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不知道他要把车子开到哪里去，要带她回哪里。
很快车子就停靠下来。
车门被拉开，秋天的冷风往灌满车子，素素明明裹了他的黑色外套，她还是冷的打了个喷嚏。
她的腰部被一只大手给搂住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多话，可明天都要离婚了，她们不能在没下限的亲密下去了！
“程先生，我自己可以走的。”她抿唇道。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把她抱下车子。
她眼眶酸酸的，好像她的感受从来都不重要，也是，当初是因为契约结婚的，他喜欢的人是司音，怎么会顾及她的感受。
殷素素，你就是顶替了司音的瞎子而已啊，你以为你是谁。
和程晟结婚了，你就真的以为你是他老婆了吗。
素素在心里跟自己对话，在劝自己摆放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靠在他的胸膛前，他的胸膛肌肉很发达，很有力量，让她很有安全感。
如果可以依靠他一辈子，那该多好。
包裹着她身子的外套，沾染了他身上的松木沉香，很是好闻。
她闭着眼不说话了。
走楼梯的时候，她听到女佣啊了声，跟她们问好；“殷小姐，程先生，你们回来了？”
素素不知道的是，程晟冷眼扫向楼梯上迎面而来的女佣，女佣不知道他为什么气压这么低，忙避开，让她们上楼去了。
其实殷小姐这个称呼，没什么不对的，本来就该这么叫，她们今晚过了就不是夫妻了。
可他把自己带回来，是为什么呢。
素素不懂。
她沉思恍惚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光了，她感觉她自己被放到了很温暖的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温很适宜，里面有牛奶，还有玫瑰花瓣，牛奶浴洗了，对皮肤好。
程晟的手持搓澡巾，刚碰到她的手背，她条件反射的双手换顾胸口：“我自己来就好了。”
“挡什么？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程晟攥着搓澡巾的手都用力了几分。
她像是没听懂他的话，还在重申那句话：“程先生，洗澡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你眼睛都看不到，怎么自己来？”
“帮我找女佣来，可以吗？”素素不安的试探道。
程晟看她那副软绵绵又说着难听话的样子，面色骤然一冷：“以后你求我给你洗，你都没机会。”
素素睁着空洞的眼睛，这是在暗示她，不要不识抬举么。
他扫了眼她环顾在胸口的手：“松开。”
素素对程晟的语气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她没说，她是他老婆，他怎么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训斥他的员工。
她好像连他的员工都不如。
手臂无力的垂落在水池里，程晟咬着烟，洗了没一会，素素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喷嚏。
程晟加快洗澡速度，清洗她胳膊的时候，她啊了声。
“你叫什么？”
“疼，你轻点。”素素拧眉道，那个地方是她母亲打她的位置，很疼的。
他瞥眼看了下那块皮肤，和正常的皮肤没什么两样，便以为她是故意撒娇，冷哼：“就你娇气。”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他洗澡很快，然后给她清洗了头发，又拿放置整齐的帕子把她身上擦干净，里面没给她穿衣服，嫌太麻烦，就用他之前的黑色外套包裹着，把她扛着到了卧室去了。
素素被放在床铺，迎着一盏小夜灯，夜灯落在她身上，她整个人白到发光。
程晟微微晃了下神，不禁多看了两眼，随后俯身拉开抽屉，拿出抽屉里的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吹头发的时候，她一直睁着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困了你就睡。”程晟拨弄着她的头发。
她接话道：“怕你趁我睡着，把我卖了。”
他被她气笑了，他以为她会说，趁她睡着，他会做坏事，却来了句，怕她被卖掉。
“你能卖几个钱？我程家还没穷到需要贩卖人口赚钱。”程晟声音很淡。
她听了这话，就哽住了，不卖她，是因为她害了司音，他还想让她给司音赎罪吗？
那确实他看不上卖她的这么点钱了。
让司音开心，消气，才是他更关心的，不然也不会急着明天就要离婚。
素素很不合时宜的旧事重提：“户口本，我们是明天去我家拿吗？明天我妈要去医院治疗的，你最好跟她说个时间，别错开了。”
嗡嗡作响的电吹风突然就关掉了。
程晟一边收吹风的线，一边盯着她那张无所谓的脸：“你就这么急啊。”
让司家那边传话还不算，现在又亲自跟他说了。
素素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纠正道：“是我们都很急。”
因为是他提的，他怎么还把责任往她这边甩。
她怕他不重视：“姐姐就要醒过来了，我们得抓紧把婚给离了。姐姐醒过来，发现你不是单身，她会崩溃的。”
“你现在知道顾及她了，当时爬床，进我房间的时候，我看你胆子大的很。怎么没想到她醒过来这天？”程晟拿话刺她，语气阴阳怪气的。
她早就习以为常。
进入他房间，爬床这件事，她被他误会了好多年，他以为是她故意给她自己下药的，进入他房间，就是为了争抢他。
或许是明天要离婚了，她不愿意被他在这么误会下去。
素素拧着眉说：“程先生，这件事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刚去上班，被人灌酒了，我逃出来了，那人追着我跑，我太害怕了，才进入了你的房间。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你房间。更不知道里面的人就是你。”
程晟脸色冷了。
素素看不到，继续掰扯：“而且是你不开灯，责任也不全是在我，我刚进去，你就把我摁在门板上亲。我是第二天早上醒了，才知道跟我睡的男人是你。这件事掰扯起来，我们的责任都各自一半。”
“不知道是我？”他笑了。
素素认真道：“对啊，如果我知道是你，我就不进去了。谁会变态到对自己姐夫有想法，我们就是阴差阳错，巧合而已。”
她说的是真话，虽然他是大哥哥，但他把自己忘了，他还是司音的男人，她如果脑子清醒，杀了她，她都不会跟他发生任何关系的。
下巴被他的手指突然捏住了，他语气更冷更淡：“也就是说，你打算找解药，只是那个解药很不巧的人是我？换成其他男人，你也一样来者不拒？”