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拂过他那只依旧挂着吊带的手,柔声想给他一些反馈,“怎么还没好。”

    他盯着她眉眼上下仔细扫,拿过她那只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枪伤是费些时间,下个月就拆,没什么大事。”

    两人气氛极尽暧昧,就是互相望着对方什么也不说也仿佛可以盯一整天。

    门口的诺执僵了老半天,还是咳嗽一声,伸手扣了扣门,“少爷,人到了,在隔壁会议室。”

    昂威没有偏头,视线仍然停留在她脸上,手在她腰间徘徊,抚摸,对门口的人沉声道,“知道,马上来。”

    黛羚会意,懂事地站起身来,“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

    昂威也没坐过多停留,站起身来理了理衬衫被她压到的褶皱,很有耐心的说,让她在这等着,有什么跟秘书说。

    说完,他在手里掂了几根高尔夫球棍,似乎在挑选,最后选了一把略粗的,钛合金材质的球棍,同时也是上好的武器。

    用这个打人,狠到极致。

    他转身那一刻,她从他的眉宇之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戾气。

    她觉得下一秒肯定有事发生,实在抑制不住好奇,在屋子里踌躇一阵,在秘书进门那刻她就迈了出去,秘书给她端来了热茶,她谎称自己要去厕所。

    她路过那间会议室,百叶窗从里面被封得死死的,门也关得牢,几乎没办法偷听。

    观察到和茶水间相邻处有一块临窗的隐蔽角落,那里侧对会议室的玻璃内有一块百叶窗折了半块,她环视四下无人,便假装在那里欣赏楼下风景。

    这里简直是天然的偷窥场所,她甚至怀疑是之前有人故意做的手脚。

    这层楼普通员工不多,又已经七点多,几乎没人还在办公室,这让她心里放松不少。

    里面宽阔锃亮的大理石砖上跪着一个男人,背上的衣服有两条血痕,显然已经被那根不起眼的高尔夫球棍下了手。

    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长相,但此时瑟瑟发抖,嘴里一直说着不知情。

    昂威站在面朝大街的落地窗前,手里握着那根带血的高尔夫球杆,还有一支烟袅袅燃在他指间。

    坤达又上去踹了一脚,脖子上的链子晃荡摆动,那人倒在地上又迅速地爬起来跪好。

    坤达跪下来,手指抬起男人下巴,牙齿间含笑,“再问你最后一次,那晚在华欣半路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当天的行踪只有这么几个人知道,给你机会你不要是吧,这么着急去黄泉路和孟婆汤,我可以成全你。”

    男人疯狂摇头,脸上的血水四处溅落,“达哥,那晚少爷的行踪真的不是我泄露出去的,我跟了你一年多,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你明察。”

    这人字字恳切,看起来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但是哪个人会挂在嘴上说我是叛徒呢,大家都不傻。

    坤达显然不信,他站起身骂了一句脏话,对那人又是踢又是踹,打得地上的人抱头大喊。

    昂威立在窗边抽烟,侧头平静地让坤达住手,他将烟丢到旁边的茶杯中,顿时滋滋冒响。

    他坐回面对地上那人的一把椅子,揉了揉发倦的眉心,“诺执,这事儿你怎么看?你觉得是谁的人。”

    他突然的发问让坤达和诺执都摸不着头脑,诺执一愣,说我也不好说,感觉不知道是哪个野帮的,也许趁机想搞出点大名堂来,但消息不知道是怎么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