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知章的话,身后的两个青衣卫顿时一愣,刘长世也是心中一紧,不敢再吊儿郎当的躺着,而是立刻起身,开口道。
“你敢!”
“我可是朝廷命官的近亲!你敢没任何证据就对我用刑?!”
贺知章根本没理他,而是缓缓起身,慢慢的脱下了上身的皮甲,将袖子挽了上去。
随后,贺知章看了一眼牢中的木架,指了指道:“绑上去。”
两个青衣卫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立刻上前两步,直接伸手把刘长世拽起来,便往木架的方向拖。
“你敢!你们敢对我动刑!”
“我要告你们!你们屈打成招!”
“冤枉!冤枉!”
刘长世一边喊着,一边奋力的挣扎,一旁的青衣卫有些烦了,挥起一拳,狠狠的锤在他的肚子上,将他所有的喊声全都打没了。
刘长世蜷缩着身体,两条胳膊被青衣卫拽着,粗暴的捆在木架上。
其中一人伸手,拍了拍刘长世的脸,轻声道:“刘大公子,劝你省点力气。”
“不然一会都没力气喊了,更疼。”
刘长世眼中透出几分恐惧,他惊恐的看向一旁的贺知章。
此时贺知章正站在牢中的木桌前,从众多刑具中慢慢的挑选,动作轻盈,好似在挑选绝美女子一般。
“你你,你敢对我动刑,我姐夫饶不了你!”
贺知章闻言,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轻声笑道:“你姐夫?”
“你是说应天府尹王静堂吗?”
“他和你的事也有关系?”
刘长世闻言立刻闭嘴,只是咬着牙看着贺知章,眼神不时飘向桌上放置的刑具,心中更是惊恐。
不过他也明白,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姐夫王静堂了,如果把姐夫牵扯进来,那他就死定了。
见刘长世咬紧牙关,露出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贺知章忽然笑了。
他从众多刑具中挑选了一把带倒钩的小刀,缓缓走到刘长世身前,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轻声道。
“青衣卫这几天抓了很多人,他们进来的时候,也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说。”
贺知章低头,用手指摸了摸手中利刃锋利的刀口,又道:“其中也有托人走关系的,想办法往牢里送银子,想把人救出去。”
说着,贺知章笑着问一旁的青衣卫:“这两天,你拿了多少?”
那青衣卫闻言,一点都不怕,咧嘴笑道:“回大人,分了有一百多两了。”
“嗯。”贺知章点头,又看向刘长世,轻笑道:“青衣卫地牢一百多人,人人都分了这么多银子,可里面该动刑的动刑,该审讯的审讯,并无半分偏袒。”
“刘公子,你可知道为什么?”
刘长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贺知章手里的刀,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了。
他可不是什么绿林好汉,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势。
刚才对贺知章蔑视,完全是因为有恃无恐,但见贺知章好似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已然害怕了。
刘长世不说话,贺知章也不恼,而是自问自答道:“因为这是青衣卫。”
“皇权特许,天子亲军,有先斩后奏之权。”
贺知章看着刘长世,脸上的笑容更甚:“本官就算在这活剐了你,传到陛下耳中,陛下最多训斥几句,无关痛痒。”
“青衣卫是陛下御口立下的衙门,本官是陛下亲封的指挥使,你又算什么东西?”
贺知章用手中的匕首拍着刘长世的脸,笑道:“命官近亲?我青衣卫动的就是命官近亲!”
说着,他直接伸手,抓住刘长世的衣襟,猛的一拉。
刺啦一声,衣襟被拉开,露出刘长世白花花的胸膛,贺知章手中的匕首在他的皮肤上慢慢游走,最终停在前胸上。
这过程让刘长世惊恐异常,全身都在颤抖。
他知道贺知章的话都是真的,对方也绝对有胆子直接对他动刑,他怕到了极点,可还是心存侥幸,颤巍巍的开口道。
“你,你这是屈打成招,你……”
贺知章不想在和他废话,手中轻轻用力,匕首立刻割破刘长世的皮肤,刺入血肉之中。
之后,贺知章手腕一抖,匕首抽出,直接瞬间加重了伤势。
“啊!!”
刘长世顿时疼的撕心裂肺,疯狂的挣扎起来。
可他被牢牢的困在木架上,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
刘长世拼命的挣扎着,看向贺知章的眼神中已全是恐惧。
贺知章却好似看不到他的表情,匕首再次向前一递,再次没入刘长世的胸膛中。
这种场面,连一旁两个青衣卫都觉得胆战心惊,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啊!姐夫救我!救我!”
“姐姐!姐姐!”
刘长世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声音在整个地牢中回荡。
他喊的声嘶力竭,却并未影响贺知章手中的动作,匕首再次拔出……
鲜血顺着刘长世的胸膛缓缓流下,浸染了他的前胸。
刺鼻的血腥气中夹杂这几份腥臭的味道,贺知章低头一看,眉头皱起。
“刘公子,本官有些不解。”
“好汉不是该宁死不屈吗?区区两块r而已,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此时,刘长世脚下,白的黄的一堆,已然失禁了。
贺知章厌烦的后退两步,朝身后的青衣卫道:“去弄些水来。”
那青衣卫如释重负,转头便走,贺知章再次看向刘长世,轻声笑道。
“刘公子,本官今天成就你硬汉之名,之后的一切罪责,本官都担了。”
说着,他又一抬手,匕首再次朝着刘长世的刺去。
“我说!我说!”
“你问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啊!”
刘长世惊恐的尖叫着,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靠,全身颤抖,面色煞白,哪里还有方才那目中无人的样子。
“啧。”
贺知章微微皱眉,咋舌道:“怎么松口了?”
“本官还是喜欢你之前那倔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