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孩边走边唱,顿时整个胡同都充斥着他们的歌唱声。
效果初显,林海满意离开。
四合院离法院有一段距离,林海出了胡同口,坐上了去法院的公交车。
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来到东城区法院。
一下车,看见肃穆的法院大楼。
建筑借鉴老大哥风格,看上去沉稳肃穆,给人一种庄重之感。
林海这第一次来法院,还不认识路。
进去后询问了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开庭的房间。
一进房间,顿时感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不算大的房间坐满了人,被告秦淮茹已先到一步。
她穿着黑衣黑裤,头发挽在脑后,一脸淡漠地坐在被告席上。
让你来开庭,没让你出殡啊。
不知情的,还以为贾东旭死了呢。
房间里除了秦淮茹外,还有贾东旭、贾张氏、易中海、谭菊花、阎埠贵、刘海中、傻柱、许大茂……
林海粗略看了一下,95号院的人来了大半。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是来给秦淮茹撑场子的,比方贾东旭、贾张氏、傻柱、易中海。
还有一部分人,是和贾家结下过梁子,专门来看笑话的,比如阎埠贵、许大茂。
剩下的如刘海中之流,纯好奇过来凑热闹。
林海招招手,朝许大茂打了个招呼,其他的人一概不理。
打完招呼,林海坐到了原告席上。
房间正中央挂着面时钟,时钟显示九点五十五分。
十点准时开庭。
离开庭时间,还有五分钟。
因为房间气氛压抑,五分钟的时间,显得非常缓慢。
“叮——”
十点一到,门口墙上的闹铃响了起来。
铃声响了十几秒,铃声一停,厚重的木门被打开。
进来一人,戴着眼镜,胸口铭牌上刻着“书记员”三个字。
书记员进门后,扫视了一下房间,随后来到原告林海和被告秦淮茹身边,叫俩人出示相关证件。
林海出示了工作证和户口,秦淮茹只出示了户口。
书记员看了看证件,确认了俩人的身份后,把证件还给了俩人。
确认完原告和被告身份,书记员逐个检查法槌、桌椅板凳,确定现场设备完好,便走了出去。
出去了片刻功夫,书记员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
身后跟着审判长、审判员,以及两名维持秩序的法警。
俩法警迈着正步,一前一后站定。
接着,书记员的声音响了起来。
“全体起立!”
“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闻声林海离坐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随之站了起来。
在众人注视下,审判长和审判员相继坐下。
刚一坐下,审判长就拿起身前的法槌,重重敲了一下。
“开庭!”
“…………”
前期经过一系列冗长的阶段,来到当事人陈述环节。
林海站起来,开始进行讲述。
“秦淮茹在长达几年时间里,陆陆续续从我父母手头借走五百六十六块七毛三分元,至今一分未还。”
“前些时候,我问她要账,她以没钱为理由拒绝偿还。”
“……”
林海简单明了讲述了一下秦淮茹欠钱的经过,自己讨债的经过,之后便呈上了账本。
听完林海的讲述,审判长翻开账本,仔细地看了看。
看完合上账本,拿给秦淮茹看:“这个本子你有没有见过?”
“没见过”
“你仔细看一看。”
“我确实没见过这个本子。”
审判长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指印问道:“这上面的借款记录,每一笔都有指印,这个指印是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指印,我没借过谁的钱。”
“秦淮茹,提醒你一下,法庭上说假话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你想清楚再说话。”
“审判长,我没有说假话,我没有借过林海他们家的钱,借账是他伪造栽赃给我的。”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阵喧哗。
秦淮茹借钱的事,众人皆知。
为了不上法庭,她还专门借息钱还给林海,想和林海达成庭外和解,只不过林海没答应。
她借钱的事板上钉钉。
怎么上了法庭,给全盘否定了。
“东旭,淮茹这是要干啥啊?”和其他人一样,贾张氏也没想到,秦淮茹会来这么一出。
“我哪知道啊。”贾东旭皱着眉头,表情紧张。
“不是你俩商量的吗,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啊。”
“那她到底想干啥啊?”
“我也不知道她想干啥……师父,你知道吗?”
“嘶……我不知道。”
“安静!安静!”
旁听席的声音太吵,影响了法庭正常秩序,审判长重重敲了几下法槌。
随着法槌落下,现场安静了下来。
“秦淮茹,你玩得有点大啊。”
林海暗道,望了对面的秦淮茹一眼。
瞥到林海投来的目光,秦淮茹回敬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书记员,去把王栋叫来。”审判长吩咐道。
书记员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把王栋带了回来。
王栋是专门做鉴定的,穿一白大褂,手里拎着一箱子。
“对被告进行指纹对比。”审判长再次吩咐道。
这个年代,没有专业的仪器的情况下。
指纹比对主要有粉末法、化学试剂法、亨利分类系统、目视比对法、特征标记法。
方法有很多,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很容易比对出来。
“嗯。”
王栋应了一声,径自朝秦淮茹走来。
见到穿白大褂的人,秦淮茹就紧张。
紧张归紧张,表面还是强装镇定。
来到秦淮茹面前,王栋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双手套戴上。
箱子里面密密麻麻放着各种工具。
戴好手套,王栋又拿出一头灯戴上。
“把双手伸出来。”
做完准备工作,王栋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顿了几秒,没有立刻抽出双手。
“把手拿出来!”
王栋再次开口,音量明显高了一些。
秦淮茹眼神游离,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伸出一只手。
王栋看了秦淮茹手指头一眼,表情立刻变得微妙。
“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秦淮茹按照吩咐,把另外一只手伸到王栋面前。
王栋看了一眼手指头,表情变得更加微妙。
“你手指头的指纹呢?”
“常年干活磨掉了。”
“我也是干活的人。你干的什么活儿,能把指纹磨没了?”
“你干的是公家的活儿,哪能跟你比啊。我干的是粗活,不是在油烟里泡着,就是在水里泡着,长年累月的,就算是铁也会生锈。”
听了秦淮茹的话,王栋意味深长地望了秦淮茹一眼。
接着转身对审判席道:“审判长,被告的指纹全磨没了,做不了指纹鉴定。”
刚才秦淮茹和王栋面对面说话,旁观席上的人听不清他俩人在说什么。
王栋此话一出,旁观席上顿时又骚动起来。
“安静!安静!”
“谁再吵闹,立马出去!”
因为旁听席的声音过大,审判长不得不再一次敲动法槌,维持现场秩序。
法警也警告,谁再大声说话,就把谁请出去。
在审判长和法警的威慑下,旁观席变得鸦雀无声。
贾张氏有话要讲,实在忍不住,便探身挨着贾东旭耳朵讲话。
“淮茹的指纹什么时候没的,我没太注意。”
“我也没注意。”
“真是干活磨掉的?”
“难说……”
贾东旭递给他妈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贾张氏意“嗷”了一声,顿时懂了,把身子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