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请宋总出面,这件事就能有转圜的余地。”
“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让步,唯独微微,你想都不要想!”
“这是我的底线,谁都休想触及半分!”
“你已经害了我的女儿,我决不允许你再来影响我的外孙女!”
“微微,是我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顾之寰毕竟不是一般人,既然他敢来提这个事情,必然是有备而来的。
所以时女士的态度,自然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若说微微是时女士不能触及的底线,那么对于顾之寰来说,也是一样,也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既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当情况出现的时候,顾之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很是平静从容。
他这次回来,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是一定要带微微走的。
该他弥补的,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但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妥协。
宋慕辰从刚刚开始,便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始终没有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他能做的,只是陪着顾之寰过来,确保他能有机会当面与时女士沟通这件事。
但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是不会参与的,更不会发表任何的意见。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
宋慕辰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知道,这些事,不是他该插手的。
这次他帮了顾之寰,也算是还清了之前在南非那边欠他的人情,从此以后,他们之间便两清了。
至于最后他们之间是否能够达成共识,又或者谁输谁赢,都与他无关。
姜吟默默地站在一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在这里的几个人,唯独只有她是局外人。
她其实很想找个借口开溜,不想卷入任何的是非之中。
可是从刚刚开始这两人就剑拔弩张的,周围的气压已经低到了极点,她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
时女士给出最后的结论后,周围便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这样的氛围下,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缓慢,就连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片刻,顾之寰才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我知道微微对您来说很重要,但是她对我来说,也一样重要。”
“就像您说的,微微是她留下的唯一血脉……”
“既然您执意不肯,那我只能跟您说句抱歉了。”
“我会走起诉流程,尽我最大的努力来争取我女儿的抚养权。”
从法律上来讲,父母自然是孩子的第一监护人。
如今微微的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在微微成年之前,顾之寰这个父亲都有义务和责任来抚养照顾她。
只要顾之寰愿意,时女士作为外婆自然没有硬要越俎代庖的道理。
更何况,顾之寰现在并没有再婚,没有任何的不良关系,经济条件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真的打官司的话,那最后他胜诉的概率是极高的,法官有百分之八九十会将服务费权判给他,这都不需要去想的。
时女士显然没有想到顾之寰会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顾之寰……你……你当真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顾之寰不敢看她,垂着头,轻声道。
“抱歉,此举……我也是无可奈何……”
虽然他嘴上说着抱歉,可是该做的却是并不会少做,绝不会有半分的犹豫和心慈手软。
时女士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生气。
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若是顾之寰执意如此,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但是让她向他低头,那是绝不可能的,既然还没到最后一刻,那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她还有时间去想办法。
半晌后,她才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顾总请便吧,最后的结果如何,大家各凭本事。”
“我有些累了,恕不奉陪,各位请自便。”
说完后,他便转身直接往二楼走去,没有再逗留。
姜吟看着时女士的背影,对这个已经到了迟暮年龄的女人,不禁多了几分同情和感同身受。
没有经历过的人,或许永远不会明白,失去自己的孩子能让一个母亲有多痛。
随着时女士的离开,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三人也没再逗留,相继离开。
姜吟是最早走的,很显然,她不想跟宋慕辰再有任何的交集,也不想掺和这些本就与她无关的事情。
从别墅出去后,顾之寰转头看向宋慕辰,诚恳地向他道谢。
“慕辰,今天的事,多谢了。”
“不过,我还有一点其他的事情要麻烦你,你索性好人做到底,再帮一次吧。”
“我知道你和那位十分有名的大律师夏淮南关系不错,可不可以帮忙引荐一下,我想找个时间跟他聊一聊。”
对于宋慕辰来说,这不过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罢了。
他点头应了下来。
“行,改天约他出来,一起吃顿饭。”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开口又补了一句。
“多嘴说一句,时女士她这些年在微微身上没少费心思,你不要将事情做得太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