “你费这么大功夫,把我从曼谷绑到勃莱,我这么大的筹码,你要是把我弄死了或者伤了我,你要是觉得值,随时可以动手。”

    阿豹盯着她,目光阴鸷,“嘴倒是挺利索,难怪陈少爷喜欢,不过值不值,可不是你说了算。”

    他眯起眼,问旁边的手下,“都四个多小时了,昂威那边有动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