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回到院子时,已经十点了,院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了。
林海把车推进屋里,脱了鞋泡了壶醒酒茶。
正喝得起劲儿,李梦洛闯了进来。
看他满脸通红,就知道他又喝酒了。
“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你厨师证考过没有?”
“当然考过了。”
“给我看看。”
“在衣服兜里,自己去拿。”
林海的衣服放在床边,李梦洛看了一眼,就走了过去。
从兜里掏出他的厨师证,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林海也坐过去,给李梦洛讲考试时发生的事。
讲着讲着,俩人倒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灯光再次亮起来。
一个小时前的床单是洁白的,一个小时后的床单红了一片。
看着面色绯红的李梦洛,林海本想说点什么。
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在这时,李梦洛她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梦洛,梦洛!”
“时间不早了,回来睡觉。”
听到她妈的声音,李梦洛吓了一跳。
不仅她吓了一跳,林海也吓了一跳。
这事要让她妈知道了,非打断自己一条腿不可。
“梦洛,该回去了。”
林海刚一转头,就看见李梦洛已经穿好衣服。
真快啊!
“你得负责!”
李梦洛扎好头发,临走前给了林海一肘子,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说话就说话,打人干嘛。”
林海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肩膀。
看了一眼床单,随即把床单扯了下来。
扔进盆里,倒上热水,用肥皂使劲的揉搓。
量真大啊。
洗了半个小时,林海才把床单彻底洗干净。
把床单拎起来,拧干水分,挂到院外晾衣绳上。
随后把盆里的水倒掉,就去院外的厕所蹲坑。
蹲坑回来,路过95号院时,听到院里传来争吵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在吵架,不知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林海凑近了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里看
看到两个人影,易中海和阎埠贵。
俩人面对面站着,傻柱站在旁边。
“好心把车借给贾东旭,却被他搞坏了,他得赔我辆新车。”
“不急这一时,等他出院后再说。”
“那不行,我明早就要用,他要不赔,我现在就去医院找他。”
“他生病不舒服,这会儿都睡下了,等两天,等他病好了再谈这事。”
“那不行,现在就谈妥。”
“这么着急的吗,他又不会赖账。”
“我一直骑车上班的,没车我没法上班啊。明天计划骑车去钓鱼的,去晚了鱼就被人钓光了。”
“河里的鱼一时半儿钓不光,你以前骑车去,也没见你钓过什么大鱼。巴掌大的鱼没见着,拇指大的小鱼仔倒是钓了不少。”
“老易,你别嘲笑我,小鱼仔做成鱼饼很好吃的,那个鲜啊,吃过的人才知道。”
“小鱼仔有什么稀奇的,我都吃腻了。”
“怎么扯吃的上面去了,老易,给个准话吧,赔不赔车,不赔的话,我现在就去医院。”
“不要着急嘛,等等,等东旭出院。”
“等他出院有什么用,出院了他也没钱。赔不赔,还不是看你一句话。”
“看这架势,我要不赔的话,今晚东旭睡不好觉了。得,你这车多少钱?”
“二百二买的,少你个零头,二百好了。”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这车骑了五六年了,都快散架了要我按原价赔,小阎,没这个理吧。”
“不是按原价赔啊,不是少了二十块钱吗?”
“少二十顶个球用,跟原价有什么区别?”
“那你说赔多少钱?”
“算上使用年限和磨损程度,最多赔八十块钱。”
“就八十啊,老易,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小阎,差不多得了,别漫天要价。”
“八十太少了,我还是去找贾东旭吧。”
“阎埠贵,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没有,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阎埠贵和易中海俩人,因为价钱的事各不相让。
阎埠贵有恃无恐。
只要易中海不按他的价格来,他就扬言去医院找贾东旭。
贾东旭已饱受摧残,再也受不了一丁点打击。
为了他能安心养病,早日康复,易中海无奈答应了阎埠贵提出的条件。
不过。
最后时刻,软磨硬泡,又磨掉二十块钱。
用了五六年的破车,最后以一百八十块钱的价格成交。
一百八十块钱,去二手市场买二手的自行车,可以买两辆,买完还有余钱。
拿到钱的阎埠贵,嘴都快笑到一边去了。
这钱该怎么花,他都想好了。
先花六七十块钱,买辆三手的自行车。
然后再花五十块钱,买台崭新的收音机。
晚上吃完饭了,喝着茶听听新闻和京剧,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阎埠贵一脸菊花笑,易中海则一脸阴沉。
他心里清楚,自己被阎埠贵抬了竹杠。
他那辆破车,怎么估价都值不了一百八十块钱。
但他没有办法。
他之所以会答应阎埠贵如此苛刻的条件,完全是为了替贾东旭着想。
贾东旭的脑震荡症状又加重了,而且还发着高烧,医生说了,不能再让他受一点刺激。
如果再受刺激,很有可能留下终身后遗症。
“小阎,钱拿到了自己高兴就好,别到处乱说,千万不能让我老伴儿知道。”
“这你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那就好,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别再在东旭面前提起。”
“一定、一定。”
一番叮嘱后,易中海独自离开。
傻柱和阎埠贵,还站在前院。
“怎么样三大爷,我说能拿到钱吧。”
“傻柱,你这次办事靠谱,回头我打两斤地瓜烧给你。”
“地瓜烧我喝不惯,我要这个。”傻柱指了指阎埠贵手里的钱。
阎埠贵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之前傻柱给了他一块钱押金。
如今拿到赔偿款,一块押金应该还给他。
阎埠贵从一沓钱中,抽出一块钱还给傻柱。
只有一块钱,傻柱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当我叫花子呢!”
傻柱眼疾手快,一伸手,把钱全抢了过去。
钱全被抢走,阎埠贵顿时急了。
“傻柱,你干什么,把钱还我。”
阎埠贵上前抢钱,傻柱背过身去,快速数了八十块钱,放进自己兜里,把剩下的一百块还给阎埠贵。
一百八变一百,阎埠贵一脸怒气。
“傻柱,你什么意思?”
“有钱一起赚,要不是我出主意,你能拿到钱?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运作,你动动嘴皮子,就拿到一百块钱,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之前我只说会赔你辆新车,一百块钱,可以买一辆二手的新车,买完车还有剩的,难道不是吗?”
“傻柱,你太无耻了!”
“得了吧三大爷,谁不知道你那车啊,都快散架了,卖废铁都卖不了几个钱,在我的帮助下,能拿到一百块钱,知足吧你。”
傻柱冷笑一声,扬扬手里的钱,打道回府。
虽然他的行为比较强盗,但他料想阎埠贵不能把他怎么样。
毕竟这钱是卡易中海脖子挣的钱,挣得不干净。
事实如他料想的一样,阎埠贵只站着生气干瞪眼,没有后续的动作。
“土匪!”
望着傻柱离开的背影,阎埠贵愤恨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